眼看著那些士兵把東西抬走,江舒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快速跑回朗山的營帳裡,不由分說的將掛在牆上的刀給拿下來。
重量不同。
朗山緊跟著他,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進來就瞧見他拿著那把刀:“你若喜歡,回頭讓人給你打一把輕些的隨身佩戴如何?”
“不對勁!”江舒蹙眉,“方才那把刀的重量很明顯與你這把不同。”
方才那把刀很輕,他輕而易舉就能拿起來,如果真是精鐵,不管如何他拿的肯定要費勁些,分明就是不同的觸感。
朗山拿起那把刀掂量一番,緩緩蹙起眉。
若說旁人可能會弄錯精鐵,但朗山絕不會,他一個鄉下人做事都要有斤有量,何況之前讓鎮上王老伯做鐵鍋的時候他也去過幾次,能區別出兩者的不同。
他沉聲:“此事要告知定遠將軍才行。”
“方才那位……”江舒倏然閉上嘴巴,朗山新人定遠將軍但並不信任方才那位。
江舒盯著這東西突然覺得有些煩躁,再過兩日就是春節,偏此時被他們發現這種事,真是夠惡心的。
當下便生出了不想多管的念頭。
他輕嘖一聲:“先回府上,過完年再說,如今一時半刻也打不起來。”
朗山將刀掛回原處。
因著要春節,京中大街小巷都掛滿了紅燈籠,即便不是集市,橋上也有許多攤販在賣東西。
江府門前的石獅子上也已經掛了紅綢,天色已晚,江舒盯著這些紅總覺得腦子裡的恐怖故事要不受控制的爬出來了。
他趕緊拽著朗山進了府。
晚膳過後,朗山同江舒便將在軍營察覺到的事告知了江冧,只是他們心中沒有懷疑的人選,便只能聽他們如何說。
卻不曾想,待他們說過之後,面前幾人的表情異常古怪,震驚又像是了然。
江舒微微瞪大眼睛:“二表兄連此事都算到了?”
先前江舒不懂為何人人懼怕江錦然,後來也隱約聽到些風聲,雖談不上多智近妖,但推論能力十分得了,總能從細枝末節處演算出全部。
江錦然微微點頭,面色有些紅潤:“猜到一些,我們懷疑曹家和邊地部落有勾結,這段時日和曹家起了不少衝突和齟齬,對方心中有惡,自然會早做準備。”
“曹家……說起來,那個叫王虎的說他表親是朝中大官。”江舒覺得自己說的每句話都像是在把曹家往死刑柱上釘,但是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江冧沉默,此事若是他們私下探查怕是不行了,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告知聖上,也許會因此惹得對方不悅,可也好過國破家亡。
江錦齡輕輕一笑:“此事便交由我們來做,如今弟婿已經回來,阿舒你不能再亂跑了。”
“我本來也沒亂跑。”江舒撇撇嘴,“那這事我們就不管啦,也該用晚膳了,曹立也是要過春節的,這段時間肯定不會有事。”
“言之有理。”江錦然破防一笑。
江府這些日子的晚膳越來越豐盛,挑剔如江舒都越來越覺得美味,各種花樣換著來,每次晚膳都成了他最期待的時刻。
吃過晚膳,江舒舒服的在屋子裡挺著肚皮轉來轉去,要不是奶團兒突然闖進來,他都要忘記自己有兒子了。
“爹爹!”
奶團兒穿的像根紅蘿卜,進來找準江舒就撲了上去,江舒下意識抱住小炮彈,樂不可支:“怎麽了?”
“爹爹是不是忘記奶團兒了?”
江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略有些尷尬:“怎麽會?爹爹一直記著奶團兒呢,今日和表哥哥玩的開不開心?”
“爹爹不要我了,玩的不開心……”奶團兒眼裡含著淚,緊揪著他衣服不放。
江舒忙看紅袖,用眼神問她這是怎麽回事。
紅袖在心中歎了口氣,解釋道:“晌午用過午膳,小少爺就一直在自己的小書房裡寫字,說春節將至,想讓您和老爺開心些,不曾想……”
不曾想江舒滿心滿眼都是朗山,用過午膳就當著江鳳年的面跑了,攔都沒攔住。
奶團兒回到房間來找時一個人都沒有,自然是要委屈的。
這下不止江舒,就連朗山都覺得有些對不住奶團兒,他抱起小家夥軟了語氣:“你乖!”
江舒抿了抿唇,真是好生硬的哄人方式。
他笑道:“那今晚同爹爹一起睡好不好?”
“真的嗎?可以嗎?真的可以和爹爹父父一起睡嗎?”
小家夥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豆大的眼淚還掛在臉頰上,看著可愛又可憐的。
江舒不由得感歎,奶娃娃長這麽大,他好像確實很少帶,那麽小的時候都是下人們看著的。
也怪這裡的大戶人家都是這樣帶孩子,雖說是養在自己身邊,可其實是養在身邊的下人身邊。
“當然可以,奶團兒是爹爹的寶貝,寶貝的要求自然要答應的。”江舒捏捏他臉蛋幫他擦掉眼淚,“好了,現在去你的房間把小枕頭拿來。”
“好哦!”奶團兒立刻一抹眼淚臉上帶著傻乎乎的笑便跑出去了。
朗山:“我去拿床大些的棉被。”
翌日。
奶團兒一大早就醒了,先去小書房寫了一篇字放到江舒室內,這才去隔壁的房間看妹妹。
小家夥嘿嘿直樂:“妹妹,我昨夜和父父爹爹一同睡的,我覺得是我昨日寫了字的緣故,所以你長大了也要好好學習,哥哥我也會很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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