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劉觴挑眉道:“將變質的飲食送給天子,防禦使您的公子,也足夠吃一籮筐死罪了!說不定……還會拖累防禦使大人您呢。”
“陛下饒命!饒命啊——”
李諶淡淡的道:“其實朕也知道,金商防禦使忠心耿耿,必然不是有意的。”
“是是是,”金商防禦使點頭如搗蒜:“卑臣不是有意思的,絕對,絕對不是有意思的,還請陛下明鑒!”
李諶幽幽的道:“這樣罷,既然金商防禦使不是有意的,朕也不想追究,這事兒便揭過去,朕會令人將令公子從神策軍牢營放出來,然……”
果然,李諶還有後話。
李諶挑唇一笑,滿滿都是威脅的道:“金商防禦使之女,與朕的婚事,便……”
金商防禦使臉色發青,沒想到兒子搞得破壞,竟然連累了嫡女的婚事,眼看著王太后極力支持的婚事便這樣泡湯了!
金商防禦使卻沒有法子,投毒可是重罪,很可能滿門抄斬,隻好戰戰兢兢的道:“卑臣……卑臣自會找太后娘娘說明,是……是卑臣的小女,配不上天子。”
李諶道:“令千金很好,知書達理,溫柔可人,也並非配不上朕,只是……與朕有緣無分罷了,便不要強求。”
“是是是!”金商防禦使得了台階,趕緊順台階就下:“陛下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李諶擺擺手:“朕會令人傳話,放了令公子出來,相對的,朕也不款留防禦使了,想必防禦使還要去太后面前退婚,忙的很呢。”
金商防禦使眼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卻不能說什麽,磕頭道:“謝陛下!卑臣這就去見太后娘娘,謝陛下!”
金商防禦使很快離開了紫宸殿,劉觴道:“便宜他們了。”
李諶道:“讓金商防禦使去與太后退婚,也是好的,免得廢了朕的口舌。”
劉觴幽幽的道:“還不是陛下答應了這門婚事?若是陛下不答應,也不必費這麽大勁兒。”
李諶挑眉笑道:“阿觴,你是不是吃味兒了?”
劉觴沒好氣的道:“吃味兒怎麽了?是犯法,還是不行?”
“自然行。”李諶十分歡心,將他摟過來,親了親劉觴的嘴唇:“阿觴哥哥大可不必吃味兒,因著諶兒心竅裡、眼目裡,只有阿觴哥哥一個人,永遠也容不下旁人。”
劉觴想說他油膩、肉麻,但是架不住天子的顏值太高,而且說情話的嗓音又這麽好聽。
魚之舟無奈的站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仿佛自己是個空氣人一樣。
“對了,”劉觴似乎想起了什麽,道:“雖然陛下放過了金商防禦使,但雉羹的問題,不得不解決,若是真的叫他們捏咕住了各地節度使,掌握了全國的兵權,哪裡還了得?”
“的確。”李諶道:“確實要想個法子,還不能打草驚蛇。”
劉觴狡黠一笑:“其實……我有個法子,不需要陛下出面,便可以偷偷換走雉羹的阿芙蓉藥材,到時候雉羹缺少了主要的藥材,就算是節度使與達官顯貴飲了,也無法令人上癮,自然沒有人買金商防禦使的帳。”
“如何替換?”李諶不解道:“這阿芙蓉既然如此珍貴,想必是放在金商父子眼皮子底下,怎麽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又不打草驚蛇的替換出來?”
劉觴摸著下巴道:“此人,必然是驛館之中的人,可以隨意走動,才不會引人注目,而且手腳要乾淨,心思要細膩,我倒是想到了一個,極為合適的人選。”
“是誰?”
劉觴神神秘秘的趴在李諶耳邊,小聲道:“滄景節度使之子,程懷瑾。”
李諶立刻皺眉,嫌棄的道:“程懷瑾?朕不同意。”
“為何?”劉觴納悶:“程懷瑾心思細膩,為人小心謹慎,他又住在驛館之中,行動起來最是方便便宜,陛下不利用程公子,還能利用什麽人?”
李諶提起程懷瑾這三個字兒,就不高興,賭氣鬧別扭的一撇頭,抱臂道:“朕不喜歡他,不願將這等大事兒,交給他來處置。”
哪知道劉觴竟然笑起來,仿佛被李諶的話逗笑了。
“你笑什麽?”
劉觴笑道:“陛下,程公子生得如此貌美,你若是喜歡他,我還不樂意呢。”
李諶:“……”
李諶道:“朕的意思是,朕不待見程懷瑾,你與他走得那麽近,還與他說跟朕不過是玩玩,還有還有,方才你還說程懷瑾生得貌美,難不成,比朕還要貌美了去?”
魚之舟:“……”自己也不想偷聽陛下與宣徽使打情罵俏的,但真真兒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劉觴拉住李諶的手臂,晃了晃道:“諶兒不要吃味兒,在我心裡諶兒是最貌美的。”
李諶不瞞的強調:“朕是最貌美的,在誰心裡都一樣。”
“是是是!”劉觴笑道:“在小魚公公心裡,陛下也是最貌美的。”
魚之舟:“……”殃及池魚。
劉觴道:“我都解釋過了,說玩玩而已,其實是搪塞外人的,那程懷瑾就是個外人而已,陛下不必吃味兒。”
“當真?”
“千真萬確!”
李諶瞬間被哄好了,但還是有些小脾性:“阿觴若是見程懷瑾,朕不放心,必須把程懷瑾叫到宮中,當著朕的面子說話,不許你們單獨相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