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劉觴道:“都聽陛下的。”
李諶終於喜笑顏開,道:“便按阿觴說的做罷。”
劉觴抓住了程懷瑾私自招兵買馬的證據,所以要挾程懷瑾做一些事情,應該不在話下。
程懷瑾收到了劉觴的移書,讓他進宮來宣徽院找自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他本不想去的,但轉念一想,若是劉觴的嘴巴沒有把門,把自己的事情嚷嚷出去,別說是繼承滄景節度使的兵權了,就連性命也是不保。
程懷瑾沒有法子,隻得離開驛館,往大明宮宣徽院來一趟。
劉觴要見程懷瑾,李諶特意來了宣徽院坐鎮,便要親眼看著二人談話才行。
劉觴準備了一些小零嘴,又準備了一壺好茶,全都給李諶備著,以免他覺得枯燥無味。
李諶坐下來,隨手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突然“嘶……”了一聲,劉觴異常擔心,還以為天子飲了雉羹有什麽後遺症,連忙道:“陛下,怎麽了?”
劉觴一湊過來,李諶立刻伸手將他抱住,一拽拉入懷中,讓他面對面坐在自己腿上,笑眯眯的道:“只是覺得這糕點,若是沒有阿觴哥哥喂諶兒,便不是那麽甜蜜,倒顯得沒滋沒味了。”
劉觴:“……”好、好油!
李諶叼著一顆蜜棗,送到劉觴唇邊,劉觴雖然覺得李諶奶油奶油的,但美色當前,實在無法拒絕,便摟住李諶的肩背,迎了上去,主動去咬那顆蜜棗。
李諶不松口,劉觴起了爭強好鬥之心,不由收攏雙臂,主動咬下去,咬了半顆蜜棗,李諶犯壞,想要將那半顆蜜棗搶奪回來,那無異於虎口奪食,劉觴哪裡同意,二人爭搶之間劉觴已然氣喘籲籲,整個人發軟,拿不起個兒來,吐息紊亂感覺要斷氣兒了。
踏踏踏……
是輕微的跫音,劉觴並未聽到,但李諶聽得一清二楚,顯然是程懷瑾來了,李諶故意沒有放開劉觴。
程懷瑾走到門口,剛要推門進入,便聽到裡面傳來曖昧的吐息聲,一聲比一聲急切,不止如此,還有天子的嗓音,低沉又溫柔,循循誘導的道:“阿觴哥哥,快說喜歡諶兒,說給諶兒聽,好麽?”
劉觴哪裡知道程懷瑾就在門口,李諶就是故意的,他眼中氤氳著水光,被小奶狗迷得神魂顛倒,仿佛被蠱惑了一般,順著他的話道:“喜歡。”
李諶確保門外的程懷瑾聽得清清楚楚,這才心滿意足,朗聲道:“程公子既然來了,便進來罷。”
劉觴一個激靈,睜大了眼睛,他想從李諶身上起來,但因著無力愣是沒有成功,程懷瑾已然推門走了進來,正好看到劉觴與李諶纏纏綿綿的靠坐在一起的場面。
程懷瑾本分的垂著頭:“懷瑾拜見陛下,拜見宣徽使。”
李諶挑釁的一笑,那眼神那笑容,別提多得意了。
劉觴尷尬極了,臉色通紅,趕緊站起身來,咳嗽了一聲,給程懷瑾倒了一杯茶,道:“程公子,請坐,用茶。”
哪知道李諶很自然的伸手過來,將劉觴倒好的茶水飲盡,劉觴瞪了他一眼,放了另外一隻新杯子,又倒了一杯茶。
李諶照樣伸手過來,將第二杯茶飲盡。
劉觴又又又,第三次倒了一杯茶,李諶還是端起來便飲,連續悶了三杯。
李諶衝著劉觴笑,差點打一個茶嗝,連忙用袖袍擋住。
劉觴眼皮狂跳,生怕自己再倒茶下去,天子會喝吐的。
程懷瑾看著二人的互動,知道天子是針對自己,乾脆很識趣兒的道:“宣徽使不必麻煩,懷瑾不渴。”
劉觴哈哈乾笑,道:“既然如此,咱們談談正事兒。”
劉觴的事情很簡單,就是讓程懷瑾暗中動手腳,將金商防禦使之子下在雉羹中的阿芙蓉偷換出來,換成其他不被察覺的藥材,神不知鬼不覺便好。
程懷瑾聽了,眯了眯眼目,這事情*事關重大,搞不好被發現,還會得罪金商防禦使,一旦被發現,天子和宣徽使必然一推四五六,不會承認是他們指使,而自己變成了棄子。
程懷瑾很聰明,他沒有明著拒絕,因著他根本無法拒絕,把柄還捏在宣徽使的手中,但凡說一個不字,今天就別想活著走出大明宮了,更別提兵權的事情。
程懷瑾暫時答應下來,態度十分恭敬。
劉觴知道他在想什麽,笑眯眯的道:“程公子大可以放心,你若是為天子辦成此事,說明你的忠君之心,天地可鑒,陛下要的,便是各地節度使的忠心。”
劉觴的話,就是在暗示程懷瑾,如果他幫忙,成為滄景節度使的概率就會大一些,但也只是機會大一些,天子與宣徽使都沒有將這件事情說死。
程懷瑾拱手道:“能為陛下分憂,是懷瑾的幸事。”
“甚好。”李諶擺擺手,卸磨殺驢,翻臉無情的道:“程公子可以退下了。”
程懷瑾:“……是。”
程懷瑾離開大明宮,返回驛館,他剛下了車,還未走進滄景節度使的院落,真是巧了,有人迎面走過來,正是金商防禦使之子。
程懷瑾瞥了一眼金商公子,不著痕跡的打量,他本不想與金商公子有過多的接觸,當做沒看見便走過去。
哪知道對方卻開了口:“程公子。”
程懷瑾站定腳步,拱手道:“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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