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講!”
“是是是,”親信壓低了聲音,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其實……這個宣徽使劉觴,面目生得有幾分形似一個人。”
“什麽人?”遙輦氏奇怪。
親信道:“因而發生那事情之時,大人還未降世,所以不識得也是情理之中,但小人是記得一清二楚,這個宣徽使……容顏有七八分與耶律延木的母親相似。”
“什麽?還有這樣的事情?”遙輦氏眯起眼睛,似乎提起了一些興趣:“你說說看。”
耶律延木的母親是被族人活活打死的,她去世的很早,遙輦氏年紀輕輕,並沒有見過耶律延木的母親也是理所應當的,但那親信不同,他曾經見過耶律延木的母親。
親信道:“其實小人第一次見到宣徽使,便覺得有些面善,但是時隔良久,小人也只是遠遠的見過耶律延木的母親幾眼,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晰,但是後來……便被小人發現了端倪。”
耶律延木對劉觴的態度實在太與眾不同了。
按理來說,耶律延木是契丹特使,而劉觴是大唐的宣徽使,兩個人根本毫無交集,但是耶律延木三番兩次的接近劉觴不說,在獵場之時,還多次舍命相救。
親信道:“大人您想想看,耶律延木是什麽樣的人?他一個迭剌部的下等人,能爬到今兒個夷離堇的位置,那是踩著多少人上位?他會平白對一個不認識之人示好麽?還是如此不圖回報的示好?因此小人便查了一查……”
雖然沒有明確的消息證明劉觴和耶律延木的母親有關聯,但是劉觴在進入大明宮之前,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流民,後來因著迫於生計,這才進宮做了宦官,被樞密使劉光收養。
親信道:“小人也不能確定,但這個宣徽使劉觴,很有可能就是當年被丟掉的小娃,也就是耶律延木的親弟弟!”
遙輦氏似乎想到了什麽,笑容逐漸擴大。
“只不過……”親信道:“這件事情距離現今實在太久遠了,而且那般小的娃兒丟入野林子裡喂狼,也不知能不能活到現在,或許宣徽使真的是耶律延木的弟弟,也或許……只是長相相似罷了,小人一直未有查證到底是何種肯能,所以不敢貿然稟報大人。”
“無妨,”遙輦氏幽幽的道:“他是不是耶律延木的弟弟,有什麽乾系呢?只要輿論說他是,他便是!劉觴可是大唐的宣徽使啊,宣徽使這個位置,怎麽可能讓一個外族人來做?就算不確定劉觴是不是這個外族人,但只要有這股風聲,想必必然會有前仆後繼的人,去彈劾劉觴,何須咱們出手呢?”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只是……”親信還有些為難:“只是想要製造輿論的話,大人在中原人生地不熟,還需要有人幫忙才可,誰願意幫大人這個忙呢?”
遙輦氏幽幽的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人選,這個人和宣徽使也有仇,請他幫忙,他一定會樂意的。”
“不知大人說的是誰?”
遙輦氏笑道:“王太后的弟親——王歲平。”
春狩結束之後,扈行的隊伍浩浩蕩蕩回到了長安城,遙輦氏讓人約了王歲平,準備私底下與王歲平見面。
王歲平因著之前犯了太多的事兒,如不是他乃王太后的親弟弟,這時候早就死的連渣子都不剩下,他安分老實了一段時間,如今又開始記吃不記打,生龍活虎起來。
遙輦氏約見王歲平,王歲平早有耳聞,這個遙輦氏,可是契丹第一美人,他素來貪財好色,自然想要見上一見。
兩個人在城中的酒樓見面,特意要了一個雅間兒,王歲平推門走入雅間,便看到遙輦氏坐在席上,登時笑起來:“遙輦特使!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傳聞可沒有遙輦特使一半的好,遙輦特使真不愧是第一美人,美、美!”
遙輦氏有求於他,態度十分親和,輕笑一聲,十分羞赧的道:“王郎君,您謬讚了。其實我也早就聽說了王郎君的大名。”
“哦?”王歲平道:“我還有名頭呢?”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遙輦氏道:“王郎君您可是太后娘娘的親弟弟,當今天子的親舅舅啊!這樣的鼎鼎大名,誰不知道呢?”
王歲平被他恭維得十分舒坦,哈哈大笑:“見笑了見笑了……”
“不過……”遙輦氏還有後話:“但是在我們那裡,聽得最多的,還是宣徽使劉觴,和樞密使劉光這樣的大名。”
王歲平登時不高興了,臉色拉下來。
遙輦氏又道:“遙輦以為,不過是兩個宦官,怎麽能與王郎君相提並論呢?但是如今世道不太平,奸人佞臣當道,就是會壓住了王郎君您的名頭,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嘭!”王歲平狠狠一拍案幾,冷笑出聲:“不過是個太監,有什麽能耐?等陛下的新鮮勁兒過去,我看他還能怎麽囂張?”
王歲平可沒忘記,劉觴是抄他家的人,這新仇舊恨,多到數不過來。
遙輦氏壓低了聲音:“王郎君,其實……遙輦這裡有一件趣聞,雖不知真假,但或許能幫助到王郎君。”
“是什麽趣聞?快快講來!”
遙輦氏立刻將宣徽使劉觴,與耶律延木的母親神似的事情說了一遍,道:“遙輦也沒有什麽證據,但神似卻是千真萬確的,王郎君您說,若宣徽使他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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