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觴心裡乾笑,誰能嫌棄你啊?
李諶自來熟的坐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劉觴和竇悅的位置是挨著的,立刻換了位置,一屁股坐在竇悅的位置上。
竇悅嚇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陛下……這是……這是下臣的……”席位。
不等他說完,李諶已經笑道:“竇尚書,怎麽了?坐啊,快坐。”
說著,還指了指空位置。
竇悅嘴笨,無法與李諶掰飭這些,隻好委委屈屈的坐在了阿爹竇扶風身邊,竇扶風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讓他不要著急。
李諶純粹就是來搗亂的,他今日又歡心,舉杯道:“來諸位,朕敬各位,若是沒有各位的鼎力相助,朕也不能有今日的作為!”
“陛下言重。”
眾人舉起酒杯回敬,劉觴呷了一口酒水,甘甜醇厚,特別可口,一看就是好酒。
還有這吃食,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裡遊的,應有盡有,各種大補,劉觴真怕自己吃得太補,明天噴鼻血,不過不吃白不吃,噴鼻血的話明天再說吧。
劉觴立刻大快朵頤起來,李諶坐在旁邊給他夾菜,好像自己是主人家一樣,道:“阿觴,嘗嘗這個,這個好吃。”
“再嘗嘗這個。”
“那個配著酒,能去腥味,十分順口。”
大好的機會,竇悅本想坐在劉觴身邊,眼下被三振出局,只能遠遠的看著,又不敢和李諶爭搶。
劉光看著李諶的那個模樣,又看了看竇悅,忍不住搖搖頭,看來竇悅是不行了,想要撮合他與觴兒,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李諶親近著劉觴,還故意抬頭去看竇悅,對他抬了抬下巴,稍微一揚,這可把竇悅氣壞了,但竇悅不敢說話,只能悶頭吃菜。
李諶得意的喝了好幾杯,劉觴勸道:“陛下,別喝太多,小心喝醉了。”
“無妨,”李諶道:“今日朕歡心,就是要喝醉,這種時候不喝醉,還能什麽時候喝醉呢?”
其實李諶說得對,在宮裡頭喝醉,一堆眼目盯著呢,而在竇扶風的宅邸裡喝醉,醉了就醉了,並沒有那麽多人耍心機,反而省事兒。
今日難得大家都歡心,劉觴便沒有再阻止李諶,讓他喝得盡興。
果不其然,李諶今日放開了飲酒,天色黑下來,他便有些醉了。
李諶東倒西歪的站起身來,道:“朕……朕沒事,別扶著朕。”
李諶胃裡難受的厲害,喝的實在太多,他想出去吐一下,但是因為面子的問題,並不叫人跟著,反而道:“朕……出去散散,吹吹風,你們繼續飲酒!繼續飲……”
“陛下,”劉觴道:“小臣扶著您吧?”
“不用,”李諶一口拒絕:“朕很好,很清醒,沒有……沒有飲醉,自己可以……”
李諶強調自己一個人去,劉觴隻好坐下來,李諶踉踉蹌蹌的離開了宴席,往外走去。
劉光的眼眸微微一動,不如趁著今日天子歡心,把劉觴的事情說清楚,自己的兒子,是決計不能和天子走得那麽近的。
劉光站起身來,道:“天子飲醉了,我還是去看看,你們繼續幸酒,不必怛心。”
劉光很快跟著離開,郭鬱臣想要跟著一同去,但是劉光沒叫他跟著,因此郭鬱臣有些遲疑,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子,李諶和劉光誰也沒有回來,劉觴心裡有些著急,道:“不知陛下和阿爹怎麽樣了。”
郭鬱臣也是擔心,道:“要不然……咱們去看看罷。”
劉觴當即站起來道:“走走,小郭將軍。”
二人也離開了宴席,順著燈火通明的地方往前找,很快就找到了李諶與劉光,那二人站在竇家宅邸的花園邊上,似乎正在說什麽。
李諶醉醺醺的離開宴席,準備找個地方吐一下,緩解胃中的難過,他還沒走幾步,便聽到“陛下”的呼聲,有人在喚他。
李諶回頭一看,燈火闌珊之下,有一個身材纖細高挑之人站在那裡,形容俊逸而冷豔,一身繡裳,細腰橫著玉帶。
“嘿嘿……”李諶傻笑一聲,踉踉蹌蹌走過去,一把抱住來人,低喃道:“阿觴……咦?你怎麽稍微長高了一些?”
劉光:“……”
那喚住李諶的,哪裡是什麽劉觴?正是劉觴的阿爹,樞密使劉光!
劉光被李諶一把抱住,嫌棄的蹙了蹙眉,道:“陛下,小臣不是劉觴。”
李諶飲醉了,完全沒聽懂他在說什麽,反而抓住了重點——劉觴。
“阿觴……”李諶緊緊抱著他,小奶狗一樣歪著頭,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還蹭了蹭,撒嬌的道:“阿觴哥哥,嗯……好香啊,比平日裡都香!是熏了什麽香,讓諶兒聞聞……”
劉光蹙眉,又是“阿觴哥哥”又是“諶兒”的,更是一臉嫌棄,心中想著,觴兒是什麽品位,竟受得住陛下如此油膩?
劉光嫌棄的推開李諶,道:“陛下,小臣想要與陛下談一談關於觴兒的事情。”
“嗯?”李諶被推開,有些委屈,抿著嘴角,扯著自己的衣擺,可憐巴巴的道:“阿觴哥哥,你不喜歡諶兒了麽?為什麽、為什麽要推開諶兒……”
劉光:“……”晚宴險些吐出來。
“其實……”李諶醉得不清醒,把劉光認成了劉觴,酒壯慫人膽,立刻鼓起勇氣道:“其實……朕早就屬意於你,朕的心裡……全都是你,再容不下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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