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身材苗條纖細,侍衛身材魁梧高壯,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太監嬌聲道:“宣徽使,今日樞密使臨時有事,出去了,樞密使有令,讓我二位伏侍宣徽使用膳。”
劉觴:“……”
又出去了!
不過劉觴松了口氣,幸虧今天布膳的不是宮女了,但……
但來個武士布膳,是什麽意思?難道要用長戟插著吃?
劉觴硬著頭皮坐下來,太監和侍衛便開始布膳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為了能討好宣徽使,兩個人開始暗地裡較勁兒,都想讓劉觴多看他一眼。
劉觴低頭一看,自己的承槃中落得像小山一樣,兩個人還在不停的加菜。
“宣徽使,這魚十足新鮮,嬌嫩的緊呢!”
“宣徽使,這肉肥瘦適中,幽香四溢!”
劉觴:“……”吃、吃不了了!
劉觴撐得肚歪,實在是吃不下了,出了門直接去了太醫院,管禦醫要了兩顆健胃消食的山楂丸,一口氣吃了兩顆,這才覺得稍微活過來了一些。
劉觴只知道吃飯,根本沒看那小太監和魁梧的侍衛一眼,劉光第三次的計劃也失敗了。
劉光十分苦惱,環肥燕瘦都試了,男子女子也試了,全都不行?這是什麽緣故?
劉光仔細想了想,難道是這些宮女太監都太委婉了,觴兒沒有理解這份苦心?不如來點直接的。
劉觴吃了山楂丸,又在太液湖走了好幾圈,這才覺得消化了一些,下午和晚膳明智的什麽也沒吃。
天黑之後,劉觴準備回宣徽院睡覺,他提著燈籠進了宣徽院,嘴裡哼著走掉的曲子,推開自己的舍門走進去。
劉觴打了一個哈切,心想算了,今天吃的太撐了,累了,乾脆直接睡下,明日早上再沐浴也是好的。
他想到這裡,直接吹滅了燭火,摸著黑,一面退下自己的衣袍,扔得到處都是,一面直接爬上軟榻,掀開被子往裡一鑽……
“啊!”
劉觴發出一聲慘叫,嚇得他一個激靈,連滾帶爬的衝下軟榻,恨不得雙手打顫的點起燭火。
不怪劉觴膽子小,這黑燈瞎火的,被子裡突然有個冰涼涼,摸起來還軟綿綿,有點彈力的東西,劉觴一瞬間就腦補了鬼故事。
加之大明宮內不缺乏鬼故事,歷來的宣徽院掌管都是心狠手辣之人,宣徽院裡死過不少人,常有鬼魅的傳聞。
劉觴突然被嚇了一跳,反應自然大了一些。
呼——
燭火被點了起來,劉觴擎著燭火,顫巍巍的定眼一看。
“怎麽是你……”是那個酥*胸大到離譜的宮女!
“……們?!”
不止如此,還有那嬌媚的小太監,魁梧的侍衛,和第一次見過說話嬌滴滴的宮女,一共四個人,全都光溜溜的,脫衣麻將嗎?還是在自己的房間裡!
那四個人齊刷刷的道:“宣徽使,讓婢子/奴婢/卑將伏侍您!”
劉觴撒丫子就要逃跑,這什麽情況?那四個人卻十足齊心合力,前後左右的包抄,攔住要跑的劉觴。
“宣徽使,婢子伺候您呀!”
“是啊,宣徽使,奴婢伺候您,不要害怕!”
“請宣徽使上榻!”
“宣徽使、宣徽使!您去哪裡啊!宣徽使——”
劉觴不由分說,“嘭!”衝開舍門跑出去,心說這什麽情況,造反啊!自己可是個太監啊,這些宮女太監侍衛這麽饑渴嗎?太嚇人了。
劉觴跑出來之後,被夜風一吹,這才醒過神來,剛才已經要睡下了,繡裳外袍全都退下,這會子隻著中衣,若是在大明宮狂奔,被小郭將軍逮到,一定會公事公辦的扣起來,押入神策軍牢營。
“阿嚏!”
劉觴狠狠打了一個噴嚏,小可憐一樣縮著肩膀,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雖然是春天了,但夜裡頭風大,還是涼的很,何況他穿的如此單薄。
“阿觴?”
一聲驚訝的輕喚,緊跟著一件披風兜頭蓋下來,將劉觴包裹的嚴嚴實實。
劉觴轉頭一看,激動的仿佛見到了親人,道:“陛下!”
李諶剛剛批看完文書,準備在外面散一散,活動活動筋骨便睡了,哪知道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劉觴。
還是如此狼狽落魄的劉觴……
李諶奇怪的道:“阿觴你這是怎麽的?為何衣著不整的跑出來,朕方才還以為你在夢遊呢。”
劉觴深深歎氣,道:“說來話長,陛下……今夜小臣能在紫宸殿,給您上夜嗎?”
李諶還不知情況,但不能看著劉觴如此衣衫不整的在外面閑逛,若是被人看了,李諶心裡醋的慌,再者這春天夜風冷,若是害了風邪也是大事兒。
李諶給他緊了緊披風,道:“走罷,跟朕回去。”
二人回了紫宸殿,李諶特意讓魚之舟將炭火燒的旺盛一些,免得劉觴覺得冷,整個紫宸殿都暖洋洋的,甚至有些發汗。
劉觴狠狠松了一口氣,李諶這才道:“怎麽回事,難不成有鬼追你?”
劉觴愁眉苦臉:“更可怕!”
他把被宮女太監和侍衛夜撲的事情描述了一遍,道:“陛下,您說這是怎麽回事?那些宮人就跟被下了降頭似的,他們又都是我阿爹人,我也不好處置什麽,嚇死我了。”
李諶一聽,心中登時了然,好嘛,這太明顯了,看來樞密使劉光,是想要給劉觴選可心人,劉觴都沒看上,劉光就想用直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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