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諶心裡醋山醋海,心竅醋的直發苦,幸而劉觴跑了出來,若不然,豈不是被那些宮女太監和侍衛佔了便宜?一次還是四個!
“陛下?”劉觴奇怪的看著李諶,陛下為何目露凶光,眼神還挺可怕的。
“嗯?”李諶回過神來,收斂了眼神中的深沉,又換上一副小奶狗的天真純淨,笑的十足甜蜜,道:“阿觴不必憂心,你就在朕這裡歇息,龍榻那麽大,你也不必去外面的小榻上夜。”
“這……不好吧。”劉觴遲疑。
龍榻那是給天子燕歇的,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
李諶卻拉著他,不讓他離開,道:“有什麽不好,阿觴哥哥以前也不是沒睡過。”
劉觴頭皮一陣發麻,心說天子你把話說完整了啊,我睡得是龍榻,如果不說完整,好像我睡了你一樣!
劉觴乾脆留在紫宸殿歇息,龍榻寬敞的厲害,兩個人歇息也不會覺得擁擠,劉觴鬧得累了,很快呼呼大睡起來,一點子防備也沒有。
李諶枕著自己的手臂,側頭看著毫無防備的劉觴,輕笑道:“阿觴哥哥這麽沒有防備,諶兒可是很苦惱的。”
劉觴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早上起來,天子已然上朝去了,今日朝參,天不亮就要起身,不過李諶沒有吵醒劉觴,還吩咐了宮人準備好熱湯,等劉觴醒了伺候他沐浴更衣。
劉觴伸了個懶腰,紫宸殿的伏侍,可比宣徽院要精致許多,劉觴泡了個澡,宮女太監跪在地上伏侍他更衣,很快整理整齊,李諶也就回來了,二人一起用了早膳。
因為昨日的事情,劉觴決定好好兒的與阿爹說道說道,今日中午便提前去圍堵劉光。
今日劉光也沒打算離開,劉觴進來的時候,屋舍中已經布好了午膳。
劉觴坐下來,道:“阿爹!”
劉光淡淡的道:“怎麽,昨兒個那四人,觴兒都不喜歡?”
劉觴恍然大悟:“果然都是阿爹授意的?昨日險些嚇死了我,我還以為鬧鬼呢。”
劉光給他夾菜,道:“這些日子觴兒忙著國事,辛苦了,好不容易歇息下來,阿爹琢磨著,給你物色幾個好的,消遣消遣,你往日裡不都吵著要阿爹物色麽?”
劉觴:“……”
劉觴一時語塞,心說原主身為太監還玩的這麽花,也不怕身體吃不消。
劉觴咳嗽了一聲,道:“阿爹,那是……那是往日,最近我想……養養身子。”
劉光擔心的道:“身子若有什麽不好,可千萬別瞞著阿爹,沒什麽不好說的,阿爹去找最好的禦醫為你調養。”
劉觴眼皮狂跳:“沒、沒什麽,還行。”
劉光歎了口氣,道:“昨兒個那四人,都是聽話體貼的,你一個也沒瞧上?”
劉觴使勁點頭:“沒有沒有。”
劉光眼眸轉了轉,自己精挑細選的可心人,觴兒都看不上眼去,看來也只有撮合竇悅和觴兒了。
他想著,放下筷箸,道:“觴兒,阿爹這裡有一份文書,一會子要送到中書門下的工部,不過阿爹有些頭痛,你可幫阿爹跑一趟?”
“頭疼?”劉觴緊張的道:“那還不快點請禦醫來看!”
劉光拉住他,道:“無妨,不礙事兒,之前已經看過了,便是太勞累,歇息歇息便好。”
劉觴這才放下心來,道:“那爹你好好休息,這文書幫我你送過去。”
劉光點頭道:“送到中書門下,交給竇小郎中便好。”
“交給竇悅?”劉觴不疑有他,道:“這好辦。”
劉觴用了午膳,拿著文書便離開了樞密院,直奔中書門下,六部都在這裡辦公,劉觴進了工部的屋舍,竇悅正巧就在。
竇悅看到劉觴十足驚喜,立刻站起來迎上:“宣徽使,您怎麽來了?”
劉觴將文書遞給他,道:“我是替阿爹跑腿兒的,這文書給你,聽說你們急用。”
竇悅拿過來,拆開一看,不由皺起眉頭來:“咦?好奇怪。”
“怎麽了?可是我拿錯了?”
“不不,”竇悅搖手,苦惱的道:“這文書,昨日樞密使就差人送來了,怎麽今日又送了一次?”
“哦是了!”竇悅善解人意的笑道:“一定是樞密使忙糊塗了!”
劉光三天兩頭請劉觴幫忙,送東西到中書門下,有的時候是工部,有的時候是屯田,有的時候關於水力,有的時候關於宮殿修繕,總之就是圍繞著工部轉來轉去,而且劉觴每次過去,都能看到竇悅,和竇悅隨便攀談兩句,因為竇悅剛入工部,還是個“實習生”,非常忙碌,也沒時間多說話,劉觴便回來了。
這一來二去的,李諶每次打聽劉觴的消息,都聽魚之舟回答……
——“回陛下,宣徽使方才去工部了。”
——“回陛下,宣徽使去工部了。”
——“宣徽使去工部了。”
李諶頭疼不已,他本就不蠢笨,加之重生了一次,什麽事兒都多思量一些,好似有些明白了劉光的意思。
劉光最近也不知為了什麽,總是亂點鴛鴦譜,好像急著給劉觴找一個伴兒,先是宮女太監,連侍衛都不放過,現在又開始撮合竇悅和劉觴了。
李諶對劉觴上了心,自然注意到這一點,但偏生劉觴根本沒有這種心思,因此完全沒覺得這是撮合,還天天往工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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