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諶熱情的道:“大將軍只是想遠遠的看看?若是真有什麽事兒,你離得這麽遠,那面兒只有一些宦官內侍,也不頂用,如不然……咱們過去?”
郭鬱臣道:“這……會不會打擾了二位掌使的雅興?”
李諶道:“朕過去,會打擾二位掌使的雅興?”
“不不,”郭鬱臣道:“鬱臣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鬱臣笨手笨腳,總是惹樞密使不歡心,鬱臣是怕自己打擾了樞密使的雅興。”
“無妨。”李諶道:“一起過去罷,抓魚罷了,人多還熱鬧。”
劉觴玩水正高興,突然看到李諶和郭鬱臣走了過來,驚訝的道:“陛下?”
李諶笑眯眯的欣賞著劉觴濕身的美景,輕輕咳嗽了一聲,道:“朕看你們玩的歡心,也來湊湊熱鬧,二位不會不歡迎朕罷?”
“怎麽可能?”劉觴笑道:“陛下能賞光,小臣高興還來不及呢!”
天子可是頂頭上司,雖然團建什麽的,最怕頂頭上司突然出現,但是上司出現的時候,必須笑臉相迎,熱烈鼓掌!
李諶當即湊過去,道:“阿觴,玩什麽呢?”
近距離的這麽一看,“景色”就更加美豔了,劉觴的衣裳濕透了,反而比全都脫下來更加旖旎,令人遐想,李諶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幸好沒有流鼻血。
劉觴沒有注意李諶的目光,指著河水的影子道:“陛下你看,有魚!”
李諶一看,好家夥,還真有,而且個頭很大!
郭鬱臣並不像李諶那樣,都不敢去看劉光一眼,覺得這樣並非聖賢所為,聽到他們說有魚,恨不能把腦袋扎進水裡,道:“還真有魚,不過……這樣的魚肉質不好,吃起來沒滋沒味兒。”
劉觴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走過去道:“小郭將軍,你知道這是什麽魚?”
河邊的石頭縫裡,其實類似於鯰魚,並不是什麽好的品種,因為長相醜陋,又喜食泥沙,所以這樣的魚賣不出好價錢。
郭鬱臣撓著後腦杓笑道:“鬱臣前些年比較潦倒,吃不起米面,便在小攤販處買這種魚,很便宜,一文就有一條!”
這年頭的錢幣已經開始通貨膨脹,沒有盛唐那麽值錢,一鬥米要200文,一條魚才一文錢,對比起來自然相當便宜。
郭鬱臣道:“只是這魚肉質乾澀,並不好食,鬱臣看來,宣徽使還是不要費勁抓這種魚了。”
劉觴一聽,這不就是鯰魚嗎?雖然肉質不好,硬邦邦的,但是非常適合烤魚,畢竟烤魚不需要太好的肉質,肉質好了反而浪費。
李諶想要抓魚,李諶立刻把外袍一脫,丟給魚之舟,然後也卷起袖子和下裳,趟入水中,一起去抓魚。
“阿觴,”李諶笑道:“朕若是給你抓到了魚,你打算如果獎勵朕?”
劉觴眼皮一跳,還要獎勵?自己可沒錢。
劉觴乾笑:“獎勵陛下多食一條魚?”
劉光見到天子來了,追在劉觴身邊,容不得旁人插一句話,無奈的搖搖頭,乾脆離開了河水,淌著水走到河邊。
郭鬱臣趕緊遞來乾淨的布巾,披在劉光的肩膀上,把他嚴嚴實實的裹起來,道:“樞密使,快擦擦!”
他說話的時候,耳根子通紅,還撇著頭,不敢看劉光一眼。
劉光被他那迂腐的模樣逗得想笑,故意道:“大將軍?可是本使這幅模樣太過鄙陋,大將軍都不願多看一眼?”
“不是!”郭鬱臣立刻著急的道:“怎麽會?好看的!好看的緊……只是,鬱臣怕自己多看一眼,會做出什麽不規矩的事情……”
“不規矩?”劉光的笑容擴大,往前走了兩步,與郭鬱臣拉近距離,輕笑道:“什麽不規矩的事情?”
郭鬱臣能感覺到一股濕潤的水汽撲面而來,甚至劉光發梢上的水珠,滴在郭鬱臣的皮膚上,涼絲絲,又火辣辣的,每一滴都敲打著郭鬱臣緊繃的神經。
嘭!
郭鬱臣突然一把摟住劉光的腰身,將人一帶,壓在河邊的樹乾後面。
嘩啦一聲,裹在劉光身上的布巾飄落下來,散落在劉光白皙瑩潤的腳踝邊。
郭鬱臣的吐息紊亂,帶著一股沸騰的溫度,沙啞的傾灑在劉光耳畔:“樞密使……是不是故意的?”
劉光仰頭看著郭鬱臣,笑眯眯的道:“哦?這都被大將軍看穿了?”
郭鬱臣的眼神深沉想來:“樞密使可知道後果?”
“後果?”劉光幽幽的道:“這周圍如此多的人,大將軍便不怕旁人的眼光麽?大將軍可是最注重禮法之人,難道……還會為了區區劉光,破戒不成?”
郭鬱臣的嗓音回響在劉光的耳邊:“為了樞密使,鬱臣做什麽都可以。”
劉觴看到了一條大魚,但是那條魚油滑的厲害,劉觴剛要過去,大魚立刻警戒的擺尾,往河水中心湍急的地方遊去。
方才見到的魚都不大,好不容易見到這麽大一條,劉觴自然不能放過,半彎著腰,不斷趟水往前走,信誓旦旦一定要抓住這條大魚。
“阿觴!”李諶見他走遠,立刻跟上去:“前面河水太急了,不要走太遠。”
“陛下放心。”劉觴根本不當回事兒,畢竟自己可會游水啊,而且水性不差,上次李諶溺水,還是自己把他救上來的。
劉觴想起這個,便道:“陛下您不識水性,還是不要跟來了,小臣抓到大魚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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