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岱喜不自勝,太阿宗與楚家聯姻,他滿是憧憬去了楚家。
麟岱自小無人教導,哪裡知道成親是怎麽回事。直到換上婚服,都沒發現哪裡不對。
楚洵壓根都不喜歡他,甚至都不記得他。他待人接物向來溫和有禮,是麟岱心生綺念,生了些不該有的心思。
那些纏綿的書信究竟是誰寫的,麟岱也無從得知。他看著楚洵陰沉的臉色,一時不知該作何解釋。
麟岱袖子裡還藏著未寄出的情箋,他想遞給楚洵,告訴他自己並非有意,還有自己是真的很喜歡他。
可是當他抬起手的那一瞬間,楚洵變了臉色。他說,麟岱,你又想使這些齷齪手段。
然後,抬腳將麟岱踹出了禮堂。
麟岱仰面躺倒,肋骨斷了好幾根。他還握著那封情箋,腦顱砸在地上流下一灘鮮血。
第39章 被圍攻了
楚洵轉身離去, 置若罔聞。
等麟岱回到太阿宗時,從別人口中得到的,就是麟澤淵攀龍附鳳, 楚家少爺拒婚傷人的一樁暗昧之事。
舊人舊事回轉到眼前,麟岱心口脹痛不已。楚洵仍自顧自說著:
“涇州最年輕的煉丹師,人魔結界破損後隻身赴大蒼山,丹成時引得天地異相。”
“太阿宗下了追捕令, 上修界幾大州四處周找你。我還以為你用了什麽飛天遁地之術隱藏蹤跡,沒想到, 裝成了這副樣子。”
麟岱渾身都疼,說不出話來。
楚洵戲謔一笑。
“怎麽,無處可去想要投奔我來?怎麽不直接來尋我, 反而說我死了。還……”
男人目光緩緩移到麟岱腹部,“還懷了個小崽?”
麟岱覺得這目光太令人難受,他忍著痛後退, 只是身後高牆巍巍,已無退路。
麟岱不知道楚洵會怎樣對待自己, 羞辱?折磨?或者只是戲弄一番。但無論哪一種,都不是現在的麟岱可以承受的。
失去宗門庇佑的他,與庭院裡的白羊沒有任何區別。
他的怯懦極大地取悅了楚洵。
“麟岱啊麟岱,我倒不知道你這樣執著。當年給我下了什麽迷魂藥?老實交代,我便既往不咎, 還能給你一處休憩之地。”
楚洵盯著他露出的一截脖子,那眼神滿是不懷好意。
麟岱握住了脖子,仿佛刀刃逼近眼前。
“什麽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從不會亂用藥。”
麟岱被逼的貼緊了冰冷牆壁。
楚洵冷哼一聲, “沒下藥?麟岱, 沒下藥我會失了智似的三天兩頭往你那裡跑?沒下藥我會傻了吧唧的給你送東西?沒下藥我會夜夜做哪些鬼夢?你自己用了什麽手段,你自己不清楚?”
麟岱滿頭霧水,仍是堅定地說道:
“我不會亂用藥,或許是你自己吃壞了東西。”
楚洵表情詭異。
“麟岱,你的想法果然異於常人。”、
“總之。”麟岱扶著牆平息痛楚,極力保持清醒,“我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楚洵沉默半晌,見麟岱支撐不住,伸出手想扶他。
麟岱躲開,轉個彎背對他。
楚洵:“……”
一聲長歎自身後傳來。
“唉,麟岱,你的反應也是異於常人。”
麟岱疼的眼前發黑,他捂住丹田慢慢向下滑倒,瞥見腰間的含靈寶玉,頓時委屈的眼眶含淚。
如果劍尊在就好了,一定會把他拉起來,給他輸靈力,然後無比憐惜地問他痛不痛。
說不定還會摸摸他的頭,然後把他摟在懷裡。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戲謔地問他是不是亂下藥。
麟岱環住膝蓋,頭低低垂下去,意識逐漸模糊。
瓊牙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
————
“找到了嗎?”
一名身著青灰色箭袖的高大男子顯出身形,詢問身側的白衣弟子。
幾個白衣人搖搖頭,皆是面色頹唐。
男子眉頭緊蹙,目光竟有些恍惚。
“領長,大師兄……呃……叛、叛逃者麟岱,還在渭州嗎?”
其中一個弟子開口,結結巴巴的不敢多問。
被稱為領長的弟子叫白敏,昔日和麟岱同堂讀書,二人皆是四方法會的候選,只是他稍差麟岱一些,終是讓麟岱奪了魁首。
少年慕強,對於這個天才大師兄,存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只是少年也愚鈍,始終弄不明白這心思的彎彎道道。
“你也這般認為嗎?”
白敏一記眼刀甩在了白衣弟子身上。
那弟子向後瑟縮的一下,隨即道:
“認……認為什麽?”
白敏抿了抿唇,咬著牙說:
“認為麟岱叛逃!”
“當然不是。”白衣弟子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大師兄離天授煉丹師只有一步之遙,此等人才,當然是擇良木而棲。說到底……”
白衣弟子聲音下了下去,“到底是咱們太阿宗暴殄天物,不知惜才。”
其余幾人紛紛點頭應和,另一人道:
“確是如此,宗門之於師兄過於嚴苛。師兄離開,也是情理之中。”
白敏卻堅定地搖搖頭。
“不會的。”他說,“我與他少年相識,深知他對太阿宗的眷戀。他匆匆逃走,絕對是受了什麽威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