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
麟岱喜不自勝。
“聽聞少門主精通藥理,親自培育了千畝靈植,藥力遠勝尋常凡品。”
“哪裡哪裡,外界傳言離譜,只不過是些靈氣稍足的草藥……”
“我能買點嗎?”
麟岱直抒胸臆。
穿封尚“欸”了一聲,喃喃道:“這不合規矩。”瞥見俊美出塵的青年正盯著自己,一雙眸子澄澈動人,穿封尚大手一揮:
“當然可以。”
麟岱還沒來得及感謝,就被個黑影沉沉地壓住了。
他一抬頭,看見少年氣衝衝的臉。
鹿一黎被傳訊說內門書院有人鬧事,打的不可開交,麟岱也被牽連其中。急衝衝趕來,卻看見一身短打顯得清純無辜的麟岱,還有旁邊被迷得七葷八素的百毒門少主。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啊。”鹿一黎咬牙切齒。
對於少年的話,麟岱的應對方式是不放在心上,不做回應。
“你怎麽來了?”麟岱用眼神問。
“我怎麽來了?”鹿一黎重複一遍,目光探入書院,看到飛濺的墨汁和斷腿的書案,耳邊是少年人熱血沸騰的“打死他”。
“我要是不來,這些人能把太阿宗拆了。”
少年揮揮手,示意身後幾人前去解決。
麟岱鎮定自若地點點頭。
“確實。”
少年又炸了:
“確實?麟岱,我真是小瞧了你!你慣會勾引人,你又使了什麽手段讓他們打起來了?”
麟岱:不聽不聽。
“鄧陵鈞出言不遜,侮辱仙尊。”
穿封尚替麟岱做了簡短的回答。
麟岱點頭,嗯嗯嗯。
鹿一黎面色凝重,眉眼間顯出慍色。
“還要強娶師兄!”
鹿一黎抽出不夜侯:
“是哪一個?”
“黑皮的那個。”穿封尚嘴快,順手還替鹿一黎指了一指。
鹿一黎遙遙看了一眼,轉身加入了戰局。
麟岱愣了兩秒。
麟岱追了上去。
夜深,麟岱遠在後山的北院迎來了一批狼狽的客人。
一行人腳步嘈雜,難免會驚動睡著的小靈寵。麟岱用腳撥開嗷嗷叫喚的白羊,示意鹿一黎進來。
鹿一黎面不改色地捂著手臂,磨磨蹭蹭地進去了。臨進門前,還不忘斥責一句“玩物喪志”。
穿封尚跟在他身後,看著滿院子的奇花異草,毛絨絨的可愛靈獸,目露驚歎之色。
鄧陵鈞緊隨其後,鼻青臉腫的,邁著僵硬的步子,眼睛勉強可睜開一條縫。他背上貼了張聽話符,正泛著紅光。
麟岱煮了百合湯,一口沒動,便知道瓊牙還沒回來。他盛了幾碗,加了香蓸、米凍、糯米丸子等,端上桌分予眾人。
鹿一黎渴的厲害,端起來一飲而盡。穿封尚是個好孩子,還知道道謝。鄧陵鈞依舊是賤兮兮的,衝著麟岱嘴一咧:
“喂我!”
鹿一黎“咚”的放下碗,不夜侯出鞘抵住他的喉嚨。
鄧陵鈞笑的更賤了:
“快喂你相公!”
鹿一黎拍桌而起——沒拍成,麟岱在半空中攔截住了少年的拳頭,被這衝勁砸的生疼。
“嘶”麟岱縮回了手。
鹿一黎比他縮的還迅速。
“麟岱你做什麽我可不吃你這套!”
鄧陵鈞翻了個白眼,他手不能動,就用嘴去勾那碗湯,咕咚咚地喝。
“小少爺,我就這麽一張桌子。”
麟岱歎了口氣:“上次踹壞了我的門,這次,就放過我的桌子吧。”
“喲。”鄧陵鈞估計是得了一種不犯賤就難受的病。
“這都舍不得啊,鹿一黎你不行啊,麟岱你跟我走吧,我們鄧陵家桌子都是金子做的,啊啊啊!”
鹿一黎催動聽話符,把鄧陵鈞扭成一種奇特的姿勢。
“鹿一黎呃啊呃,有種你就殺了我,不然我肯定告訴仙尊,你們太阿宗休想與我古劍門交好。”
麟岱不理會他,將目光轉向穿封尚。
“多謝師兄款待。”穿封尚被他一盯,臉又紅了。
鹿一黎翻了個白眼,用劍鞘擋了他一下,
“說活就好好說,別湊那麽近。”
麟岱將劍鞘按在腿上,不許它打穿封尚。
“你借了靈丹錄嗎?”麟岱開門見山。
“唉?”穿封尚詫異,還是老實回道:“借了,師兄是要用嗎?”
麟岱點點頭,靈丹錄屬於藏品,只有少數內門弟子才能借閱,且不可外傳。
穿封尚大方一笑:“那師兄就拿去吧。我族中尚無煉丹師,借來也是權當消遣用的。師兄原來也喜好此道,擇日可交流一番。”
言罷,從袖中取出一冊古書,雙手呈過。
麟岱接過書冊,翻看時發現當初的折痕尚在,感歎這世間真是丹藥無人傳。他向穿封尚道謝,惹得鹿一黎又是一記眼刀過來。
這孩子……麟岱不禁扶額。
師尊所製的聽話符可使人失憶,麟岱看著漸漸陷入迷茫狀態的鄧陵鈞,示意鹿一黎將人挪走。
今日來巡查的全是鹿一黎手下,宗中弟子毆打門閥之後,終究不是什麽好聽的事。況且這鄧陵家極其護短,被太阿宗這麽多人圍毆,估計得告到頌煌仙尊那裡,屆時又是雞飛狗跳,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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