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江玄陵低頭瞥了眼書皮,上面赫然幾個大字— —《清冷宗師的貼身妖奴》。
怎麽看都不像一本功法,而且在修真界,除了他之外,還沒出第二位宗師。
江玄陵翻開書頁,準備看看裡面是什麽功法,哪知手臂一沉,小徒弟猴子似的竄了上來,死死扒拉住他的手腕。
“師尊,這不行,這不可!師尊,萬萬使不得啊!”
“松開。”
“師尊!使不得啊!”
“滾。”
“師尊,我求你了,不能看!”
李明覺含著艱辛的老淚,倘若被師尊看了裡面的內容,豈不是要以為自己一直以來暗戀他了?
要再被其余三個師兄知道了,那更不得了了啊,搶孽徒們的爐鼎師尊,那自己還能苟活到第九百九十九章 麽?
他不過就是想回家吃完螺螄粉,怎麽就這麽難?
“放手。”江玄陵的語氣冷冰冰的,帶著點審視意味地盯著他,“是不是為師太久沒有管束你了,現如今你竟敢不聽師命?”
第二十五章 弟子不應該頂撞師尊!
李明覺剛想硬氣點,豪氣乾雲地嚎一嗓子,今天就不聽師命了,怎麽樣!
哪知雙膝一彎,他又鬼使神差地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因為距離得實在太近,他這麽一跪,腦袋又好死不死地,往江玄陵的腰腹上一磕,很明顯能感覺到,師尊的身體有些許的僵硬。
他惶恐極了,特別擔心一下把小師尊磕壞了,趕緊要起身,哪知雙膝沉得要命,才起了點,又噗通跪下了。
腦袋好死不死地,又狠狠往上磕了一下。
很明顯能感覺到,一股子寒意在頭頂飛速集聚。其中還參雜著幾分隱晦的殺意。
為了苟命,李明覺趕緊雙手扶地,豪氣乾雲地高呼一聲:“師尊饒命!弟子知錯了!”
江玄陵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面色森然道:“你知錯了?知什麽錯了?”
“弟子不應該頂撞師尊!”
這麽回答應該沒毛病,哪知下一瞬,師尊竟冷笑道:“你知錯便好。”
李明覺沒臉見人了,攥緊拳頭捶地,心道,別人穿書,那都是牛氣衝天的,要麽就是絕色美人師尊,那麽就是隻手遮天的魔尊,即便是個小徒弟,那也肯定是後期黑化的孽徒。
左擁右抱,佳人在側,人生贏家。后宮佳麗三千人,七八個大被同眠,五六個端茶遞水,洗澡都是鴛鴦浴。
怎麽換到他這裡,就什麽都不一樣了麽?
這腿怎麽就這麽不爭氣,不爭氣,死不爭氣!
江玄陵低頭瞥了他一眼,越發確定這本所謂的“功法”,只怕是些旁門左道,便翻開隨意逡巡了一番,隻一眼,就霍然將話本子合上,俊美的面龐飛速染上一層紅暈,他怒斥道:“李明覺,你竟如此膽大包天!跪下!”
李明覺苦著臉:“師尊,弟子已經跪下了。”
“那便跪好!”
“師尊……弟子……弟子……”
李明覺暗暗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
那倆偷藏師尊話本子的小賤人,被師兄們搞死就搞死了,自己做什麽跑去橫叉一腳。
這就算了,還要死不死的,深更半夜的,他躲起來一個人瞧。
其實這也就算了,年輕氣盛的,誰不看點這玩意兒,關鍵還被江玄陵人贓並獲,抓了個正著。
抓到也就抓到了,還作了個大死,一頭……不,兩頭撞小師尊上了。
這可能就不是丟不丟人的事情了,而是丟不丟命。
李明覺抬眸,眼窩含淚,想起別的穿書者那都是左擁右抱,家財萬貫,走向了人生巔峰。
而自己,不過才穿進來幾日,就要命喪於此。
可憐,太可憐了。
他覺得自己比賣火柴的小姑娘,還可憐那麽一點。
“……明覺,你哭了?”
江玄陵清冷略帶一絲遲疑的聲音,緩緩從頭頂傳來。
李明覺哪裡肯承認,啊了一聲,鬱悶至極道:“沒,只是沙子迷眼睛裡了,我揉一揉……男子漢大丈夫的,誰哭了?”
哪知剛一抬手,觸到滿手粘稠,他狐疑地低頭一看,竟然流了鼻血……
後知後覺,可能是剛才看的內容太勁爆了,年輕氣盛的,把鼻血都崩出來了。
江玄陵冷著臉,卷起那書,不輕不重地往小徒弟腦袋上連敲三下,嚴厲道:“可敢再如此胡作非為了?”
“唔,不……不敢了。”
嘴上先認個慫,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好樣的。
只是這鼻血流得有些多啊,李明覺雙手緊緊捂住,可鮮血還是順著指縫湧了出來。
“把頭抬起來,手拿開。”
李明覺下意識聽從,手才一拿開,胸膛處就被點了一下。
江玄陵解釋道:“這是止血的,你隨為師上來。”
這兩句話乍一聽沒什麽關聯,可不知道為什麽,李明覺心裡有點發怵。
鼻血雖然止住了,但總忍不住想逃跑是怎麽個回事。
再一回過身來,江玄陵已經抬腿上了樓,見他呆頭鵝一般,立在樓下久久不動,還轉頭殺過來一記冰冷的眼神。
隻這麽一眼,李明覺連給自己買什麽樣的棺材都想好了。
又不能不去,於是,他硬著頭皮上了樓,像一隻做了錯事的大耗子,顯得整個人灰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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