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前師尊為何沒有表現出來?
難道說就是那一個誤打誤撞的親吻,這才讓師尊動了心?
就因為一個誤打誤撞的親吻?
林景言的心就跟被火燒了一般,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種叫作嫉妒的怒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憤怒什麽,總覺得事情原本不該是這樣的。
師尊怎麽能偷偷潛入小師弟的房裡,讓小師弟疼成這樣?
林景言雖說沒有過情愛,但他知道,第一次肯定很疼的,還會流血,別人都是那麽說的。
聽小師弟哭成這樣,那勢必很疼很疼。
師尊怎麽能這樣!
林景言下意識想破門而入,可又突然膽怯了,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師尊,怎麽面對李明覺。
奇怪的是,分明做錯事情的是他們,可他反而作賊心虛一般,端著飯菜就落荒而逃了。
滿腦子裡都響徹著李明覺的哭聲,還有房裡讓人面紅耳赤的動靜。
哪知好巧不巧的,下樓的半路迎面同顧初弦撞上了。
顧初弦扶了他一把,驚問道:“你怎麽了?哭了?誰欺負你了?”
“沒事。”
林景言趕緊搪塞,低著頭就要下樓去。
顧初弦攔著他不讓走,怒問:“是不是李明覺又跟大師兄告狀了?是不是大師兄訓斥你了?你說話!”
林景言都快哭了,不知道怎麽說才好,紅著臉搖頭。
“走,我帶你去找李明覺,我今個要是不把他提溜出來好好教訓一頓,我就跟他姓!”
顧初弦跪了一個時辰,原本就一肚子的火,原本是想上樓跟大師兄賠個不是,誰曾想遇見了林景言。
這讓他更加惱怒,斷定是李明覺又在裝瘋賣傻地欺負人。
一把攥住林景言的手腕,連拖帶拽地將人拉上樓。
林景言被拽得一個踉蹌,手裡的飯菜就灑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拽著往前衝了幾步。
等回過神時,忙掙扎著道:“不行!顧師兄,快放開我,我不去,我不去!”
“不去什麽不去?就是因為你太軟弱好欺負了,才會被李明覺騎在頭上!你搞清楚,你才是師兄,你讓他跪著,他就絕對不能站著!”
林景言:“……”
仿佛你沒被李明覺欺負過一樣。
當然,這種話他也不敢往外說就是了。
就聽砰的一聲,顧初弦不顧林景言的掙扎反抗,一腳把房門踹開了,怒道:“李明覺,你給我滾出來給景言道歉!”
林景言嚇得趕緊捂臉大叫:“我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
“什麽沒看見?你把手放下!看把你嚇的,李明覺有什麽可怕的?”顧初弦一把將林景言的手拽開。
林景言驚呼:“對不起,師……”
哎?
師尊呢?師尊怎麽不在床上?
入目就是一張普通的小床,李明覺跪坐在上面,衣衫穿得好好的。正睜大了眼睛望著他們。
“李明覺,是不是你欺負了景言?你怎麽欺負他的,你說話!”
李明覺:“……”
啥情況?
從上樓後,他就沒見過林景言,上哪兒欺負他去?
“我沒有。”李明覺的眼眶很紅,渾身濕漉漉的,像是才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我沒欺負林師兄。”
“胡說八道,你沒欺負他,那景言怎麽哭著從二樓跑下來了……等等,景言,你在找什麽?”
就見林景言滿屋子亂轉,就連床底下都要趴下去看看,怎麽都找不到師尊的蹤跡。
難道說,師尊走了?
“沒,沒找什麽。”
顧初弦不信,狐疑地抬眸望他一眼,忽聽外頭傳來一聲:“都吵什麽吵?不想休息都滾下去跪著!”
沈寒渡一進屋,就見三個師弟都在房裡,一個怒氣衝衝的,兩個眼眶紅紅的,尤其是李明覺,像是才哭過一場,連鼻子都紅了,瞧著可憐極了。
“都在明覺的房裡做什麽?我不是讓你給他送飯?飯呢?”
“飯……飯灑了。”林景言結結巴巴地道。
“飯灑了?你幹什麽吃的?還不再去準備一份?”沈寒渡不悅道,“還有你,誰準你來明覺房裡的?你跟我過來。”
語罷,抬腿就出了房門。
“李明覺,你給我等著,我記住你了!”
顧初弦抬手指了指李明覺的臉,實在沒敢耽擱,趕緊亦步亦趨地跟著大師兄走了。
林景言慌慌張張地出了房門,臨走前忍不住又回眸看了一眼,確定房裡真的沒有其他人之後,才將房門合上了。
待他端著飯菜再度站在房門口時,又聽見屋裡傳來床板震動的聲響,以及李明覺一聲聲地啜泣:“疼,疼死我啦,好疼啊,師尊,師尊,師尊!疼死我啦!”
嚇得林景言手一松,飯菜又砸在地上,撒腿就跑了。
屋裡李明覺肚子又疼了,跪著捶床,大罵著師尊怎麽還不回來,聽見這一聲碗碟碎裂的聲響,趕緊躺好,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林景言嚇得趕緊跑到大師兄的房裡,屋裡大師兄出言訓斥顧初弦膽大妄為,正準備好好教訓教訓他時,房門轟隆一聲,從外頭推開。
一道身影飛撲了進來。定睛一看,正是去給李明覺送飯的林景言。
“你來做什麽?”沈寒渡將鞭子折了折,余光瞥見顧初弦要起來,冷呵道:“跪好,誰讓你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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