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無奈,只能又替大皇子安排了一個噩夢。
外間的桌上,點著一隻蠟燭。
燭光透過屏風,能照進榻上些許。
這蠟燭是葉雲歸點的,他說自己怕黑,夜裡睡覺也要點著燭火。
岑默不知道葉雲歸這麽大個人了,為什麽會怕黑,難道是因為夜裡老做噩夢的緣故?
他轉頭看向身側,便見葉雲歸眉頭緊擰著,長睫微顫,顯然是又做了噩夢。
可奇怪的是,今晚對方的面色不像以往那麽蒼白,反倒帶著點突兀的潮紅。
葉雲歸本就長得漂亮,面頰染了紅意後,便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岑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按了一下,像是在安撫。
睡夢中的葉雲歸,隻覺渾身燥.熱,渾身像是要燒起來了一般。
此時肩膀忽然一涼,令他舒服得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於是,他遵從著本能,靠近了那涼意的來處。
岑默有些無措地看著眼前之人,終於意識到了問題。
二殿下今晚做的不是噩夢……是別的夢。
第10章
葉雲歸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待他醒過來時,便覺疲憊又茫然,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他伸手在衣服裡側摸了一把,頓時有些無奈。
其實,他並不經常做這樣的夢。
總的來說,他不算是欲求很強的人,過得還算清心寡欲。
上一世他忙著做好太子,這一世則忙著復仇與自保,根本沒有別的心思。
也許是因為春天的緣故,讓人比較躁動。
葉雲歸翻身坐起來,暗道幸好岑默不在,否則就尷尬了。
他換了身乾淨衣裳,又草草收拾了一番,這才起身出門。
小羊見他起來,忙過來伺候著他洗漱。
“岑默呢?”葉雲歸隨口問道。
小羊指了指前院,那意思在前院呢。
“他去前院做什麽?”葉雲歸不解。
小羊指了指院牆,拿手比劃了一番,又做了個防衛的姿勢。
葉雲歸看得一知半解,卻沒繼續問。
這會兒李兆和常東亭都不在,想來那倆應該是跟著岑默偷師呢。
這會兒早飯還沒好,葉雲歸閑著無事,便取了牛筋草來坐在廊下編蟈蟈。
像上次一樣,他編的蟈蟈都只有半隻,尾巴全都是散著的。
“殿下,您要編多少隻啊?”不遠處的墩子朝他問道。
“越多越好吧,最好把屋子堆滿。”葉雲歸笑道。
墩子也不知他這話是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也沒多問,轉身又進了廚房。
不多時,岑默和李兆常東亭二人便從前院回來了。
“殿下。”兩人忙朝葉雲歸行了個禮。
岑默則立在廊下,抱臂倚在廊柱上看葉雲歸編蟈蟈。
“又去練刀了?”葉雲歸問。
“屬下和東亭又朝岑大俠學了幾招,怕在這院裡吵著殿下,就去了前院。”李兆道:“岑大俠不止指點了我們刀法,還帶著我們將咱們這小院的防衛加強了一番,設了幾個簡易的機關。”
兩人朝葉雲歸匯報完,便又去做新的機關去了。
葉雲歸抬眼看了岑默一眼,見對方正盯著自己。
大概是迎著朝陽的緣故,他莫名覺得岑默的目光有些灼人。
“你盯著我做什麽?”葉雲歸問。
“殿下好看,還不許人看嗎?”岑默走到他旁邊坐下,隨手拿起一根牛筋草拿在手裡把玩,“我挺好奇的,殿下被廢之後,為何隻帶了親隨和小廝,沒帶家眷?”
葉雲歸一邊編著手裡的蟈蟈一邊道:“我沒有家眷。”
“不會吧?”岑默故作誇張地道:“殿下已到了弱冠之年,身邊不至於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吧?”
“你不是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嗎?怎麽不知道我府上有沒有家眷?”
“岑某是刺客,又不是說書的,對殿下的內宅之事怎會了解。”
葉雲歸將手上編了一半的蟈蟈放下,又取了新的牛筋草來,“我十三四歲的時候,宮裡就給安排過貼身伺候的人,不過我不喜歡女孩子,既不想勉強自己,也不願平白耽誤人家。”
“殿下也好男風?”岑默問。
他這個“也”字用得很妙,惹得葉雲歸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那宮裡沒給殿下安排美少年嗎?”岑默又問。
“我在這種事情上不怎麽熱衷。”
再說了,他一個太子,若是被人傳出去狎玩少年,終究是不怎麽好聽。雖說皇族中好男風的貴族也不是沒有,但葉雲歸從前那服從禮教的性子,是不會允許自己做這種出格的事情的。
少年時,他身邊一個宮人倒是自作聰明幫他安排過一次。
不過葉雲歸並未沾染,而是發了一通火,將人都趕出了宮。
其實,關於葉雲歸的性.取向,原書中並未提及。
書中給他的篇幅非常少,關於他的少年時期和成長經歷大都是一筆帶過。
但他的人生卻和每個人一樣,都是完整的。
有喜怒哀樂,有少年人的煩惱,也有憧憬和惶恐……
“殿下,你如今不會還是童子之身吧?”岑默問道。
葉雲歸擰了擰眉,心道岑默怎麽忽然和他聊這麽私密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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