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最瞥了它一眼:“你還知道蓋章?”
黎綿心說看不起誰呢,“聖旨不都要蓋玉璽的。”
蕭最:“明日朕去禦書房給你蓋。”
黎綿不搭理他,“孫公公,陛下那紙上寫的什麽啊?”
孫公公:“回小主子,老奴不識字。”
黎綿“哦”了一聲,他識字也不認得,這狗皇帝字怎麽寫的這麽難認?故意的吧?
黎綿怕被忽悠,晃著蕭最的手,“我都不認識,你給我念一下吧。”
蕭最:“朕答應小狐狸以後不再打它。”
黎綿趁機數了一下紙上的字數,剛好十二個字,又覺得太簡單了有點不滿意,“就這一句話嗎?”
蕭最:“?”
黎綿拿腦袋蹭了蹭蕭最的手,賣乖道:“再加幾個字吧。”
蕭最對於它的得寸進尺並未說什麽,“加什麽?”
黎綿:“且以後不管小狐狸做了什麽都不會再罰它,也不準因小狐狸的過錯遷怒懲罰於宮人。”
蕭最:“……”
孫公公:“……”
黎綿:“你剛剛答應我了,你可是說話一言九鼎的,可不能反悔。”
蕭最睨了它一眼,然後在紙上又加了一句,小狐狸數了數字數是對的,這才滿意,“孫公公,明日陛下蓋了章,記得帶回來給我。”
孫公公:“是。”
小狐狸得了好處,忙狗腿地爬上了蕭最的腿上,抬起小肉墊給他錘了錘肩膀,“陛下辛苦了。”
蕭最:“……”
小東西還挺會討人喜歡的。
——
入夜。
蕭最洗漱完回來,見小狐狸已經躺下了,不過躺的是它自己的籠子,孫公公這個人精,見陛下腳步停頓,忙道:“小主子是聽了太醫的話,這是在為陛下您著想。”
劉太醫白日特地交代過,讓小狐狸這兩日離陛下遠一點,是怕獸類嗅到血失控,孫公公自然就以為小狐狸不爬龍床是因著這原因,心裡免不了感慨小主子心裡還是有他們陛下的。
事實上黎綿壓根不記得劉太醫說的什麽話,再說蕭最手掌的血它都已經吮完了,哪裡還有血腥味,它純粹不爬龍床是想夜裡和小鳥雀說它化形之事,這是件大事!另外還得好好研究之前說的修煉,它自己有捷徑化形,就是不知道小鳥雀如何是好?
蕭最收回視線,冷淡道:“你倒是知道為這小東西說好話。”
孫公公忙笑著掌了兩下自己的嘴,“陛下莫怪奴才多嘴,小主子喜歡陛下,奴才都是瞧在眼裡的。”
蕭最不置可否。
小狐狸聽到動靜轉過身,疑惑地看了看孫公公,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暴君,這兩人大半夜不睡覺做什麽?小狐狸懶得搭理他倆,又背過身子。
蕭最也沒提讓小狐狸上龍床來睡,待寢殿裡滅了燭,內外殿各留了一盞燈後,黎綿終於把睡著的小鳥雀等醒了,小鳥雀本來還想接昨日的小鳥媳婦的夢,誰知今日死活不做夢了,此時睜開黑眼豆見眼前一道幽幽的光看著自己,嚇了一大跳,不等撲騰起來,黎綿一個肉墊將它按回了窩裡,小聲嗷道:“是我!”
小鳥雀這才停止撲棱,啾了一聲回應。
小狐狸松開它,壓低著嗓音把今日自己喝了暴君的血化形這個事告訴了小鳥雀,聽得小鳥雀一愣一愣的,久久沒出聲。
“你看動物是能化形的,你也可以,只要找對路。”
小鳥雀總算開口了:“小灰還沒見過恩公化形的樣子。”
小狐狸:“……”這不是重點!
不過那冷宮裡沒鏡子,黎綿也不知道自己化形是不是自己原本的模樣,應該是差不多,身材,手,腳都差不離,也很白,就是化形之後頭髮真的好長,又讓他有點不確定,畢竟他是短頭髮,那黑發都到腰.下了。
小狐狸:“下回再化形讓你看就是了。”
小鳥雀激動地合住翅膀拍了兩下,“好耶!恩公人形一定和獸形一樣好看!”
小狐狸也不謙虛,“差不多,都好看。”
“話題拐遠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動物可以化形,你仔細回憶回憶,自己是如何與其他小鳥雀不同的?我幫你研究研究找找法子。”
小鳥雀搖搖頭,它除了比一般小鳥雀活得久一些,也沒其他不同,該怕凍死還是怕凍死!
小鳥雀:“小灰覺得當隻小鳥挺好的,當人還麻煩的。”
它整日見這些宮人動不動就跪下,當人不見得多好。
小狐狸:“……好吧。”
黎綿自己做過人,所以覺得做人好,只是小灰一直都是一隻小鳥雀,自然是對當人沒什麽感覺。
小狐狸反思了一下,不該把自己的想法加注在小鳥雀身上,最後嗷道:“沒關系,不想變人就不想變人吧,你不管什麽樣,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鳥雀感動極了,提高聲音啾啾道:“恩公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話音剛落,殿內的燭火燃起,小狐狸和小鳥雀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幹嘛呀?大半夜怎麽又突然點燈了!
小狐狸聞到熟悉的冷香味道,睜開眼果然見暴君穿著黑色寢衣,面無表情地立在不遠處。
孫公公在一旁弓著身子,朝小狐狸解釋道:“小主子和您這位好夥伴,擾到陛下休息了。”
小鳥雀直接把腦袋埋進窩裡,大氣都不敢再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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