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公在不遠處見它倆兄弟情深,想咳又不敢咳,這祖宗怎麽眼裡就只有小鳥雀,它一隻胖頭胖腦的小肥鳥在這麽暖和的殿內,還能凍著不成!
好在黎綿不算沒良心,轉過身幾步跑到暴君跟前,熟練地爬上了暴君的腿,小肉墊捧起暴君那隻包扎過的手,“怎麽樣了?晚上上藥沒?”
孫公公差點喜極而泣:“老奴就知道小主子心裡有陛下。”
小狐狸的肉墊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麽擺了,孫公公,不至於,真不至於。
蕭最由著它捧著自己的手,掀開眼看他:“你要給朕上藥?”
小狐狸:“?”
蕭最淡道:“朕是為了救你受傷的。”
小狐狸:“???”
雖然暴君是救它才受傷,但是那刺客目標本來就是暴君,只是見殺不了,才轉向它的,它是被牽連的!再退一萬步,這刺客也是他們非要找獸醫,才帶進宮的!
和他黎綿可沒有一點關系哈,這個鍋他不背!
不過這反駁的話顯然不能說,不是怕暴君,是怕暴君又打它屁.股。
劉太醫背著藥箱過來要給陛下換藥,就見孫公公上前接過藥,笑道:“太醫辛苦了,今日就由小主子給陛下上藥好了。”
劉太醫:“……”
這不是為難狐狸嗎?小狐狸那爪子哪裡有手那般靈活?
黎綿光是解開那包扎的紗布繃帶就費了不少時間,抬眼見暴君宛若手斷了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擺明了就是想看它笑話!恨不得在他傷口上戳兩下,不過繃帶取下後,觸及到那麽深的口子,皮肉都有些外翻了,毫無血色泛著白,看著就疼,小狐狸不禁有些心虛,它當時還使勁吮,直到嘗不到一點血味才松嘴。
蕭最見小狐狸呼吸都放輕了,不禁好笑,這家夥分明剛還凶巴巴的,這會又小心翼翼,實在可愛,讓人忍不住逗它:“弄痛了朕,朕就罰你。”
黎綿:“……知道了。”
小狐狸從孫公公手裡接過打開蓋子的藥,仔細撒在了傷口上,還不忘低頭輕輕吹一吹,蕭最被它吹的不止傷口癢,就連心尖都有些癢,指尖動了動,開口道:“可以了。”
黎綿這才給他包扎,小肉墊業務極其不熟練,但總算包的也像那麽一回事了。
黎綿捧著蕭最的手,仰頭得意問道:“沒弄痛吧?”
蕭最:“沒有,還算有點用。”
黎綿:“……呀,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蕭最:“?”
黎綿笑嘻嘻內涵:“你都能說好話了。”
蕭最屈指彈了它一腦袋瓜,淡道:“放肆。”
黎綿膽大包天又不止這一次,捂住腦門,氣呼呼埋怨道:“很痛的!”
蕭最壓根就沒用力,上次打它屁.股也是,哭的都快把房頂掀了,為此還鬧離家出走,氣性大到半夜不睡爬床給他下藥,不由點評道:“嬌氣。”
黎綿翻了個白眼,“我們小狐狸嬌氣點怎麽了?”
蕭最:“可以。”
黎綿下意識問:“可以什麽?”
蕭最:“朕準許你可以嬌氣。”
黎綿:“……”
用得著你準許?我想嬌氣就嬌氣!
不過暴君都這樣說了,黎綿借機討價還價:“那你不準再打我了,陛下一言九鼎,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蕭最:“嗯。”
黎綿:“???”這麽爽快?怎麽回事?真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黎綿偏頭朝著孫公公說道:“孫公公,你剛剛是不是也聽見陛下答應了以後再也不打我了?”
孫公公被點名,弓身回道:“老奴聽見了。”
黎綿還是不放心,孫公公是暴君的人,作證算不得數,這樣一想:“不行,口說無憑,得寫個聖旨我收著。”
以後萬一他做錯了事,有這個聖旨還能有個保障,小狐狸很有小心機的想。
蕭最:“去取紙筆。”
孫公公:“是。”
一旁的劉太醫震驚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麽好說話的陛下是真實存在的嗎?
很快筆墨紙硯取來一一擺好,上次這陣仗還是拿狼毫蘸墨搔它小肉墊!
小狐狸為了這個聖旨,決定大度原諒暴君,暫時就不翻舊帳了。
黎綿從暴君腿上爬上桌,“聖旨在這膳桌上寫會不會不莊重?”
蕭最:“那不寫了。”
小肉墊忙按住暴君的手,軟聲軟氣道:“誒,別別別,陛下就是莊重的化身,很莊重!”
一旁研墨的孫公公都快要被小狐狸給可愛死了,笑得一臉慈愛。
小狐狸見暴君遲遲不動筆,忍不住催促道:“快寫呀。”
蕭最視線落在手背上的小爪子。
小狐狸趕緊收回,蕭最這才都動筆,黎綿還是頭一回見暴君執筆,上次搔它小肉墊不算,還別說,在紙上落筆端坐著的暴君,尊貴無雙中又帶著威赫,無人企及。
不說話是真好看啊,小狐狸歪著頭都忘了看紙上內容,只顧著看暴君去了,最後聽到孫公公的笑,才回神,看向紙上的內容。
蕭最的字如其人,龍蟠鳳翥,銀鉤蠆尾,極具氣勢。
小狐狸是一個字也看不懂,茫然問:“寫的什麽呀?”
蕭最:“你要的聖旨。”
黎綿:“都沒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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