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慘的是醒來小寶貝還不見了。
第45章
◎陛下精氣外泄過多,致腎陽虛。◎
黎綿出了宮第一件事就是去感受一下古代的風土人情, 不愧是皇城腳下,大大小小各色商鋪一家挨著一家,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酒樓茶館時不時傳來歡笑聲,應是年關,大街小巷隨處掛著紅燈籠, 喜氣洋洋,還能見到露天的雜技表演。
這也不像是個即將亡國的模樣啊?
這麽繁華熱鬧, 街上行人臉上都掛著笑意, 哪裡像那“幻聽”所說的, 百姓怨聲載道, 不得民心, 各處討伐,那日晚宴,黎綿分明瞧見各藩王對待暴君恭敬的很, 相處這麽久,暴君整日在禦書房辦公, 也並未動不動就真的摘這個腦袋,大多時候暴君情緒都很穩定平和,除了有些冷淡。
想不通,黎綿也就沒多想,都平平安安最好。
小鳥雀在袖子裡都能聽到那熱鬧勁,恨不得鑽出來瞅瞅,好在謹記黎綿的話, 乖乖藏著。
黎綿早就將帽子丟掉, 那如水一般的墨發隨意攏在身後, 單從背影看仙姿亭亭,風姿嫋嫋,撩人心弦,待看清他那張臉,心動瞬間消失,心頭歎氣可惜了這身段。
黎綿率先找了家成衣鋪子,打算從裡到外買幾身衣袍,專挑灰撲撲的顏色,不講好看,隻管合不合身。
把那肥大的太監棉服脫掉,黎綿進屋換衣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就是脖套和鏈子不知何時竟等比例縮小了,在他脖子上宛若裝飾的項鏈,窄窄的黑色皮革墜下一小段金色的細鏈,襯得那纖長如玉的脖頸帶了點難以言說的誘-惑,好在藏匿於衣中無人發現。
而唯一發現的黎綿只會高興那礙事的鏈子總算宛若沒有了。
在鋪子裡換上深色的衣袍,頭髮拿木簪盡數挽起,黎綿對著鋪子裡的銅鏡中左看右照,確保自己此時的模樣很是普通之後,掉人堆裡都不會引起注意,方才滿意。
鋪老板見這公子還挺愛美,對著鏡子看了這麽老半天,就是眼光不太好,選了鋪子裡賣不出去舊款式,再瞧這公子雖灰頭土臉,眼睛似睜不開一般,臉蛋輪廓卻極優越,更別提身量體態之優美,打背影看去,隻覺那截窄腰格外吸人眼球,便發自內心為他著想道:“公子,咱們家這還有其他顏色款式的,肯定很襯您,要不您看看這幾件如何?”
黎綿見他拿的款式都是極精美好看,顏色鮮豔,穿上不要想也打眼,當即擺手,“不用,我就這兩件給我包起來吧。”
等什麽時候離開京城,再換掉他精挑細選的這幾件灰色衣袍,現在能低調普通還是盡量這般,黎綿不確定宮中是什麽情況,他不敢冒險,暴君那性格醒來之後,肯定是活要見狐狸,淹死也要見狐狸屍體,黎綿那一招落水只是緩兵之計,騙騙其他人還好,暴君定是不信的。
以防萬一,他才讓小鳥雀至始至終藏在他的袖口,不被人看見,畢竟一人一鳥組合也容易惹人懷疑。
黎綿拎著包袱付了銀子,出了鋪子大門,向左拐進了胭脂閣,隨便買了幾盒眉粉胭脂打算給自己“易容”一下,畫醜一點,總比臉上有灰要好,他受不了髒兮兮。
一整日的好日頭,臨近傍晚開始起大風,折騰了一天,黎綿這才帶著小鳥雀去了酒樓,要了間上房落腳歇息,並讓店小二給備好酒菜送進來。
他在宮中得的金銀太多,都被暴君命孫公公換成銀票,很是方便黎綿揣在身上,暫時也不擔心花完。
酒菜送上桌,小二將房門掩上。
小鳥雀終於從袖子裡放出來,蹦到了桌子上,啾啾啾道:“憋死小灰啦!”
黎綿拿筷子夾起醬牛肉撕碎喂它,安撫道:“這兩日先謹慎些,等過了風頭就好了。”
小鳥雀啄著肉不懂什麽風頭,問道:“那陛下見不到你,會不會生氣啊?”
黎綿:“何止啊。”
說一句它是暴君心尖狐都不為過,做人他在暴君那沒自信,做狐狸它可太自信。
但他之前讓暴君寫過聖旨,不管它犯了什麽過錯,暴君都不能打它,也不能因為小狐狸的過錯遷怒懲罰宮人。
打不打它都無所謂了,他現在改頭換面跑都跑了,暴君是徹底找不到它了。
而聖旨就被展開掛在它的金窩上,對那些無辜的宮人也算是一份保障免得被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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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公公在禦花園池子邊跪了半天,老淚縱橫,其他下人見他不起,一個個也旋即跪了下來,提心吊膽,這陛下若是醒來見小主子溺水連屍體都撈不上來,根本不敢往下繼續想。
孫公公就算紅著眼睛,打心眼裡還是不願意相信小主子就這麽沒了,那麽可愛有靈氣的小狐狸啊,顫顫巍巍吩咐侍衛繼續打撈,他則是起身要將此事稟告給陛下。
寢殿內,一時愁雲密布。
孫公公表情凝重:“陛下還未醒嗎?”
宮人跪在地上搖頭。
孫公公顧不上那麽多了,在屏風後躬身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稟告。”
內室靜悄悄地。
孫公公提高了那尖細的嗓音:“是關於小主子的事。”
蕭最緩緩坐了起來,頭痛欲裂,隻覺得渾身汗津津的,很是不爽利,手腳也泛著乏力。
“進來。”
孫公公聽到陛下那沙啞低沉的嗓音,忙吩咐宮人呈上早已經準備的醒酒湯,由自己端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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