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系統一聽宿主對他委以重任,立刻雄赳赳氣昂昂地竄出去找柳塵。
沒一會兒,屏風後又傳來嘩啦啦的水珠滾落聲,柳鬱穿著一件十分寬松的白色交領廣袖長衫,腰間系著一根杏黃色的絲絛,緩步從屏風後出來。
秋羲一眼就瞥見柳鬱領口處露出的大片結實胸肌和線條完美的腹肌,他喉頭一緊,飛快地收回視線。
“含章,今日見你用劍斬斷了刺客的長刀,我能看看你的佩劍嗎?”秋羲試圖找個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柳鬱取過佩劍遞給秋羲:“此劍鋒利,月白當心劃到手。”
秋羲剛一接住劍就立刻感覺到手中的分量,推劍出鞘,只見此劍通體玄黑,光澤內斂,劍身上用鳥篆銘文刻有“湛盧”二字。
“湛盧?!”
這個“湛盧”該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湛盧吧!
他上一回聽到“湛盧”這個名字還是當初去博物館參觀越王勾踐劍時,講解員隨帶提到的。
歷史上那把湛盧是越王勾踐令鑄劍名將歐冶子鑄的五大名劍之一,另外四把分別是純鈞、勝邪、魚腸和巨闕,據傳湛盧的最後一位主人是南宋的抗金名將嶽飛,風波亭後,湛盧便不知所蹤。
秋羲沒想到這個世界的湛盧竟然就在柳鬱手中。
柳鬱微微點頭:“此劍是數年前陛下所賜,放在我手裡倒是寶劍蒙塵。”
難道是那把劍,秋羲記得當初徐弓說貞元帝秋獵遇到狼群襲擊,柳鬱射殺頭狼救駕,又恰逢那天邊關傳來捷報,所以貞元帝賜下寶劍給柳鬱。
這麽說來,貞元帝當時賜的就是這把湛盧劍。
秋羲合上劍,抬頭望著柳鬱道:“含章何必妄自菲薄,名劍自會擇主,你又怎知不是湛盧選擇了你?”
聽秋羲如此說,柳鬱眉間舒展開:“是鬱著相了,多謝月白指點。”
兩人又閑聊一陣,這才吹滅蠟燭,抵足而眠。
第48章
半夜裡,柳鬱察覺到有人朝著他的脖頸處下手,瞬間清醒過來,頃刻便扼住來人的手腕,結果睜眼一看,搞夜襲的小蟊賊竟然是秋羲。
他微微側首,只見秋羲雙目緊閉眉頭蹙在一起,口中發出吃疼的含混支吾聲,柳鬱立刻將手撒開,這才見秋羲松開眉頭。
柳鬱剛想把秋羲的手臂放回去,就見他動作熟練地又將胳膊往自己的脖頸上搭,柳鬱微微斂眸,便瞥見秋羲白皙的手腕上多了紅紅的指印,有些刺眼。
他保持著平躺的姿勢,抬起另一隻沒被壓著的手臂輕輕攥住秋羲的手腕,緩緩為他推開上面的紅痕。
不知道是不是柳鬱的手上功夫太厲害,秋羲剛老實一會兒便整個人都貼了過來,像隻小奶貓似的緊緊擁住柳鬱,細長的小腿搭在柳鬱的小腹上,自覺找了個舒適的位置便不再動彈,一張精致的臉埋在柳鬱的脖頸間,在他肩膀上微微蹭了蹭就徹底老實下來。
柳鬱這下半點不敢再動,斂眸屏息好一會兒,見秋羲已經睡沉,這才緩緩握住秋羲的手腕,將他的胳膊放回原處,只是沒想到不消片刻,那隻胳膊又原封不動地搭在他身上。
秋羲嘴裡發出有些不滿的嘟噥聲,手腳並用將懷裡不老實的“抱枕”抱得更緊後才終於滿意地消停下來。
夜裡氣溫雖比白日低些,但到底是大暑的天氣,加之驛站的房屋條件有限,早被白日的烈陽烤成了火爐。
秋羲睡著後將柳鬱抱得實在太緊,沒一會兒額頭和脖頸上便滲出汗珠,黏乎乎的像隻掉進水裡的無辜小貓。
柳鬱無奈地輕笑一聲,從袖中拿出手帕細細為秋羲擦汗,又取下掛在一旁的折扇給他扇風納涼。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屋外便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秋羲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屋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坐起身緩緩伸了個懶腰:“唉,入夏後好久沒睡這麽舒服過了,含章難道還自帶催眠效果?”
換好衣服梳洗完整,秋羲這才推開房門出去,只見車隊的人都已經起床在收拾行李。
“月白,過來用飯。”
秋羲一轉身便看見柳鬱站在不遠處朝他微微一笑。
“來了!”
兩人用過早飯後,車隊已經整裝完畢,踏著晨曦的露水重新出發。
清陽縣,縣學。
上午散學後,徐弓幾人正在膳房用飯。
“嚴兄今日初來縣學,我等以茶代酒敬嚴兄一杯,嚴兄是秋弟的朋友,便也是我等的朋友,日後若有用得到的地方隻管打聲招呼。”
今日是嚴肅之升到縣學上學的日子,他沒想到秋羲竟提前幫他在縣學同窗裡打點過,這讓他著實感激非常。
幾人說笑著喝過一輪茶又用了飯,趙子升這才搖開折扇掩嘴低聲道:“諸位可知清溪村昨夜出了大事?”
“清溪村,那不是秋弟他們村?”徐弓疑惑道,“那裡能出什麽大事讓你神神秘秘的。”
高潛三人也一臉好奇地看向趙子升。
趙子升合扇小聲道:“昨天夜裡,清溪村的村民發現秋大郎和秋老太雙雙死在家中了。”
“啊?”徐弓幾人滿臉震驚,奈何現在又在膳房,隻好壓住聲音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捕快一早去秋大郎家查看過,沒有可疑痕跡,”趙子升又道,“仵作驗屍發現這兩人是食用了毒蕈,當場毒發身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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