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羲嗤笑道:“怎麽,他金文才要是一日不來,本官還要在這兒等他一整日不成?”秋羲抬手指了指天上,“劉大人說說看,這是什麽時辰。”
劉同河唯唯諾諾道:“卯時、卯時末。”說完他又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呵,原來劉大人也知道這都要辰時了,”秋羲嘲諷道,“看來是本官不夠格,請不動你杏陽的官員,得勞動陛下說話才管用。”
劉同河當即就被秋羲這話嚇了個三魂出竅,連忙道:“豈敢,下官豈敢!下官這就派人去催金大人。”
天爺,他之前竟然沒發現這個秋月白是如此難應付的人,難怪會看上柳含章那個殺神,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皇帝若真是下旨給這二人賜婚了,日後大齊除了皇帝本人,還有誰敢得罪這兩人。
劉同河一邊在心裡罵娘,一邊急忙派人去縣衙催金文才。
他倒是不怕金文才不帶人來,他是怕金文才去了中河山還沒回來啊,這事要是暴露了,秋月白那廝如此喪心病狂,指不定要以什麽抄家滅族的罪名把他和金文才綁去京城邀功。
金文才死不死的跟他沒關系,他卻還想要長久得舒坦活著呢。
常言道強龍難壓地頭蛇,結果秋羲耍耍嘴皮子就把一州知府收拾得服服帖帖。
黃恩照和汪季峰見秋羲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渝州府的知府嚇得一愣一愣的,兩人不由對視一眼,對這位連他們老大柳沐都十分看好的秋大人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沒過一會兒,一名衙役便急忙慌進府衙稟報:“大人,欽差大人,金大人帶著縣衙的衙役過來了!”
劉同河聽得金文才趕來,心裡終於松了一口氣,不由也開始怨恨起這個淨給他惹麻煩的屬下。
等金文才一進府衙,話還沒說一句便被劉同河劈頭蓋臉一陣痛罵。
天地良心,他做錯了什麽要被劉同河這老貨指著鼻子罵,他連夜上中河山跟真仙教的人談判還不夠?
秋羲見狀既不阻止也不勸說,只是慢悠悠地搖著折扇,好整以暇地看劉同河和金文才兩人狗咬狗。
等看夠好戲,秋羲這才折扇一合,開口道:“既然金大人帶人來了,這就出發去中河山捉拿□□吧。”
他說完便上了馬車,由黃恩照和汪季峰在前駕車,一路出了府衙朝中河山的方向去。
劉同河和金文才半點不敢耽誤,生怕這位再使出什麽么蛾子,連忙坐上馬車帶著各自的衙役跟上。
秋羲一行人才剛走到城門口,街上忽然出來一隊百姓攔在路中央,黃恩照和汪季峰一看,帶頭的人竟然是陳從武兄弟二人,於是連忙拉住馬車。
等車挺穩後,黃恩照朝車內的秋羲稟報道:“大人,前面有百姓攔路,帶頭的是陳家兄弟。”
秋羲聽黃恩照說完立刻心裡有數,他起身打開車門下了馬車,朝著為首的陳從武兄弟二人不著痕跡地微微點頭。
眾人只見那群不知為何出現在街道上的百姓突然整齊地朝秋羲道:“草民聽聞欽差大人欲往中河山捉拿真仙教眾,解救被困百姓,草民代被困百姓謝過欽差大人,謝過知府大人,謝過知縣大人!”
秋羲掃了一眼身後一起下車的劉同河與金文才,見那二人已經被百姓一陣吹捧開始端起官架子,他立刻順勢高聲道:“如今真仙教猖狂妄為,劉大人和金大人作為渝州府和杏陽城的父母官,勢必不會坐視不管,他二人先前便承諾本官定要救回所有被困百姓,否則自行向朝廷請罪。”
“劉大人,金大人,本官說的,是也不是?”秋羲雙手負在身後,朝劉同河與金文才問道。
“是,是,秋大人所言甚是。”劉同河跟金文才打碎牙齒和血吞,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們還敢說不是?
“諸位父老鄉親可都聽到了,”秋羲朝街道上的百姓振臂道,“劉大人和金大人發誓定會救回諸位親友!”
陳從武兄弟二人立刻帶著其他百姓高呼:“欽差大人英明!劉大人英明!金大人英明!”
等百姓的呼聲平息後,秋羲這才朝陳從武兄弟二人問道:“此次受困百姓甚多,不知各位父老可知哪些百姓被困中河山?”
陳從武連忙按照提前說好的套路從懷裡掏出一本手冊,呈給秋羲道:“欽差大人,這是草民等人所擬失蹤親友名單,請大人過目。”
秋羲接過名冊打開一看,長長的名冊差點看不到頭,上面除了失蹤人員姓名之外還記錄著其住址和一名親人姓名,方便屆時核對信息。
“失蹤者竟有上千人?”就算秋羲早有推測,但看到陳從武在名冊上總結的人數時,秋羲還是忍不住擔憂地皺起眉頭。
秋羲回首看向劉同河與金文才二人,神色嚴肅地道:“劉大人,金大人,這上千位百姓便要靠兩位大人的本事解救了。”
劉同河聽得人數後差點沒嚇得跌坐在地上,上千人啊,竟然被真仙教抓了上千人走,這事要是不擺平,他這知府也就當到頭了。
金文才更是嚇得雙手顫抖,真仙教的人昨晚跟他說的可不是這個數!
“兩位大人怎麽不說話?”秋羲視線涼涼地挑眉問道。
“是,大人說的是,下官定當救回受困百姓。”劉同河跟金文才趕忙應下。
“很好,這事便看兩人大人的了。”秋羲說完就要上馬車重新啟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