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羲剛帶著黃恩照兩人在安置點外駐馬,立刻有災民認出了他。
“秋大人,是秋大人回來了!”
聽到呼喊聲後,其他災民紛紛出了窩棚朝秋羲這邊翹首看過來。
秋羲朝窩棚這邊過去,一眼便瞧見站在最前方的陳從武兄弟二人,秋羲跟災民們打過招呼後,又朝陳從武道:“你們兄弟還沒回家?”
陳從武拱手道:“回大人,家中房屋受損,草民這幾日正和家人修葺房屋,便索性在安置點這邊多住幾日。”
秋羲又朝陳從武身邊那名身形瘦弱許多的男子問道:“你身上的傷可好了?”
那名男子正是陳從武的弟弟陳從文,先前被杏陽官府派來的差役打傷。
見秋羲竟然還記得他,陳從文受寵若驚,連忙鄭重地朝秋羲施禮道:“草民傷勢已經痊愈,多謝大人賜藥。”
秋羲笑道:“傷治好了就行。”
這兄弟二人本就有考取功名的打算,自然也有些才學在身上,於是秋羲聊了幾句便以讓他二人帶路巡視河道為由,將這兄弟二人帶走。
幾人朝河道那邊走去,秋羲一路上又隨便問了些這些時日杏陽發生的事,聽完陳從武兄弟二人的回答後,他這才知道短短一旬時間,真仙教在杏陽百姓心中,竟然已經從樂善好施普度眾生的聖地變成了挖心害命的□□,
講到關鍵處,陳從武激憤道:“若非柳大人明察秋毫,從那此失心事件中找出真仙教有關的線索,恐怕城中百姓還被那□□蒙在鼓裡嘞!”
“正是,”陳從文也道,“當時發現屍體時,大家都以為那兩人是溺水而亡,誰知竟是被□□所害。”陳從文說著又唏噓的搖搖頭,“說起來這一兩年間城中的乞丐少了不少,草民原本還以為是乞丐們離開杏陽了,現在想想,說不定也是被□□騙上山了。”
聽到陳從文的話,秋羲眉頭緊蹙,若真如陳從文推測的這般,那受害人數只會更多。
“你們可認識哪些百姓以前上過中河山?”秋羲見陳從武兄弟二人面露難色,於是又換了個說法,“我的意思是,你們有沒有認識的人上山後就沒有音信了。”
見秋羲不是想追究那些上山供奉過真仙教的親友鄰居,兩兄弟便毫無保留地將知道的事一股腦全說出來。
“光是我們那條街上認識的就有不下十人上過山,”陳從武說道,“其中有六人好像都沒在安置點見到過。”
說著他便看向陳從文,又和陳從文核對過,發現確實兩人都沒見過那六人。
“本還以為他們是去投奔親友了,”陳從武琢磨道,“仔細一想好像沒聽人說過,大抵是上山了,草民回頭找他們親友打聽打聽。”
見陳從武這樣說,秋羲停下腳步,朝陳家兄弟二人道:“既如此,不知兩位可否替我收集那些失蹤災民的名單?”
陳從武兄弟二人這些時日在安置點結識了不少災民,此事對他二人來說容易得很,於是無有不應。
秋羲又道:“此事關系重大,就有勞兩位了。”
兄弟二人連忙拱手道:“大人言重了。”
於是秋羲讓這兩兄弟帶路巡視過一段河道後,便立刻讓他二人去回去收集失蹤災民的消息,他自己則帶著黃恩照二人騎馬去往府衙。
府衙裡。
“大人!欽差大人回杏陽了!”一名手下急忙朝劉同河稟報道。
劉同河一驚,詫異道:“柳大人不是昨晚剛走,怎麽又回來了?”
那柳含章軟硬不吃,他這幾日可沒少提心吊膽,好不容易把這尊大神送走,怎麽還能再回來,那不是要他老命麽。
手下連忙搖頭道:“不是柳大人,是秋大人。”
“秋大人?”劉同河一聽回來的欽差是秋羲,頓時就把懸著的心放回肚子裡。
秋月白回來的好啊,至少他還能使些孝敬活動活動,腰包癟了他還能再撈回來,腦袋沒了就真是萬事皆休。
他可是聽說過柳含章去年回京時,一個人就斬殺了十來名刺客,這是人能做到的嗎,分明是一尊殺神啊,他每□□不得已去拜見這位時,隻被這位看一眼都覺脖子上涼颼颼的,當真駭人。
沒一會兒便又有一名手下來報,說欽差已經進府衙,劉同河連忙堆起笑臉上前迎接。
“秋大人別來無恙。”
秋羲擺擺手,搖開折扇在身前扇了扇,又開始飆演技:“聽說柳大人回京了?”
“是是,”劉同河趕緊點頭道,“柳大人昨天接到陛下急詔,已經連夜回京。”
秋羲微微頷首,瞥了一眼劉同河,說:“想必劉大人也知道本官與柳大人關系匪淺,陛下先前派柳大人來鏟除真仙教,如今事情未成,柳大人又不得不回京,本官想著替柳大人將此事給辦了,不知劉大人可願助本官一臂之力?”
“這、這……”劉同河聽得秋羲這話頓時結巴起來。
讓他相助,怎麽個相助法,難道秋月白還想讓他帶兵去攻打真仙教不成?
這就算是拿刀架在脖子上,他劉同河也沒這個本事啊。
秋羲靠在椅背上搖了搖折扇,挑眉道:“怎麽,劉大人不樂意?”
劉同河見秋羲發難,隻得連忙說:“哪裡哪裡,下官僅憑大人差遣。”
“很好,”秋羲拿出一副要作威作福的架勢,合上折扇,朝著劉同河一點,“劉大人既如此說,明日便召集杏陽的衙役隨本官去中河山將那幫真仙教的人通通緝拿歸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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