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笑道:“含章陪我睡。”
柳鬱鼻腔中發出一聲輕笑,在秋羲身邊躺下。
秋羲在柳鬱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便重新睡下,不一會兒就聽見旁邊傳來清淺均勻的呼吸聲。
等屋外傳來系統的叫起聲時,天色已經大亮。
秋羲從床上坐起後,又伸手按下柳鬱剛抬起的肩膀:“含章再睡會兒,我去看看隨行的人準備得怎麽樣了。”他說完便從柳鬱身上翻到床下更衣。
柳鬱依言閉目休息。
等秋羲出屋檢查一番後再端著早膳進屋,柳鬱已經起床梳洗完畢。
兩人草草用過早飯就要啟程,這時,一隻橘貓嗖的一下竄進兩人乘坐的馬車中。
“宿主,你怎麽把我丟在家裡不管了!”系統小聲又委屈地朝秋羲控訴道。
秋羲低下頭看著腳邊的橘貓,一副憐愛地模樣摸了摸系統的貓頭,歎氣道:“系統,這次你自己留在京中。”
系統:“?!”橘貓瞪大了一雙貓眼,滿臉十分受傷的表情。
它剛剛聽到了什麽,它家宿主竟然要將它一隻系統單獨拋棄在京城。
秋羲又歎了一口氣:“不是我不帶你走,你要知道,你可是大齊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系統,我和含章離開京城後,你就是我倆在京城的耳目。”秋羲捏了捏系統的三角耳朵,繼續忽悠道,“沒有你在這裡收集消息,我倆不就要被大皇子那幫人壓著打,連他們要用什麽手段對付我們都不知道。”
系統一聽自己居然如此重要,頓時整隻貓都搖擺起來,毛茸茸的尾巴差點翹到天上,胸前的毛毛似乎都更光亮了。
“是的,本系統功能強大,保證能為宿主提供京城的一切快訊。”系統的貓爪拍著胸口的長毛,意氣昂揚地朝秋羲保證道。
“嗯,”秋羲滿意地點點頭,說,“到時候柳尚書那邊或者柳塵那邊有什麽消息要寄給我和含章,你就替我倆收下再轉告給我們,我和含章已經給他們說過你是我專門訓練的信貓,掌握特殊渠道傳遞消息,記得不要穿幫了。”
“保證完成任務!”信貓系統翹著尾巴鑽出馬車。
一切準備就緒,秋府的隊伍立刻啟程。
貞元帝這次除了侍衛還給秋羲和柳鬱另派了隨行官員,幾路人馬在城門外匯合,隨後又馬不停蹄地朝灃州府趕去。
灃州府在東南沿海地帶,是大齊的邊境臨海州府,從京城坐馬車前往灃州府需要將近一個月時間,而且南地多有山嶺,路況不太好走,去那邊任職的官員僅在上任途中便是是一道考驗。
整個欽差隊伍從京城出發快半個月後,這天下午終於進了清州府。
一路上吃了半個月的乾糧,隨行人員都已經十分疲憊,秋羲和柳鬱便下令在清州府的驛站休整一日,他二人則獨自架著馬車去了吳府。
兩人從京城出發時走得急,沒來得及給吳老爺子寫信,誰知兩人一進吳府,就見老頭正坐在院中樹蔭下翹著腳吃冰酪,桌上滿滿一大堆各種口味都有。
等老頭看清來人,手中那碗冰酪咵嚓一下便摔在地上。
第144章
樹蔭下,吳老頭像個犯錯的小孩兒似的耷拉著腦袋。
柳鬱一言不發,只是看著石桌上那一堆花裡胡哨的冰酪,在他外祖父瞧瞧看過來時微微挑了挑眉。
意思很明顯,吳老頭今天要是不給這一大桌冰酪找個合適的理由,以後恐怕是休想再吃冰酪了。
秋羲夾在中間,一邊接收他老師的眼神暗示,一邊頂著柳鬱的低氣壓,沒辦法,他隻好拍拍手,在吳老頭滿臉的不可置信下將那一桌冰酪全部收走。
將那些冰酪全部拿給吳府的管家,讓管家分給府裡的下人,秋羲便輕手輕腳走到院前的走廊下,躲在廊柱後悄摸摸探頭觀察樹蔭下的狀況。
柳鬱坐在吳老頭對面,終於開口輕言慢語陳述一次吃這麽冰酪對吳老頭的身體有多大害處。
吳老頭立刻表示知錯:“老頭我可不是嘴饞,這不是今天日頭太毒辣,老頭我想著你和我徒兒要回來,所以特地給你二人準備了各種口味麽。”
柳鬱一副十分不信任的樣子看向吳老頭,半點不留情面地戳穿他:“我與月白並未給外祖父送信,外祖父從何處得知我二人今日要回來?”
“這、這……”吳老頭一時被噎得找不到借口,忽然瞧見在在廊柱後探頭探腦的徒弟,於是立刻假裝沒事人似的,起身朝他徒弟走去,“徒弟快來,為師考考你,你且給鬱兒把把脈看看他今日脈象如何。”
秋羲藏身之處暴露,沒辦法,隻好重新滾回這對祖孫之間當人形緩衝墊。
見秋羲探出手當真要給自己把脈,柳鬱無奈地歎了口氣,配合地伸出手腕。
秋羲摸了摸脈象,朝柳鬱擠眉弄眼道:“脈象平穩,身體倍兒棒,不過天干物燥,含章別動怒才好。”
柳鬱被秋羲的表情逗得輕笑出聲,於是終於放過沒吃成一大桌冰酪的吳老頭。
“誒,脈象平穩?”吳老頭怎麽那麽不信呢。
雖然這兩個小子之前來信說鬱兒的舊疾已經根治,但他為外孫看診多年,能不了解他的身體狀況麽。
於是吳老頭自己探手摸上柳鬱的脈門,片刻後,吳老頭須眉高高揚起。
竟然真如他徒弟所說,鬱兒的脈象真的如正常人一般了,甚至比普通人更健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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