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小福子你在幹嘛!”
“別撞了!快別撞了!”
“糟了誰去攔住他!”
此時小福子的額頭已經被自己撞得慘不忍睹,高高腫起,破損處流出來的血淌了滿臉,看起來嚇人得要命。
他的力氣不知怎麽也變得大了起來,邊上的太監都沒能攔住他,最後還是一名禁衛廢了好大勁兒,才將人從牆上撕下來。
小福子一離了牆,立刻掙扎起來,禁衛拿他沒辦法,隻好先將人打暈。
眾人見狀,紛紛圍了上來,一名宮女本想用帕子去幫他擦擦額頭上的血跡,但不小心觸碰到他的皮膚,就發現……小福子的身上,滾燙得嚇人。
她驚呼一聲,扔了帕子,噔噔噔倒退好幾步,指著小福子驚呼道:“他他他……他發熱了!!!”
周圍的人頓時做鳥獸散,離小福子遠遠的,一名禁衛見了,趕緊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在宮門外守著的隊長。
小福子疑似感染了疫病,沒人敢把他放出宜壽宮,他便被安置到了宜壽宮角落裡的一處房間內。
自從被禁衛打暈之後,小福子一直都沒有醒過來,等到太監們第二天前去查看小福子的情況,給他送飯的時候,發現無論怎麽敲門,門內都沒有動靜。
“這,這不會出事了吧?”
太監們面面相覷,趕緊推門進去,只見小福子靜靜地躺在床上,枕頭上噴灑著一些已經乾透的偏黑的血跡,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不過一晚,居然……居然就死了?
看來這古怪的疫病變得比之前更加厲害了。
太監們不知道小福子是什麽時候斷氣的,心中不忍,想著要是昨日晚些時候再過來看看,說不定還能救回一命。
他們派了一個個子稍矮的太監去將小福子去世的消息通知這邊管事的大太監,其他人一同將被子拉起,蓋在了小福子臉上。
幾人圍著小福子的屍體唉聲歎氣,感慨了一番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些事,還有迷丨信一些,篤信怪力亂神之說的,說太后會變成那副模樣,是不是因為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遭了報應。
“我聽說太后以前暗地裡一直在詛咒今上的生母,想著故意將人咒死好去撫養年幼的今上。”
“……你瞎說什麽呢,不要命啦?陛下不是……不是國師大人養大的嗎?在宮內議論陛下的生母可是大忌,你這番話,我們就當從未聽到過。”
“嗐……”出聲的太監見旁人都讓他閉嘴,訕訕道,“我不就隨口一說嘛……這也是從旁人那兒聽來的……”
他小聲嘟囔著,完全沒注意一旁被蓋得嚴嚴實實的小福子的屍體,正輕微地動彈了一下。
小福子的手突然像在抽搐似的,手指呈不自然的爪狀,兀自伸展了一會兒,在周遭胡亂地摸索了一番,抓住了床邊的一截衣袖。
“你們誰坐著我袖子了?”那太監奇怪道,“起開起開。”
但這話一出,其他太監都一臉迷茫地搖了搖頭,為了以示自己的清白,還接連站了起來。
“你看,沒人坐你袖子上啊。”他們說道。
“真是奇怪了……”
那太監小聲說著,抬了抬手,結果在他背後,早已斷氣的小福子僵硬而緩慢地坐了起來。
這宛若鬧鬼的一幕被其他太監看到,目露驚恐之色,顫抖著伸手指向他身後,其中一人因太過害怕,在後退的時候,還不小心將放在桌邊的食物給撞翻了。
“你們這是怎麽了?”
太監莫名其妙抬起頭,正想繼續問時,忽然感到身後有什麽東西正在靠近,一回頭,就對上了一雙全然黑色的雙眼。
坐起來的小福子趁他愣神的時候,一口咬上了他的鼻子,狠狠撕咬,竟是直接這麽將半個鼻子給咬了下來。
“啊!!!”
太監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很快就被疼痛和驚懼嚇暈了過去。
其他人見了,差點也和這倒霉的太監一樣被嚇暈,準備奪門而出時,小福子聽到這邊的動靜,甩下那太監,猛地向他們撲過來。
小福子的喉嚨裡也發出“嗬嗬”之聲,雙眼全黑,沒有眼白,幾乎和幾日之前“詐屍”的王太后……一模一樣。
小福子的動作迅猛,在小小的房間內,不出一會兒就將太監們都咬了個遍,鮮血濺得到處都是,一個跑得快一些的太監,也只是一腳堪堪邁出了門檻,就被小福子拖了回去。
這處小院落內,慘叫聲不絕於耳,過了許久,才漸漸停下。
院落偏遠,宜壽宮內本就沒有留下多少人,大部分的宮女、太監和禁衛們都在王太后的寢殿內,看守著日夜都不停掙扎,發出咆哮聲的太后,沒人聽到小福子那邊的動靜。
等那個去通知小福子死亡的消息的矮個太監回來的時候,隻發現了一地的血跡,和幾個生死不明,被咬得幾乎沒一塊好肉的太監們,而小福子的屍體卻不見了蹤影。
直至那幾個被咬傷的太監慘叫著醒來,說出了小福子詐屍咬人的消息時,距離小福子的屍體失蹤,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薑然得到消息時,驚得手一松,直接摔了手中的筆。
“你說什麽?!那個被太后咬傷的小太監,死了之後,變得和太后一樣開始咬人了?”
太后感染了瘟疫之後,身上的疫病莫名消失,接著死去,而後再“復活”,變成了一具會行走會咬人的屍體,但動作又比屍體靈活許多,只不過偶爾有些僵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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