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咬傷的小福子,先是像染了疫病一樣發起熱來,接著就是突然死亡,據去探望而後就被咬傷的太監們所說,小福子剛死亡沒有多久就詐了屍,和太后死去之後的情形不太一樣。
太后是在死去多日之後,才變成這副狀若惡鬼的模樣的。
難道說,被太后咬傷之後,除了會傳染之外,起屍的速度也會變快嗎?
薑然心跳如鼓,胸腔中跳動的聲音幾乎就在耳邊“咚咚”作響,他用力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這時蕭崢也匆匆趕來,一眼就看到禁衛統領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而薑然的臉色越來越沉,眉間緊皺,筆滾落在宣紙上,大片甩落的墨跡將剛寫好的紙毀了,他也沒有將其拿起。
禁衛在蕭崢的詢問之下,將小福子的事情和他說了。
薑然回過神來,和蕭崢商議一番,決定將被小福子咬傷的太監們先全都關起來,用鐵鏈鎖住手腳,以免他們在死後起屍。
而那不知跑到了哪裡,還在宮內遊蕩的小福子,也要盡快找到。
皇城之中,所有宮門都同時落了鎖,宮殿大門緊閉,禁衛們做好了防護,全副武裝,手持盾牌和長槍,搜尋著小福子的身影。
但他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等終於在一處宮殿附近找到小福子時,他身上已經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一見到禁衛,就如野獸一般撲了上來。
蕭崢和薑然曾吩咐過遇到小福子直接就地斬殺,但無論禁衛們在小福子上戳出了多少窟窿,連心臟處也被長槍刺中,出現了一個豁口,這一切都對小福子毫無影響,他依舊執著地往禁衛身上撲去。
一名禁衛拔出刀,從太陽穴處狠狠插丨進了小福子的腦袋,可同樣阻止不了他的動作。
“這……這……”
另一名禁衛咬咬牙,一刀削下了小福子的頭顱,可那人頭落地之後,牙齒竟然仍在不斷開合,往他們腳邊滾來。
禁衛們都快被嚇死了,為什麽怎麽殺都殺不死啊?!
他們沒辦法,只能先用盾牌將小福子圍在中間,一個膽子稍微大點兒的禁衛,從宮殿的角落裡搬來一個大水缸,找準機會,猛地倒扣上去,將小福子的腦袋罩了起來。
一路蹦躂一路淌血的人頭在被扣住之後,還在不斷撞擊著水缸內壁,發出一陣陣滲人的“砰砰”之聲。
沒過多久,禁衛統領匆匆趕到,見此情形,背脊也是一陣發涼。
小福子詐屍之後,被數十刀砍中要害也沒有再次死去,就連將腦袋砍下來也沒有用,難道就這麽拿他沒辦法了嗎?
他思忖一番,還是派人去找了薑然過來。
此等詭異之事,或許只有國師大人才能解決吧。
薑然來得很快,身後還跟著非要過來的蕭崢。
蕭崢用的理由是,出了這種事情,只有薑然身邊是最安全的,成功把薑小貓的嘴給堵上了,隻好默許他跟著。
說實在的,薑然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麽解決,他盯著罩著小福子人頭的水缸看了一會兒,便讓人去取油過來。
刀劍都砍不死的話,只能放火燒了吧。
禁衛統領讓禁衛們用長槍戳住小福子亂動的腦袋和身體,親自提著油壺,澆到了他的屍身上。
澆完一遍之後,禁衛統領生怕油不夠多火不夠旺,又再澆了一些上去。
等禁衛統領退開之後,薑然伸出手,一簇火焰忽地出現在他掌心,而後騰空而起,直直撲向小福子的屍身。
頭顱和身體上很快燃起了大火,在烈火之中,小福子的牙齒還是不斷開合,直到被燒成焦炭才停下動作。
這期間薑然一直看著燃燒的火焰,等小福子徹底化為一具焦黑的,再也不會動彈的屍體之後,才收回視線。
他們忙碌了一整日,找出了不少在小福子失蹤的時候被他咬過的人,但薑然心裡明白,肯定還有其他被咬傷人沒有找到。
那些人見這架勢心中害怕,肯定會偷偷藏起來。
蕭崢見事情告一段落,好不容易讓薑然答應先回去休息,但薑然躺在床上,總覺得有什麽被自己忽略了。
太后……小福子……
……還有那名被太后咬死的宮女的屍體!
薑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快得蕭崢都來不及拉住他。
他一把拉開寢殿大門,將守在門外的禁衛統領嚇了一跳。
“太后咬死的那宮女的屍身現在何處?”
“回國師,應當是被帶走埋了吧。”禁衛統領回想了一會兒,答道。
蕭崢快步跟了上來,“可是那屍體有什麽不妥?”
然而他剛一問完,就反應了過來,神色一凜,對禁衛統領說道:“小福子死後起屍,那宮女說不定也會!你速去查明屍體埋在哪裡,找到之後直接放火燒了!”
禁衛統領領命離開,連夜追查,終於在城郊找到了宮女的屍體。
宮女果然也起屍了,幸虧土埋得嚴實,她在裡面動彈幾日,才伸出了一隻手,沒能出來咬人。
禁衛統領擦擦冷汗,趕緊澆油點火,將屍體燒成了灰。
混亂的一夜過去,除了小福子詐屍之外,曜郢城中也傳出了屍體咬人的消息。
瘟疫和會咬人的屍體,兩件事加在一起,整個曜郢城人心惶惶,不少百姓已經在收拾行李,準備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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