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人命,嘴巴還能說話就行了。
“王遠,你有病啊!”小錢找了個空檔,大喊道。
張暉根本沒有理他,而是趁小錢說話的時候,故意把他往白泱身上一推,趁大家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撒腿就跑。
沈則寧本來好好的帶著小狐狸在邊上看戲,結果張暉惱羞成怒主動打人就算了,怎麽還試圖把他老婆拖下水啊?!
他真的以為這樣就能跑掉嗎?
張暉在利用小錢轉移注意力之後,剛跑出去還沒兩步,腳上就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張暉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右腳腳踝上,竟然纏著一根極細的散發著瑩潤光芒的金絲。
他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思考腳上的這個金絲是個什麽玩意兒,下一秒,右腳那兒就猛地被金絲向後扯去。
張暉猝不及防被這麽一拽,頓時臉朝下摔在了地上,不等他從地上爬起來,那金絲又扯住他的腳踝,將他往後面拖。
“張暉,你怎麽打了人就想跑。”
沈則寧無奈道,蹲下了身,還有些嫌棄地避開了張暉沾滿了塵土的衣擺,“你這午休時間也太長了吧,差不多該跟我們回酒樓了。”
張暉:“……”
他腳都被沈則寧拴住了,不管他多想掙扎,都跑不掉了,隻好悻悻地垂著腦袋站起來。
站起來之後,那些靈力化作的金絲又多出來了些許,直接將他的雙手銬住了。
小錢也“嘶嘶”了幾聲,摸了摸自己青了一片的眉骨,半晌才反應過來:“……張暉?你不是叫王遠嗎?!”
“……”
張暉已經徹底不敢說話了。
沈則寧早就知道他冒充王遠,用了別人名字的事情,也知道黃牛小錢一直以為他姓王,只是之前一直沒空說這事兒。
現在小錢自己發現了正好,沈則寧順勢開口道:“小錢兄弟,你記錯了,他啊,姓張,名暉,叫張暉。王遠是另一個被他借用名字的倒霉同事。”
小錢:“……”
靠啊,這坑貨,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在身上?!
*
沈則寧和白泱將計劃敗露跑路不成的張暉拎回了酒店,直接用了朔望城和酒店之間的傳送陣。
酒店內部的事情,沈則寧並不打算完全靠私下解決,開除是一定要開除的,但在將張暉開除再報告城主府之前,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問張暉。
“你兒子的病是假的吧。”沈則寧說道,“或者換個問法……你到底有沒有兒子?”
張暉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沈則寧一猜就是,什麽兒子老婆,統統都是他編出來的。
一開始張暉說他兒子生病了之類的,他會相信是一是因為張暉在酒樓工作的時間已經比較長了,雖然不像王遠那樣是第一批凡人員工,但幾個月下來也算是資歷深的了。
平日裡也沒有遲到早退,連請假都很少,沒見張暉身上惹上過什麽麻煩事或者出過什麽亂子。
在不徹底清楚他的為人之前,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張暉算得上是一個優秀員工。
哪成想,張暉很少請假是因為他就愛去賭場裡賭,沒什麽別的愛好,也沒有家室,發了月錢小賭兩把,沒發月錢的時候就忍一忍攢一攢,小心地控制住自己的賭癮。
而且他去賭場賭的時候,還記得避開裴昭夙的賭場,去小型一些的,來回都往小巷子裡鑽,相當謹慎,從來沒有在賭場附近遇到過認識的人。
可惜的是,張暉注定是白用功了,避開了個寂寞。
要不是他倒賣沈則寧給他“兒子”做的甜品的事情正好在黃牛小錢那兒被沈則寧和白泱撞見,加上那個賭場裡的事被裴昭夙的下屬翻出來了,不然大家可能還要被蒙在鼓裡好一陣。
沈則寧聽張暉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關於他是怎麽一步步演戲騙取沈則寧和同事們的信任,又是什麽時候開始迷上賭場,什麽時候開始賭的,以及一些沈則寧還沒挖到的細節,全都倒了出來。
張暉乾的這件事情,沈則寧並沒有打算瞞著酒樓裡的其他員工。
那些員工在發現自己被張暉利用了之後很是生氣,有幾個差點衝過去揍他。
當然最生氣的當屬被強行借走名字的王遠了。
“你怎麽能用家人的健康開玩笑?!”王遠不可置信道。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張暉並沒有妻子和兒子,但因為妻子之前大病過一場,王遠對這種事情非常敏感,簡直無法理解張暉這種離譜的行為。
當時王遠以為張暉和自己一樣,都是家人病了,對他很是同情,給他出了不少主意不說,還主動幫他代了幾次班。
怪不得那會兒他和張暉聊說得換個大夫,診費可以申請去報銷大半到時候,張暉都顯得有些沉默,看起來興致缺缺的模樣。
他還以為是因為張暉家中困難,連診費都拿不出來了,還好心地跟他說可以先預支月錢,有什麽難處也可以跟老板說一下,老板不會坐視不理的。
沒錯,沈則寧是不會坐視不理,也就是因為他關心員工這點,才被張暉鑽了空子。
張暉乾的這種事,高低也算是在詐騙了。
沈則寧向員工們公布了張暉的所做所為,開除了人之後,便打算讓城主府那邊繼續按照律法處理。
到時候該罰錢就罰錢,該坐牢就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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