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靈力疊了個紙鶴出來,正要現場報案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郎澤氣喘籲籲地扶著門框,因跑得急,說出來的話還有些不太連貫,“王、王后……請、請等一下……”
沈則寧:“……”
……王、王后?!
他知道之前自家小狐狸曾開過玩笑,說要讓他當王后,他那時候還配合小狐狸,說自己應該是王夫才對。
後來小狐狸去通知妖族自己和條條的事情,他能想到小狐狸可能悄悄用了“王后”這個詞,說不定妖族那幫人私底下就是這麽叫他的。
可……當著他面叫還是頭一回。
沈則寧默默地放下了正用著靈力將紙鶴疊到了一半的手。
王后……聽著……多少有些別扭。
叫王夫還成。
沈則寧因為這個稱呼沉默不語,而邊上的白泱卻因為郎澤的用詞不禁輕笑出聲。
郎澤他也太會選詞兒喊了吧。
沈則寧本來還在別扭著呢,但看到小狐狸笑彎了的眉眼,沒好氣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再抬頭看向郎澤時,表情便已恢復了無波無瀾,完全接受了“王后”這一稱呼的模樣。
“郎澤,有什麽事?”
郎澤情急之下,才脫口而出“王后”這兩個字。
他一說完就覺得哪裡不對,這種稱呼他和同僚們私下說說也就算了,怎麽還當著沈則寧的面叫出來了。
但說出來的話又不能收回去,郎澤隻好硬著頭皮道:“……在您通知城主府過來拿人之前,我有話想對這個張暉說。”
有話?對張暉說?
沈則寧想不出一個是妖族的親衛,一個是凡人員工,這兩個人怎麽會扯上關系,有什麽話好說的,不過郎澤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請求,他乾脆地應了。
“行,可需要我們回避?”
“不必。”
郎澤得到準許,在門外平複了一下呼吸,而後活動了一下手腳,將手指關節捏得哢哢作響,走到了一臉驚恐的張暉面前,狠狠一拳砸向了他的腹部。
“狗東西,讓你騙我家單純可愛的小太子殿下,你(嗶——嗶——嗶——)!!!”
罵得很凶,揍得也很凶。
講出來的全都是要被屏蔽的詞。
看來郎澤是真的很喜歡條條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太子了。
沈則寧這麽一想,還有些欣慰。
他們家的小條條,果然很討人喜歡。
郎澤惡狠狠地將張暉揍了一頓,根本沒留情,等他發泄完之後,張暉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還流了不少鼻血,看起來狼狽得不得了。
見張暉這副模樣,沈則寧也覺得心裡暢快了不少,連張紙巾也懶得給他遞。
張暉這樣騙到了條條和小朋友們祝願他那不存在的兒子的病情早日好轉的親筆信,不光是郎澤知道了真相之後來氣,他同樣也是很不高興。
畢竟張暉乾的這件事,騙了他一盒子點心就算了,可他不應該讓條條也遭受蒙騙,白白浪費感情。
條條昨天晚上還在問他有沒有張暉家那個小哥哥的消息呢,自己和裴念還有綿綿的祝福有沒有用雲雲。
崽,人心險惡啊……
不過沈則寧和白泱,包括剛揍完人的郎澤,都不打算條條被騙了的事情說出來。
要是讓條條知道了,他會難過的吧。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這種事情不能有下次了!
還是要加強一下反詐宣傳才行。
認真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有他的一份鍋。要不是他先信了張暉,以為他兒子真的生病了去做點心,條條也不會那麽貼心說要給張暉那個不存在的兒子寫信。
郎澤替條條出了口惡氣之後,拖著張暉就到酒店後門等城主府的人去了。
見郎澤走遠,消失在拐角,而這個辦公室又暫時沒有人來,白泱便主動攀上了沈則寧的肩,踮起腳在他唇邊落下一個安慰似的吻。
“好啦,沒事,不是你的錯,張暉畢竟是老員工了,誰能想得到他會乾出這種事情呢,好在沒有太大的損失,以後小心點就行了。”
沈則寧確實有些自責,沒有去事先確定一下員工的家庭情況就開始憂心所謂的生了重病的小孩,還真情實感地給人做點心養身體。
張暉心裡肯定覺得他是個傻子吧。
……反詐宣傳什麽的,還是自己先熟讀背誦吧。
*
幼兒園放學的時間到了,條條剛從鋪滿了地毯和軟墊的活動室出來,自己穿好了鞋子,就見門口站了個高大的身影。
“誒,狼叔叔?”條條有些驚訝,衝郎澤打了個招呼,“你怎麽過來了呀,我父親和爹爹呢?”
平時沈則寧一般都是和白泱一起過來接條條,把勤奮(玩耍)了一天的崽子帶回家,基本上沒有讓其他人去接過他。
就算是沈則寧有事兒正忙的時候,白泱也會自己過來接條條。
一直被父親和爹爹接送上下學的條條乍一看到別人,還有些不習慣。
“殿下他們有事要忙。”郎澤蹲下身,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個用竹葉編成的小狼,試圖逗逗條條,“小殿下不用叫臣叔叔,臣擔不起。”
“哇,是小狗!”條條開心地接過郎澤手上的小玩意兒,還沒等他仔細瞧瞧這隻小狗是怎麽編出來的,郎澤就糾正了他的用詞,聽得他小臉一皺,有些不情願道,“狼叔叔,你話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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