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謝的倒的確很有姿色,那些魔君魔將送到少主床上的美人那麽多,我看啊,全加起來都比不上他一張臉。”
“嘖,要我說,還是我們少主更俊俏幾分,有幾個姑娘見了我們少主不臉紅的?”
……
溪蘭燼腳步一停,心裡直呼救命,趕緊轉過身,想把謝拾檀推回屋裡,希望他沒聽到外面人的胡言亂語。
謝拾檀巋然不動,想起某些關於溪少主風流的傳聞,涼涼淡淡的眸光落下來:“送到你床上的美人很多?”
溪蘭燼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那麽慌,只能努力板起臉色:“沒碰過。”
謝拾檀盯著他。
溪蘭燼被那雙漂亮的眼睛沉默地望著,冤枉極了:“真沒碰,我又不喜歡他們!”
“嗯,”謝拾檀知道他會如此,點頭誇獎,“很乖。”
溪蘭燼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這個冒牌貨,能不能有點自己在扮演妄生仙尊的意識!
前面那幾個修士還在小聲爭論是妄生仙尊霞姿月韻,還是咱們家少主更風流醞藉,溪蘭燼聽得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打斷,跨過這道無形的屏障。
好在很快就有人過來解圍了。
是之前出現在寢殿裡,怒斥謝拾檀的那個大兄弟。
大兄弟一出現,方才還在碎嘴的幾個小修士一個激靈,齊齊低首行禮:“解大人。”
見到此人,謝拾檀難得的一點好心情頓消,眉心微微蹙了蹙。
難得見謝拾檀臉上流露出明顯的清晰,溪蘭燼不免多看了他幾眼:“你不喜歡他?”
謝拾檀臉色冷懨懨的,直言道:“不喜歡。”
大兄弟轉頭看到門口的溪蘭燼和謝拾檀,不爽地剜了眼謝拾檀,走到溪蘭燼面前,抱了抱拳,憤憤道:“少主,您總算出關了,這兩日外面風言風語多,屬下回頭就帶人抓幾個人收拾了,以儆效尤。”
頓了頓,他羞愧地低下頭,小聲認錯:“屬下前幾日一時衝動,不慎將您受傷的消息在謝拾檀面前吐露出來,沒給您添麻煩吧?”
溪蘭燼這才想起這茬。
在這個夢裡,他受傷的事,好像只有這個大兄弟和謝拾檀,以及關在玄水牢裡的玄水尊者知道。
這大兄弟怎麽知道的,在他夢裡是個什麽設定?
謝拾檀的臉和名字都有現實的折射,但這位他就真的不認識了。
溪蘭燼思考了下,感覺這位應該也算個重要人物,沒有立刻回答他,見他和謝拾檀似乎認識的樣子,倒退兩步,湊到謝拾檀耳邊咬耳朵:“他是誰啊?叫什麽?”
這兩個問題竟然取悅到了謝拾檀。
在問出來的瞬間,溪蘭燼很明顯地看到謝拾檀的唇角翹了翹,弧度比他見過的任何一次都要大。
“一個不重要的人。”謝拾檀的語氣中甚至帶了一分稱得上愉悅的笑意,“不必在意。”
“……”
真的嗎,我不信。
溪蘭燼狐疑地瞅他兩眼,選擇再抓個人問問。
見他要去問其他人了,謝拾檀隻好拉住他,吐出了一個名字:“解明沉。”
溪蘭燼:“……”
很好,這個名字他記得。
之前在望星城時,他聽到其他修士談論過,解明沉是五百多年前,被妄生仙尊親手殺死的宿仇、魔門少主溪蘭燼的手下,這些年為了給那位報仇,時常謀劃些陰謀陽謀,愈挫愈勇,妄生仙尊也不知為何,次次都只是揍一頓解明沉就放走了,沒有下殺手。
小謝很不喜歡解明沉來著。
……解魔君,真是抱歉了。
只是聽過個名字,居然也被夢魅拉來捏人造夢了。
夢魅居然還抄襲了小謝討厭解明沉一事。
這也太可怕了,僅憑他聽聞過的一點信息,就能造夢到這種程度,若他沒有因為小謝的臉太有衝擊力醒悟過來,豈不是會著了道?
溪蘭燼暗暗咂舌,走回去拍了拍解明沉的肩,露出和善的笑容:“沒事,你也是不小心。”
解明沉望著他的笑,晃了下眼,偏黑的膚色好似紅了紅,活像隻羞澀的大黑豹。
謝拾檀冷冷瞥了眼解明沉,忽然皺眉低低嘶了聲。
溪蘭燼對他的聲音很敏感,立刻扭過頭:“你怎麽了?”
謝拾檀抿唇不語,眉尖也不再緊蹙著,看起來沒什麽事,卻又很像是在隱忍著痛楚,倔強不肯說出口。
這副模樣和小謝簡直一模一樣,溪蘭燼禁不住又心軟了,注意力全部回到了他身上:“是不是反噬受內傷了?”
謝拾檀語氣平淡:“無妨,你忙你的。”
他越這樣說,溪蘭燼越不可能不管他,嘖了聲,抓住他的手,飛快探入一絲靈力,察覺到他體內的靈力的確有些紊亂,想了想:“要不你回寢殿裡休養一下吧。”
謝拾檀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魔宮裡我隻認識你。”
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他害怕。
一個正道仙尊,落入了魔窟之中,隻認識他一個人,讓他獨自待著,的確會沒有安全感,感到害怕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這可是謝拾檀!
溪蘭燼:“……”
這話聽了是叫人不忍,可是正牌謝拾檀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
算了,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麽。
溪蘭燼默默答應了讓謝拾檀跟著自己走,掰扯完了,才想起解明沉還呆站在邊上,有些納悶:“你還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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