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手肘捅了下謝拾檀的腰,笑道:“你說是吧,謝卿卿?”
謝拾檀卻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立刻回答,反倒沉默良久,看了他一眼:“嗯。”
溪蘭燼感覺有點奇怪。
怎麽今天小謝總是怪怪的。
天色也晚了,溪蘭燼跟謝拾檀待久了,習慣性打算帶著謝拾檀回寢殿休息的時候,遭到了解明沉強烈反對。
“魔宮這麽大,哪會騰不出地方給妄生仙尊歇息呢。”解明沉皮笑肉不笑,“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謝仙尊的住處,少主不必擔心,是給最上等的賓客安排的客房。”
溪蘭燼頓時語塞。
之前和謝拾檀住一起,確實都是情勢所迫,現在在魔宮就不需要了。
他要是硬把謝拾檀留下來跟自己住,豈不是司馬昭之心嗎。
謝拾檀淡淡乜了眼解明沉,也沒反對,朝溪蘭燼點點頭,收回在外面溜達了一天的小白狼,準備去客房休息。
溪蘭燼舍不得謝拾檀,也舍不得小白狼,可是考慮到小白狼停留在外,也是會耗費謝拾檀靈氣的,便忍住了沒有挽留,眼巴巴地望著謝拾檀轉身離去,長歎一聲後,也準備回去休息。
解明沉考慮了下溪蘭燼的喜好,跟在溪蘭燼身後問:“少主,要不要找幾隻漂亮的小貓小狗來陪您睡覺?”
溪蘭燼悲傷地拒絕:“不要。”
他現在隻想要小白狼。
話畢,走進屋裡,砰地關上門。
解明沉:“……”
怎麽突然就感覺他跟個棒打那什麽似的罪人似的。
但是想到在從前在峰頂看到的那一幕和方才花園裡的事,解明沉又感覺自己做得很對。
謝拾檀那廝圖謀不軌,少主又懵懂無知的,他必須守護少主!
想罷,為了避免謝拾檀半夜三更跑過來找少主,解明沉一摸臉,背著大刀就坐到溪蘭燼寢殿的屋頂上,守衛溪蘭燼的安全。
大概是和謝拾檀在一起待久了,今晚沒有謝拾檀在身邊,往常倒頭就睡的溪蘭燼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想要打坐休息,又靜不下心。
他在那張大床上滾來滾去的,忽然聽到屋外似乎有小狼的叫聲。
小天狼崽的叫聲跟小狗似的,溪蘭燼十分敏感,立刻爬起來,衝到門邊打開門,果然看到外面蹲著隻小白狼,安靜地望著他。
溪蘭燼大喜過望,俯身一把將小白狼抱起來往屋裡走:“你是大白、二白、三白四白還是小白?”
每隻小白狼都長得一模一樣,跟謝拾檀的原形複製品似的,溪蘭燼都是看性格來辨認的,眼前這隻好像和他經常擼的那幾隻不太一樣。
小白狼搖了搖尾巴,沒有回復。
溪蘭燼也不在意,躺回去抱著小白狼,瞅著小狼毛乎乎的腦袋,控制不住埋頭在他眉心上親了一口。
小白狼瞬間呆滯,眼睛都微微睜大了,直溜溜盯著溪蘭燼,兩隻小爪子僵硬地搭在溪蘭燼肩上,像是不敢動。
嗯?怎麽了?
溪蘭燼奇怪地又拿臉蹭了蹭他的腦袋,眼底布滿笑意:“是謝拾檀知道我睡不著,把你放出來的嗎?”
小白狼還是還是沒吱聲,只是在呆了好半晌後,慢慢把腦袋抵到了他的頸間。
溪蘭燼習慣性啃了口小白狼的耳尖,無聊問:“你說謝拾檀睡得著嗎?哦,他好像不睡覺的。”
小白狼又僵了一下,仿佛沒聽懂他說話似的,兩隻前爪抱著他,幽幽地看了他片刻,舔了下他的脖子。
小狼的舌頭溫熱微糙,舔在脖子上感覺奇異極了,溪蘭燼被舔得癢得不行,笑著把他的腦袋按回去:“好啦,不要鬧,乖乖睡覺。”
小白狼不聽話,咬住溪蘭燼遞過來的手指磨了磨,是很小心地磨,不疼,跟品嘗什麽美味一般。
溪蘭燼愛屋及烏,對小白狼相當有耐心,由著他叼著自己的手指咬。
看溪蘭燼乖乖的樣子,小白狼似乎是被取悅到了,眯著金燦燦的獸瞳,放過了溪蘭燼的手指,把溪蘭燼按在自己的守護范圍內,閉上眼,又輕輕叫了聲。
像在說“睡吧”。
溪蘭燼:“……”
怎麽感覺這隻小白狼和其他幾只有點不太一樣?
應當是錯覺吧。
溪蘭燼犯著嘀咕,腦袋抵著小白狼的腦袋,合上了眼。
等溪蘭燼醒過來的時候,小白狼已經悄無聲息走了。
解明沉在屋頂守了一晚上,見整夜都風平浪靜,十分滿意。
很好,有他守在這裡,謝拾檀就沒機會對少主動手動腳了!
一直到其他五宗抵達浣辛城前,溪蘭燼每晚都會被小白狼優雅地敲開房門,鑽進屋裡跟他一起睡。
溪蘭燼感覺每晚來找自己的那隻小白狼是性格最接近謝拾檀的,只是他心裡有鬼,不好意思跟謝拾檀要那隻小白狼出來玩,遺憾作罷。
五日之後,其余魔門五宗一起抵達了浣辛城。
因為約定好了,誰贏了誰就是魔宮的主人,成為萬魔之上的魔尊,每宗都帶了支精銳魔軍來,不像是來參加選舉魔尊的大會的,倒更像是來攻打浣辛城的。
整個浣辛城幾乎是人滿為患,不少魔修萬裡迢迢前來,就是為了見證新一代的魔君誕生。
五魔君將自己帶來的人安排在浣辛城內,聚首在浣辛城上空,約定好了,在決戰之前,誰也不能對魔宮下手,否則就是破壞了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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