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勉被他盯的出了一身冷汗,連反駁之言都忘了說,此子氣勢磅礴,來日定是留不得了!
待他回過神,謝瀟瀾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做事了。
曹勉不知他是不是窺知到了什麽,心緒一時有些不穩,但一想到被一小輩給唬住了又覺得面上無光,氣憤不已的甩袖離開了。
謝瀟瀾撩起眼皮冷冷盯著他的背影,不過三言兩語就激的他自亂陣腳,想必是他離京太久,這些人已經忘記他從前的脾性。
且等他找到證據的。
修撰的工作雜亂無章,他只能耐著性子按部就班的把這些整理好,直到申時四刻,謝瀟瀾收拾好便起身離開了。
曹勉來時看了一眼,見他已經離開冷笑一聲。
因為官員不能騎馬或是乘坐馬車進宮,各家的車夫便都等在宮門處,車夫見著謝瀟瀾出來立刻迎了上去:“老爺。”
“嗯,快些回去。”
申時四刻是官員們陸續離宮的時辰,謝瀟瀾出來的快,走時南靈微他們未出來,便沒有等著,他急著回家。
何意這一日也沒有閑著,逛完宅子歇了片刻便繼續倒弄自己的醫書古籍了,還是聽婢女們說才想到謝瀟瀾估計快回來了,又趕緊讓廚房做飯。
從宮中回來的那點功夫也夠小廚房做好晚食了,何意沒了事便在廊下坐著等他,傍晚時日頭已經沒那麽曬人了,他靠著廊柱懶懨的同婢女說話。
“老爺回來了。”門房遠遠看見馬車就趕緊進院子告訴何意。
旁邊的紅葉立刻會意,起身告訴小廚房的趕緊把飯菜都端上桌。
這個時辰若是放在前世,也就是下午五點,天還大亮著,他們倒是要吃晚飯了。
謝瀟瀾進院子先找何意:“我回來了。”
“剛好,小廚房也已經準備好晚食了。”何意眉眼俱笑,眼看著謝瀟瀾步伐匆匆的朝他走來,直到勾起他的手指。
兩人進了屋,待飯菜上齊,謝瀟瀾揮揮手:“都下去侯著。”
“是。”紅葉立刻將屋內的其他人全都帶走。
謝瀟瀾倒是有些詫異她們的表現,便跟著問出聲,他也想知道何意這一日都做了什麽。
何意便將白天的事都告訴他,又問他在宮中做事如何。
“那老匹夫竟還想騎到我頭上,三言兩語被我打發了,明日上朝怕是有的鬧了。”按照謝瀟瀾對曹勉的了解,這人明日早朝定會告狀。
何意卻是想到先前在花樓裡的事,趕緊提醒:“曹管家能光明正大的約人在花樓裡,定是想掩人耳目,且言談間都透著殺機,你可一定要小心。”
雖說他相信謝瀟瀾不會過於放肆,但朝廷那些老東西們平日裡都被捧慣了,尤其是曹勉這個碌碌無為的“老好人”,驟然被這麽頂嘴,指不定憋著什麽壞呢。
謝瀟瀾聽到他的話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他倒是不知,自己夫郎當真是好風流……
不急,回頭再和他算總帳。
“我會留意著的,你準備哪日去醫館?”
“明日,過幾日便要招坐堂大夫,我先去了解情況,你無需擔心我,醫者脾性古怪的多,但沒有動不動就要人性命的。”
因為沒有婢女們布菜伺候,他們二人聊起來也沒什麽顧及,雖說何意是哥兒,但吃的也不少,桌上的菜被他倆吃的七七八八,還是因為晚食吃太多對腸胃不好,才留了些肚子。
謝瀟瀾也不想讓他吃太多,不利於晚上算帳。
吃過晚食,婢女們將沐浴用的水準備好,供他們二人清洗,謝瀟瀾洗過後又吩咐婢女們繼續燒,晚些時候還有得用。
沐浴過後,兩人穿著輕便的衣裳在院子裡散步,因為宅子不大,也不曾像那些達官顯貴府上一樣有什麽鯉魚池。
當然,何意覺得水多的地方也招蚊子。
天漸暗,謝瀟瀾牽著何意進了屋內,二話不說就把人往床榻上帶,何意本來也沒準備反抗,沒想到這次換他被綁住手腕了。
“你做什麽……”
“你在何處碰見那曹管家的?我竟不知夫郎騙了我這許久?”謝瀟瀾眸色暗沉,語氣輕緩又危險。
何意瞬間瞪大眼睛。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早先印商陸還不許他說出去,偏他今日關心則亂,忘記了這事是瞞著謝瀟瀾的,何意自己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可謝瀟瀾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會對另一半去那種煙花之地生氣。
他舔了舔略有些乾澀的唇:“我沒想騙你,就是知道你擔心才瞞著你,你把我解開,我同你好好說。”
“夫郎,你心虛的時候總是急著解釋。”謝瀟瀾才不聽他那些,本就打定主意今晚要教訓他,自然不會讓他享了福。
“我錯了……”何意被綁著手腕,時不時就要掙扎著用力掙一掙,這事若是說不好,他今天晚上會死在床榻上。
這會才七八點左右,按照謝瀟瀾的本事,再加上今日他說錯話,凌晨前他是別想睡的。
謝瀟瀾不理會他的求饒,卻也怕何意傷著自己,將緞帶稍微松了松,不能將他勒著了。
即便是這樣,在絕對壓倒性面前,何意那點勁兒根本不夠看的。
謝瀟瀾從前不喜歡玉,換句話說,他其實並不喜金銀珠寶,他隻享受權勢滔天的滋味。
可如馭兎言今,他反而愛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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