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笑問齊太傅:“不知老師想為齊隨求取哪家名門閨秀?”
“謝家貴君,謝瀟瀟。”
此言一出就連站在謝瀟瀾身側的夜楚淵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像是再驚歎什麽。
夜辛頓時收斂笑意,他語氣嚴肅:“老師從前教過朕,高官之間若無聯系最好。”
“臣孫兒甚是喜愛謝家子,孫兒跪地哀求實難不允,稚子年幼無甚出息,方是情竇初開年紀,臣亦是想在百年前滿足其心願。”齊太傅言辭懇切,像是能為齊隨做出任何事。
最後一句聽著實在耳熟,夜辛思緒忍不住飄,那時他母妃亦是這般哀求先聖的。
——臣妾隻想在臨終前滿足我兒心願。
然後他娶了當今皇后,成為了儲君,後又娶了慧貴妃再添助益,最後成功登基為聖。
他原以為那些事已經淡忘了……
“老師這般愛護孫兒,朕自是有情之人,也願意看有情人終成眷屬,朕自會下旨賜婚,老師安心。”夜辛輕聲說道。
不用問也知道他已經和謝瀟瀾商議好了,否則按照謝瀟瀾的性子早就鬧了,他不鬧,無非是親事是真的,是兩個孩子願意的。
謝家護短他是知道的。
後沒多久,聖上便親自賜婚與齊隨和謝瀟瀟,待謝瀟瀟及笄後便擇取良辰吉日。
作者有話要說:
夜辛其實……
第126章
聖上近兩年隻賜婚兩次, 一次去年底,賜婚琳琅公主與段覆,一次今年初, 賜婚謝瀟瀟與齊隨。
分明都是喜事,且琳琅公主的母妃柔妃甚是得寵, 是要比朝中官員地位要高的多, 但兩場賜婚相比, 明眼人都瞧得出段家已經不似從前得重用了。
否則聖上也不會就此斷了段家後路。
京城謝家, 人人都只知道有個囂張跋扈的謝瀟瀾, 有個醫術高明的正君何意, 鮮少有人提起謝瀟瀟的名字, 偶有知曉的人,也只是說此子模樣出眾, 不辱家門。
雖也有人曾經動過與謝家結親的念頭,但都因為謝瀟瀾過於跋扈的神態敬而遠之,可他們哪裡知道,人家不動聲響地就和齊家定了親,還是聖上親自賜婚。
賜婚的聖旨向來是一式兩份, 這樣的喜事自然是由周福親自去做,送了齊府送謝府,倒是給他忙了個徹底。
拿到賜婚聖旨, 謝瀟瀾心中也徹底平靜下來,不管是娘還是瀟瀟都算是打破了前世的軌跡,定然不會再出事了。
“可算是安心了。”謝瀟瀾哼笑一聲感慨。
“那就好, 這幾日都在為瀟瀟的事殫精竭慮, 終於能松口氣。”何意笑說, 害怕親人會重蹈覆轍這種揪心, 他是能理解的。
謝瀟瀾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最近京中可能會有些動蕩,無事便少進宮,聖上要開始問罪錢明了。”
何意點頭:“我明白,希望能順利。”
謀害聖上的罪名和不小,夜辛身子骨好些之後便立即派大理寺提審錢明,他如今惜命惜的厲害,任何人想謀害他都是絕不能容忍之事。
尹蠹明親自押送錢明進大理寺,牢獄裡的刑罰眾多,料想錢明是不敢不招的。
可誰知此人卻是硬骨頭,鞭刑和辣椒水都不曾讓他開口,雖說也問出點東西,可到底和謀害聖上之事無關,大理寺也不敢就將那份無關緊要的供詞呈上去。
夜辛得知大理寺久查不出,震怒:“你為官多年,竟是案子都查不明白,他若不說,便將刑罰一一用盡,朕就不信事關九族他也這般嘴硬!”
“聖上,不能屈打成招啊!”大理寺戰戰兢兢說道,而且錢明也許並沒有下毒,是被陷害也說不定,但這話他不敢說。
錢明剛做官兩年,便跟在了曹勉身後,若說他是為人頂罪,那是為誰?
這些需要細思之事,他哪裡敢輕易開口?
夜辛隻覺得可笑:“朕被謀害,愛卿竟也覺得可以徐徐圖之嗎?”
“微臣不敢!”
夜辛懶得聽他說話,他站在龍椅前來回踱步,任由朝上氣氛變得詭譎,他才停下步子看向眾人:“既然你做不來那就換個人去做!”
他說罷看向夜楚淵:“老五上朝也有段時日了,此事便交給你去做,務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誰若是敢求情一並發落!”
此話一出,謝瀟瀾瞬間感覺數道目光都暗暗落在他身上,他知道,之前王家出事,夜辛想必也是這麽威脅恐嚇其他朝臣的,但他父親還是為著情義去求情。
思及此,他閉了閉眼睛,將這些情緒短暫壓在心底,他深知朝中不會有人為錢明求情。
這種事若做得好那就能一躍成為聖上眼前的紅人,只要錢明能簽字畫押,誰管真假呢?
可這麽簡單的事,竟然是交給五王爺做,而不是交給太子?
難不成這京城風向又要變?
夜楚淵抬眸看了一眼夜辛,從自己所站的隊伍站出來:“兒臣遵命。”
見他領了這差事,支持太子的人暗中觀察太子的表情,見他依舊一臉溫和甚至欣慰,不免有些感慨,若是奪位之爭人人都像他這般隨和,還能有幾條活路?
謝瀟瀾卻是明白,聖上這是要有大動作了。
審問錢明的事交給夜楚淵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他本就不似太子溫和,若此事由太子來做,倒還不如大理寺做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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