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謝瀟瀟成長的落落大方,他心裡就越恐慌,盡管今生和前世大相徑庭,但他還是怕他在及笄後遇到那個禍害他一生的男人,那樣的偽君子,就連他都是在死前才知道,謝瀟瀟那個小傻子,也只有吃虧的份。
那些難以啟齒的事,像一把軟刀,正一刀刀戳著他胸口的肉,每一下都見血。
自從知道謝瀟瀾身上發生的事,何意就沒有一日是不擔心的,他現在渾身都是潛藏的戾氣和血腥,稍不注意就會傷人傷己。
“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何意挽住他手腕,語氣輕緩平靜。
謝瀟瀾扣住他手腕,手指擠進他指縫裡,緊緊相扣,他啞聲:“不用,我會處理好的。”
“我知道,我相信你。”何意靠在他肩膀上,先是表現出自己的信任,而後才提出疑問,“可也不能就這樣一直關著瀟瀟,雖然是為他好,但方法是不合適的。”
他不敢在這種時候說謝瀟瀾做的不對,也不能說。
謝瀟瀾執起他的手輕輕落下一吻:“那你說,我該如何?”
不是該如何管教謝瀟瀟。
而是他該怎麽做。
何意呼吸一滯,心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扯著唇角笑:“我看著他,等互市開通,其他國域的人便會離開,我會親自送瀟瀟上下學,你放心?”
他知道謝瀟瀾不舍的真對謝瀟瀟如何,否則他有千百種辦法困著他,可以不讓他去皇家書院,可以讓他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貴君,可以讓他日日在家學習女紅禮儀。
但那些會磨滅謝瀟瀟的天性,也會讓他們兄弟之間生分。
“太辛苦了。”謝瀟瀾搖頭,神情逐漸平穩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找到那個人,處理掉他,“我會看著辦。”
永絕後患。
何意見他稍微冷靜,笑道:“我會幫你的。”
另一邊。
謝瀟瀟回到自己屋裡,裡面已經準備好了給小兔子的東西,他笑著將下人都打發出去,自己專心在屋裡逗弄著兔子。
待人全都離開,稚嫩卻漂亮的臉蛋上的笑瞬間消失殆盡。
他不能做隻活在兄嫂羽翼下的雛鳥,他也得試著去幫忙才行。
“小兔子,希望沒有白收養你。”他陡然一笑,眼底閃著淡淡的瘋狂。
一個邊緣小國的王子,竟然也敢冒犯他嫂嫂,偏偏大哥礙於對方的身份不便輕易發火,要他說,那樣的好色之徒,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瀟瀟,我可以進去嗎?”
謝瀟瀟眼睛一亮,跑去開門:“嫂嫂請進!”
何意笑著摸摸他腦袋:“方才有沒有嚇到,你哥哥只是有些擔心你,你原諒他好不好?”
“我不會怪哥哥。”
他知道那些緊張和呵斥下藏著的都是關愛。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評論呢?我原本那麽那麽多的評論呢?啊!!!
第107章
陪著這些使臣皇子們玩了幾日, 也算是讓他們領略了大淵的風情,只是他們來大淵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互市一事還未徹底頒布政策,眼下自然是要快些將此事落實, 有先前謝瀟瀾擬定的章程,事情談論起來要方便的多, 何況他們本就是為了互市之事來, 能盡快解決自然是要盡快。
只是——
“為何不能帶刀具?若是發生衝突, 豈非對我們三國不利?”
“大淵皇帝, 此事我們覺得不妥, 在你們大淵的地界上若是不能保障我國子民的安全, 那互市就沒有意義!”
“我們西陵可都是嬌滴滴的美人兒, 若是出意外可怎麽是好?”
三國的使臣們甚至不用看主子們的眼色就紛紛開始提出反駁了,在他們看來大淵就是明明白白的欺負人, 居然不讓他們帶護具,豈不是他們的國人死在這裡都未可知?
太子微微蹙眉,聲音和緩道:“怎會,諸位是大淵的客人,亦是大淵的夥伴, 自然不會欺辱遠道而來的友人,只是大淵的百姓從不會帶刀具上街,因此自然也要這般要求諸位。”
夜辭淵的溫和是從骨子裡泛出來的, 和他母后皇后是一般性子,也正因如此,夜辛時常會想讓他在這個位置上是不是錯了。
文人知禮, 總是溫文爾雅, 即便生氣都是甩袖子, 被夜辭淵這麽一勸解, 那些使臣像是被捏住喉嚨的大鵝,想說又不好意思的。
“言之有......”
“太子此言雖聽著順耳,但歸根結底還是不能保證我們北域百姓性命。”
雁北戎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他身後的使臣給奪去了話頭,本而他本人則默默閉上了嘴,分明就是已經習慣了。
謝瀟瀾將他們的神情盡收眼底,自然也沒錯過那使臣不屑一顧的表情,可見雁北戎在北域的日子並不好過。
按理來說,出使這種事為表對出使國的尊重,都是身份貴重的皇子或王爺來,北域的使臣對看似對雁北戎恭敬有加,實際上這位皇子連話語權都沒有。
這可不是兩國交好的象征。
謝瀟瀾聽他們拉扯這些,聽的耳朵都起繭了,在一位使臣話落後,他笑出聲:“諸位來使,既然知曉這是大淵的領土,那就該知道,大淵若是有心,你們帶不帶刀具護身都一樣。”
這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那些可笑的“自我保護”,隨著謝瀟瀾這番話化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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