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人敢在鬱筠面前打趣他和宋呈越的事,但奈何隔牆有耳,傳著傳著就來到了鬱筠的耳中。
如果沒有這方面的想法,還是不要給希望了吧。
有人說。
鬱筠的思緒頓了頓,也就讓他開口得遲了一瞬。就這麽一小會,宋呈越拎著公文包,頭也不回地衝進了雨裡。
大雨嘩啦啦的聲音回響在大堂裡,他的西裝外套不一會就濕了,沉重地貼在身上,頭髮也被雨衝刷得塌了下來。
而後拐了個彎,宋呈越的身影就看不見了。
……算了。
鬱筠收回了稍稍動了下的心思。
實在不巧罷了。
江揚很快就把車開了過來。
鬱筠並不是有什麽飯局,而是單純地想出去吃點東西,順帶捎上江揚罷了。只不過在他本人認為的非工作時間,他卻是碰到了個來找他私人關系茬的人。
江揚幫鬱筠挑了家西餐,做好功課,按照鬱筠的喜好點好了菜。鬱筠坐在江揚對面,閑閑地玩著手機。
而那人就是在這時突然冒出來的。
“鬱筠,好久不見。”他從鬱筠身後走來,臉上帶起了熟稔的微笑,很是有禮貌地伸出手來。
鬱筠瞥了他一眼,隻端端正正地坐在原地,沒有接他伸出來的手。
“宋惠辰。”他平淡地應道。
宋惠辰見鬱筠沒接,卻沒那麽尷尬,隻好像十分不在意似的撤回手。
“這些年都很少見到你了。”他說,“現在大家可是都不一樣了。你已經繼承公司,成鬱總了,我爸還讓宋惠寧在基層鍛煉呢。”
宋家兩兄弟長大以後,人憎狗嫌的特質有減少,但不多。其中宋惠寧大學畢業的時候就在基層鍛煉,現在好幾年過去了,仍然在基層。
估計他爹也覺得這兒子還沒扶上牆,不敢把公司讓宋惠寧沾邊。
宋惠辰相對而言好些。
他從前就比宋惠寧會察言觀色,脾氣也沒有那麽暴躁。現在,他在宋家也拿到了副總的位置。只不過沒做出什麽成績,就這麽不溫不火地過著。
鬱筠從學生時期開始,和他們兩個的關系就不好,此時此刻自然懶得理他這沒有什麽意義的寒暄。
他有點餓,隻想安靜吃飯。
於是,鬱筠隻“嗯”了聲,而後直截了當地說道:“有什麽事嗎?”
“沒事不能找你嗎?”宋惠辰翹起了嘴角,自來熟地倚著旁邊的椅背,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好歹咱們也是同學,好不容易碰到,和你聊一聊嘛。”
“這就不必了。”鬱筠冷淡拒絕,“宋先生平時不忙嗎?”
宋惠辰倚在旁邊,也沒怎麽掩飾自己的信息素。鬱筠聞到那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的氣味,前些日子因為宋呈越的臨時標記而舒緩了些許的腺體,此刻又開始隱隱地發漲了起來。
鬱筠隻想宋惠辰快點走開。
而宋惠辰也在鬱筠的連番懟之下,表情也有些維持不住。
他的嘴角勉強地抽了下,說:“瞧你說的,今天來吃飯,正好碰到你罷了。”
無聊。
鬱筠不答話,只收回眼神。
原本就是見了面也不會打招呼的關系,現在說這些話實屬浪費時間。
“好吧,真冷漠。”宋惠辰見鬱筠這副絲毫不給面子的模樣,沒辦法,隻得聳了下肩,切入正題,“方便借一步說話嗎,我有事找你。”
他看了看對面的江揚,又看了看鬱筠,意思非常明顯。
江揚突然被這麽一盯,也嚇得愣了下。不過作為一名優秀的助理,他還是非常有素質地保持了平靜的外表。
“不太方便。”鬱筠斷然地拒絕,“公司的事可以讓你的助理和我的助理預約。別的事情,你可以就在這裡說,我的助理不是外人。”
宋惠辰是個alpha。
還是個和周靖言差不多的、不懂得收斂好信息素的alpha。
鬱筠也不傻,怎麽可能在這樣敏感的時刻和他單獨相處呢?
宋惠辰深吸了口氣。
鬱筠看到他的額角青筋跳了跳。
他放棄了拉鬱筠單獨談的想法,隻拖開了鬱筠旁邊的座椅,坐了下來,側過身倚著椅背看著鬱筠,開口道:“鬱筠,我聽說宋呈越最近一直和你有聯系。”
哦。
鬱筠一瞬間就明了了今天宋惠辰來的目的。
“高中同學。”鬱筠抬眼看了看宋惠辰,把剛剛他說過的話丟了回去,“正好有合作,為什麽不聯系?”
宋惠辰一笑,語氣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但……很多人都說,他在追你。”
聽到這句話,鬱筠輕輕地瞥了一眼宋惠辰。
宋惠辰感覺自己挑起了鬱筠的興趣,於是笑意更濃:“他追你倒還真有原因——為了一筆本來不該屬於他的錢。”
本來不該?
鬱筠聽著這形容,隻感覺有些好笑。
但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隻垂下眼簾反問:“所以?”
宋惠辰也不太想伺候鬱筠這愛答不理的態度,他用手肘搭在桌面上:“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拒絕他。”
“希望我能拒絕?”鬱筠又平靜地問,“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拒絕一個對我來說無關緊要的人?”
“只是提醒罷了。”見鬱筠並不答應,宋惠辰於是哼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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