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還看向身邊的阿蘭,問:“斯波女士,你是學校的校醫,也是醫生,應該知道謝瓦利埃先生再說什麽吧。”
阿蘭:“……”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她壓根一句話都沒聽懂,這種不懂不是聽到外國語言的那種字面上的不懂,而是每個字都能聽清楚,單拿出來她也知道是什麽意思,可連在一起,鬼知道這位謝瓦利埃先生在說些什麽東西啊!
沒有給他們時間再探究他的那番話,也沒有仔細地解釋,謝白術站起來,說:“總之弗洛那的治療需要喝藥,同時也需要外部的治療,我現在去給弗洛那抓藥,如果想要快點喝藥的話,可以就在我們店裡煎藥,需要五玻納的熬藥費。”
弗洛那的父親問:“可以回家熬藥嗎?”
謝白術點頭:“可以。”
“不,就在這裡喝藥。”
說話的是阿蘭,她說:“所有費用我來出。”
謝白術自然不會不答應,他來到藥櫃前開始抓藥,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弗洛那是肺經風熱型痤瘡。
在中醫上,痤瘡又被稱為肺風粉刺,被分為了肺經風熱、熱毒壅盛、血瘀痰凝、腸胃濕熱等幾種類型,類型不同治療的方法自然不同。
針對弗洛那的情況,謝白術給其開的是防風通聖散,其中防風這味藥材既能消炎解熱,還能疏風解表。
外用的藥,則包括黃岑、蒲公英、桑白皮、連翹等[1],熬煮之後讓弗洛那塗抹在臉上,能消炎。
一個小時後,弗洛那喝了藥,臉上也塗上了藥,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弗洛那小聲說:“爸爸,斯波女士,我的臉好像沒那麽痛了。”
弗洛那的爸爸驚喜地說:“弗洛那,真的嗎?”
弗洛那點頭:“自從臉上長了痘痘之後,就一直會痛,還有些癢,但是擦了這個藥之後,感覺臉上涼絲絲的,很舒服,也沒有那麽痛了。”
“太好了!”弗洛那的爸爸很開心,“這就證明謝瓦利埃先生的藥起效果了!”
父子二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因為對斯波女士的信任,他們一開始就沒對這位謝瓦利埃先生的醫術產生過懷疑,所以發現藥有效果之後,接受起來也特別的自然。
於是全場只有阿蘭一個人給驚住了,雖然她是有一定把握才帶弗洛那來這裡的,雖然她發自內心地希望這裡能治好弗洛那的臉,可即便如此,在聽到弗洛那說有效果的時候,她依然很震撼。
從弗洛那進店到弗洛那喝藥塗藥,阿蘭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她看到了這個青年跟現行醫學體系完全不同的檢查手段,聽到了這個青年對弗洛那病情的診斷結果,那是她從未聽過的,仿若天書一樣的詞句,甚至還看到了店裡的藥,這些藥和她認知中的藥截然不同。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阿蘭,青年的所謂的治療手段相當的偏門,偏門到她壓根就沒聽過,偏門到她只是看著就覺得古怪。
可事實告訴她,就是這樣偏門的治療方法竟然是有效果的!
即便是有前幾日打聽到的各種消息做鋪墊,但此刻的阿蘭依然生出了一種荒唐之感。
等等,阿蘭突然想到弗洛那在用了自己給的藥後,出現了先有效後反覆的情況,於是她冷靜了下來,告訴自己此刻說有效還是太早,如果出現反覆,對於弗洛那本人來說同樣是巨大的打擊。
於是兩天后,阿蘭在校醫室看到了弗洛那,他大大方方地取下帽子和口罩,雖然臉還未完全恢復,可他的臉上已經沒有兩日前的灰暗和絕望,他笑著說:“斯波女士,我來學校撤銷休學申請了,謝瓦利埃先生說我的臉很快就能好起來,算算時間能趕上藝考,所以我就不用休學養病了。”
他朝著阿蘭鞠了個躬:“謝謝你斯波女士!”
阿蘭怔愣地看著面前的這張臉,短短的兩天時間,那些可怖的痘痘竟然緩解了很多,它們沒有那麽紅了,也沒有那麽腫了,就好像是被淋了冷水的熱炭,只剩下一絲絲的熱度在垂死掙扎。
前幾日看著這張臉,她只會為這張臉上的痘痘而感到心驚和擔憂,可今天她竟然開始注意弗洛那的長相了,是了,她想起來了,在臉上長滿這些痘痘之前,弗洛那可是他們班最帥的男孩子啊。
她的眼眶有些熱,搖搖頭說:“不,弗洛那,我沒能幫到你,這是謝瓦利埃先生的功勞。”
“不是的。”弗洛那堅定道,“謝瓦利埃先生是我的恩人,但斯波女士同樣也是,因為只有你一直都沒有放棄我,是你給我帶來的治愈的希望,也是你把我帶到了謝瓦利埃先生面前,斯波女士,謝謝你!”
阿蘭眨了眨眼睛,忍住了那一股熱意,臉上露出了笑容,她拍拍弗洛那的肩膀,說:“好的,我收下你感謝了,祝願你能早日痊愈,考上夢想的學校,成為一名電視台主持人。”
弗洛那燦爛一笑:“我會的!”
第28章
“我想成為你的學生!”
正是中午人最少的時候, 謝白術、朵拉還有西格一起在理療點裡吃午餐,有說有笑的時候,幾天前出現過的斯波女士就進來了, 沒有半點的寒暄,她一走入店中, 就立刻看向了謝白術, 說出了上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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