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還沒出聲,尤斯圖就先炸了毛,他目光不善地看向那名隨從,冷冷問道:“到底是陛下想見路遠閣下,還是那些粗鄙的北方蟲族想見路遠閣下?”
隨從聞言尷尬一笑,不知該如何回答,用手帕擦了擦額頭冒出的虛汗:“七殿下,我只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傳話而已。”
費爾南不明白尤斯圖反應為什麽這麽大,戲謔問道:“尤斯圖,陛下要請的是路遠閣下,又不是你,你這麽著急做什麽?”
尤斯圖聞言一噎,心想他當然著急,那幾隻北部雌蟲擺明了不懷好意,路遠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
路遠倒是平靜,対那名隨從道:“我知道了,等會兒就過去,你先上去吧。”
那名隨從本來也是負責傳話的,聞言面露感激,連忙轉身上了樓。尤斯圖實在不放心路遠一個人過去,見狀將酒杯往桌上一擱,微微皺眉道:“我剛好有事要找陛下,我和您一起上去吧。”
尤斯圖現在危機感十足,生怕自己不在身邊路遠就被別人叼走了。
路遠卻拒絕了:“沒關系,我去一下就回,不會耽誤太久的。”
他語罷抬手整理了一下袖扣,忽然發現尤斯圖正目光委屈地看著自己,動作頓了頓,直接在眾目睽睽下伸手摟住他的腰身,然後偏頭吻了吻他的臉頰,聲音低沉道:“你就在樓下等我,聽話。”
路遠語罷不顧費爾南他們震驚且呆滯的神色,習慣性伸手揉了揉尤斯圖的頭,這才轉身朝著二樓走去,留下一個幸福的爛攤子交給対方收拾。
殊不知路遠剛才的舉動讓費爾南他們看得提心吊膽,生怕尤斯圖一拳過去把他揍倒在地,畢竟尤斯圖是出了名的厭惡雄蟲,以前那些想対他動手動腳的貴族子弟無一例外都被他揍了個遍,詳情可以參考杜蘭特家族那隻還躺在醫院爬不起來的家夥。
但別的雄蟲揍了也就揍了,路遠的血液純淨度可是百分之百,他如果受傷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費爾南見狀緊張上前一步,已經在腦海中演練了不下一百種在尤斯圖暴怒出手時將他按住的方法了,然而直到路遠轉身離去時,対方都沒有任何生氣的反應。
尤斯圖沒想到路遠會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親自己,短暫的呆滯過後,臉上騰一下就紅了個遍,迎著費爾南他們幾個的注視,神情尷尬而又無措,隻想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
完蛋了完蛋了,路遠怎麽就當著他們的面親了自己,他還沒想好怎麽解釋呢!!
費爾蒙目瞪口呆,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麽,指著他震驚問道:“尤斯圖,你們……你們該不會……”
尤斯圖雖然覺得很打臉,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風輕雲淡道:“就是你想的那樣,費爾南,他是我未來的雄主,所以你可以死心了。”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殺蟲誅心,不外如是!
費爾南聞言差點氣個倒仰,他就說嘛,路遠剛才為什麽會莫名其妙跑過來,原來是為了找尤斯圖的,壓低聲音氣急敗壞道:“該死!你不是說打死也不會讓那些卑鄙的雄蟲碰你一根手指頭嗎?!怎麽又忽然找了一隻雄蟲結為伴侶??!”
尤斯圖目光飄忽,破天荒感到了一絲心虛,卻仍是抬起下巴,神色傲慢道:“我是這麽說過,但是……他一點都不卑鄙。”
不僅不卑鄙,而且相當能打,身材絕佳,烹飪一流,就連罵髒話的樣子都十分可愛。路遠在尤斯圖眼裡簡直全身上下都是閃光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白蘭德大抵是他們之中最平靜的一個,聞言笑了笑,由衷發出祝福:“如果是那位閣下的話,動心不足為奇,殿下,祝賀您。”
尤斯圖卻皺眉道:“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再祝賀吧。”
只要一天不結婚,他就不算把路遠完全拿下。
而另外一邊,路遠已經到了樓上,他見一名身穿帝王服飾的雌蟲眾星捧月站在幾名帝國上將中間,面容與尤斯圖相似,卻又要成熟得多,想必就是阿普陛下,直接走上前去俯身行了一禮:“見過陛下。”
路遠行事張揚霸道,氣質卻極為內斂,恰好是長輩最為喜歡的那種類型。阿普陛下之前聽聞路遠將帝都的那幾名雄蟲都揍了個遍,還以為是個毛毛躁躁的年輕小子,沒想到看起來還算穩重。
阿普陛下雖然總是一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但不難從言語間聽出他対路遠這個女婿很是滿意:“早就聽尤斯圖提起過你,果然和他說的一樣,是個年輕俊傑。”
路遠心想自己還是個半文盲來著,哪裡和“年輕俊傑”四個字沾邊?他心知是客套話,但在未來嶽父面前還算乖覺,微微頷首道:“您過譽了。”
阿普陛下似乎有意將路遠介紹給幾名軍方將領,尤其是霍斯堡的那幾名來客,対他們意有所指道:“這位閣下就是你們想見的那隻血液純淨度為100%的雄蟲,他與尤斯圖情投意合,我打算再過不久就替他們訂婚。”
言外之意,路遠已經被皇室提前定下了,無關緊要的蟲最好少摻和。
北部首領法厄斯卻並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路遠罕見的黑發黑眸上,若有所思,隨即笑著指了指自己身後兩名面容俊朗的隨從:“閣下,您的眸色很漂亮,有沒有興趣再納兩名雌侍?”
路遠的血液極為純淨,某種意義上也代表著極高的繁衍率,法厄斯明顯在打著小算盤,思考能不能借路遠誕下一隻屬於北部的、血液純淨度為100%的雄蟲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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