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圖靜默了一瞬:“……這就是您不找伴侶的原因嗎?”
阿普陛下笑了笑:“尤斯圖,你早晚會明白,君主不需要伴侶這種東西。”
尤斯圖不置可否,重新將話題拉回正途:“可我還是想請您寬恕那隻雄蟲。”
阿普陛下聞言重新回到位置上落座,他懶洋洋支著頭,聽不出情緒地問道:“尤斯圖,那隻雄蟲並不喜歡你,這麽做值得嗎?”
尤斯圖語氣平靜:“您錯了,這件事與喜愛無關,我隻想為他求得一個公正。”
阿普陛下聞言閉目,用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似乎在思忖著什麽:“尤斯圖,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總該給蒙克家族一個交代……對了,薩菲爾上將說那隻平民雄蟲的血液純淨度足足有60%,到底是真是假?”
尤斯圖:“……”
尤斯圖現在的心情和路遠當初是一樣的,薩菲爾上將也太他媽的能瞎編了!
尤斯圖罕見遲疑了一瞬:“應該……是吧?”
阿普陛下聞言終於睜開雙眼,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既然如此,這麽大的事軍部為什麽沒有上報帝國?”
尤斯圖從薩菲爾上將口中得知過一些內幕消息:“他的血液被蛇毒汙染,目前還無法檢測出真正的血液純淨度。”
阿普陛下微微皺眉:“也就是說60%的純淨度只是薩菲爾上將自己的猜測,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對嗎?”
尤斯圖:“……”
阿普陛下見尤斯圖不說話,仿佛猜到了什麽。他指尖微動,有一下沒一下轉著自己手上的寶石戒指,忽然開口道:“下個月王宮將要舉辦一場宴會,尤斯圖,去給那隻雄蟲遞一張請帖吧。”
尤斯圖抬眼:“您想見他?”
阿普陛下不置可否,意味深長道:“尤斯圖,我總要看看那隻雄蟲到底值不值得你的跪地求情,又值不值得我的恩典。”
第28章 夭折的初戀
尤斯圖離開了王宮,臨走時手上多了一份燙金的請柬。
他並不明白阿普陛下想見路遠的真正意圖是什麽,只是覺得那種紙醉金迷的宴會必然會因此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一路上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等尤斯圖回到學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操場靜悄悄一片,宿舍樓只有零星幾扇窗戶還亮著燈,晚風吹起衣角,連帶著周身也蔓延上了一層涼意,天邊月亮高懸,卻只能看見一點模糊的光亮。
說不清為什麽,忽然睡意全無。
尤斯圖並不太想回去睡覺,他的目光落在僅有百米之遙的雄蟲寢室那邊,過了許久才收回視線,然後背靠在路燈杆上,低著頭兀自想事情。
不知是不是因為戈平陛下過早犧牲,導致尤斯圖沒有雌父教導,久而久之他就養成了這麽一副孤僻的性子,總是獨來獨往,與誰也不親近。
阿普陛下教導他帝王心術,步步籌謀,卻從未教導過他感情這種複雜的東西,因為連對方自己也不懂。尤斯圖捏著那張請柬,實在不知該怎麽告訴路遠這件事,生平罕見感到了棘手。
當路遠拎著垃圾袋從樓上走下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他隨手把垃圾扔進回收桶,站在台階上盯著了會兒,這才慢慢走下去。
“你大半夜不睡覺,站在樓下幹什麽?”
路遠冷不丁出聲,把正在沉思想事的尤斯圖驚回了神,他抬頭看去,卻見路遠單手插兜站在不遠處,正以一種微妙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己。
軍雌聽力靈敏,按理說不該忽略路遠的腳步聲,可尤斯圖不知為什麽,對面前這隻雄蟲升不起任何警惕。他下意識站直身形,把那張請帖藏到了身後:“你怎麽下來了?”
路遠察覺到尤斯圖的動作,往他身後看了眼:“我下樓丟垃圾,你呢,今天下午請假去哪兒了?”
尤斯圖道:“回家了。”
路遠挑眉:“回家?回哪個家了?”
尤斯圖對路遠的追問感到了些許興味,他又重新靠回路燈杆子上,然後對路遠輕輕勾了勾指尖:“您想知道嗎,過來。”
路遠沒有多想,微微偏頭,把耳朵靠了過去,然而尤斯圖卻悄無聲息靠近他耳畔,唇角微勾,藏著一絲狡黠,低聲說了一句話:“很抱歉,我現在不能告訴您,因為只有我未來的雄主才可以盤問這些問題哦~”
路遠:“……”
路遠其實想問問尤斯圖是不是回王宮了,因為對方的面容與蟲帝實在太過相似,難道也是個皇親國戚什麽的?
路遠目光下落,注意到尤斯圖手上有一份燙金的請帖,暗自挑了挑眉:“是嗎?那我就不問了……這張紙是什麽?”
尤斯圖聞言瞬間清醒,把請帖藏到了身後:“一些文件。”
路遠的第六感在此時忽然發揮了作用,摸著下巴皺眉思索道:“和我有關嗎?”
尤斯圖猶豫了一瞬:“……沒有。”
“行,我信你,”路遠的態度意外瀟灑,什麽也不打算追問,“不過你既然現在不說,那就以後永遠都不要和我說。”
他語罷拍了拍手上的灰,正準備回寢室睡覺,結果未走兩步,不出意料被尤斯圖從身後出聲叫住了:“等等!”
路遠聞言淡淡挑眉,心想自己以前混社會的時候,降龍伏虎什麽沒做過,區區一隻兔子精難道還能逃脫出他的五指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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