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貴族之間的通婚往往也會以雄蟲的血液純淨度優先,像阿綏這種沒身世沒倚仗的,血液純淨度如果低於35%,將來到了帝都只怕寸步難行。
雄蟲就像天然鑽石,固然稀少珍貴,但碎鑽是不值錢的,血液純淨度太低的雄蟲同樣也是不值錢的。
阿綏還是聽不懂,聞言搖了搖頭:“我太爺爺說了,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不高貴。”
白蘭德聞言便下意識以為阿綏血液純淨度不高,心中莫名有些可惜,也是,阿綏如果血液純淨度夠高,早就待在帝都享福了,何必在這裡做什麽星盜。
“睡吧,”白蘭德輕聲開口,他在黑暗中似乎摸了摸阿綏的臉,只是觸感很輕微,不太察覺得出來,“以後我帶你去帝都。”
阿綏聞言眨了眨眼,小聲道:“你真好。”
他表達喜悅的時候本能就想抱住對方,但面對一個大美人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最後只是靠過去輕輕碰了碰白蘭德的額頭:“以後我也帶你去我家玩。”
白蘭德臉上莫名有些發燙,他想說未婚雌蟲是不能上陌生雄蟲家去的,但見阿綏似乎不懂,也就沒有出聲。
“好……”
他最後隻說了這麽一個字。
翌日清早,阿綏像往常一樣從床上爬起來去外面練劍,他原本想拉白蘭德一起鍛煉的,但發現對方躺在被窩裡睡得正香,幾經猶豫也沒舍得把白蘭德叫醒,最後自己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了。
阿綏洗漱完畢走出星艦,習慣性環視四周一圈,結果發現昨天被他“招入麾下”的那些雌蟲都瑟瑟發抖地站在雪地裡,一個個凍得不輕。
阿綏見狀無意識皺了皺眉,他反手挽了個劍花,徑直走到那些雌蟲面前疑惑問道:“我昨天不是讓你們在星艦裡待著嗎,你們怎麽又出來了?”
一旁的護衛見狀連忙上前解釋道:“報告大首領,黑牙首領說不能白留著他們,剛好隊伍裡做飯缺柴火,所以天不亮就讓他們去旁邊的樹林裡撿枯枝燒火了。”
阿綏:“黑牙給他們吃飯了嗎?”
護衛遲疑一瞬,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阿綏心想怪不得這些雌蟲都凍得面色蒼白,他們從昨天被抓回來就水米未進,天不亮又被攆去山裡搬柴,能量跟不上消耗,沒凍死都是輕的,只能回頭再和黑牙算帳。
阿綏想起自己星艦裡還有一箱壓縮餅乾,乾脆轉身折返了回去,彼時白蘭德剛好睡醒起床,他見阿綏抱著物資箱就往外走,疑惑出聲問道:“你做什麽?”
阿綏解釋道:“外面那些雌蟲沒飯吃,我先拿點餅乾給他們墊墊肚子,吃飽了才有力氣練武。”
白蘭德披好衣服起身走到他面前,粗略掃了眼箱子裡的餅乾:“這些只夠他們吃兩頓,後面幾天你打算怎麽辦?”
阿綏早就打算好了:“等他們吃飽了我就帶他們一起進山打獵,我和岑風哥在密林裡待過,裡面有很多東西能吃的。”
白蘭德微不可察皺了皺眉:“你都不知道他們是好是壞,那麽幫著他們做什麽?”
阿綏:“啊?”
白蘭德頓了頓:“沒什麽,你等我洗洗臉,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管外面那些雌蟲是好是壞,阿綏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餓死,白蘭德也不可能,只能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白蘭德去浴室洗漱完畢,披了件外套就和阿綏一起出去了,果不其然發現那些雌蟲在站在雪地裡被凍得淒慘,他們身上保暖的衣服都被黑牙扒走了,只剩下一套短袖和長褲。
阿綏抱著物資箱走到他們面前,挨個分發壓縮餅乾:“你們先吃餅乾墊墊肚子,等會兒我再想辦法給你們弄一點水過來。”
壓縮餅乾太噎了,如果不就著水喝,糊在嗓子裡咽都咽不下去。
那些雌蟲凌晨三四點還沒睡醒就被黑牙拽出星艦強行扒走了外套,隨後又被逼著進雪山撿枯枝燒火,一個個被折磨得都有些精神恍惚。他們眼見那隻黑發黑眸的雄蟲大首領忽然過來分發餅乾,都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神色半是驚懼半是不安,擔心阿綏不懷好意。
白蘭德也在幫忙分發物資,他從箱子裡拿出一堆餅乾,挨個發給那些雌蟲,出聲提醒道:“趕緊吃吧,等會兒萬一被黑牙看見,你們連餅乾都沒辦法吃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白蘭德看起來比較“正氣”的緣故,那些雌蟲猶豫一瞬,紛紛伸手接過餅乾狼吞虎咽起來。其中一名個子最高的雌蟲相當機靈,對阿綏點頭哈腰道:“謝謝大首領,謝謝大首領,以後我們一定聽您的吩咐,萬死不辭!”
此言正中阿綏下懷,他聞言看向那隻雌蟲,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下盤夠穩,根骨也不錯:“你叫什麽名字?”
那隻雌蟲連忙道:“回大首領,我叫奎克。”
阿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以後你就是他們的小隊長了,你放心,以後跟著我好好練武功,肯定能吃飽穿暖!”
奎克聽見阿綏說要帶著他們一起練武,面色有了瞬間古怪,心想雄蟲不都是柔柔弱弱的嗎,居然還想教他們練武,他沒聽錯吧?
但奎克很快反應過來,點頭哈腰道:“是,多謝大首領!多謝大首領!”
另外一邊,白蘭德正在給那些雌蟲分發壓縮餅乾。他刻意將動作放得很慢,伸手交接時,一邊不著痕跡拂過那些雌蟲的掌心,一邊暗中觀察著那些髒兮兮的臉孔。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