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闕:“也沒有。”
斐文樂了,心想這小子該不會在撒謊吧:“閣下,婚介所的調查員可不會放過您這種雄蟲,他們難道就沒給您安排相親對象嗎?”
斐文的話有些多,桑亞直接在底下踢了他一腳:“吃你的飯。”
斐文心想,得,自己這是白費功夫,好心好意幫桑亞打探情況,對方還不領情。他夾了一大筷子獸肉,乾脆端著碗去旁邊吃了,意味深長道:“行,我不說話,看星網節目總行了吧?”
遊闕把這一幕收入眼底,總覺得桑亞不太像員工,反而比斐文更像老板,但轉念一想他們是親戚關系,沒大沒小也正常。
遊闕正出著神,碗裡忽然多了一大塊肉,緊接著又多了一堆青菜,頭頂響起了桑亞熟悉的聲音:“光吃米飯能吃飽嗎?”
遊闕聞言下意識看去,卻見桑亞正皺眉盯著自己,回過神道:“沒關系,米飯也挺好吃的。”
遊闕的繼母是個難纏的潑辣性子,以前在家裡多夾幾筷子鹹菜她都能嘴碎半天,遊闕為了耳根子清淨,每次吃飯都是匆匆扒兩口墊飽肚子就行。
桑亞隻當遊闕臉皮薄,不好意思夾菜,全程都盯著他的碗,見菜空了就往裡面夾,最後遊闕都覺得奇怪,偏頭看了他一眼:“你老給我夾菜做什麽?”
桑亞筷子一頓:“你不喜歡?”
遊闕不語。
桑亞見狀便視作他默認了,神情微妙變幻了一瞬:“那你自己夾吧……我吃飽了,先下樓工作。”
他大抵覺得遊闕不識好歹,語罷真的拉開椅子起身下樓了,身後的馬尾辮一甩一甩,看起來冷酷利落。
凱文他們敏銳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紛紛停住筷子看向遊闕,後者卻把碗放到桌上,用紙巾擦了擦嘴:“我也吃飽了,請問工作服在哪裡換?”
凱文下意識指了指一樓:“哦,您到一樓就行了,裡面有員工更衣室。”
調酒師都是有工作服的,上白下黑,樣式簡單。遊闕下樓換好衣服出來,用袖箍調整了一下袖子長度,這才打開櫃門走進吧台裡面。
彼時桑亞正站在水台旁邊洗杯子,他聽見遊闕進來的動靜看也不看,繼續埋頭工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生氣了。
遊闕走到他身後問道:“要不我幫你一起洗?”
桑亞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淡:“不用。”
遊闕:“真的不用?”
桑亞:“不用。”
遊闕見桑亞的辮子垂落下來,伸手悄悄拽了一下,雌蟲背後卻像長了眼睛似的,頭也不回攥住了他作祟的手,警惕問道:“你做什麽?”
遊闕也不掙扎,任由對方攥住自己的手,他淡漠的臉上通常沒什麽表情,此刻卻不知為什麽,忽然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理我了……你別生氣,我剛才就是隨口問一句,沒有不喜歡你給我夾菜的意思。”
桑亞卻道:“與我無關。”
遊闕背靠著水池邊緣,難得開了個玩笑:“怎麽和你沒關系?我臉皮薄,不好意思夾菜,下次你如果不幫我,我就只能吃白飯了。”
桑亞:“那你就吃白飯。”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心裡應該是不生氣了,連攥住遊闕的力道都松了幾分。遊闕卻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忽然反握住桑亞的手,皺眉問道:“你的手上怎麽這麽多舊傷?”
桑亞曾經是軍雌,手上的厚繭與傷疤數不勝數,與遊闕那雙修長乾淨的手隱隱走了兩個極端。
南部雌蟲對漂亮的東西一向沒什麽抵抗力,尤其桑亞眼饞遊闕的手很久了,只是以前不熟悉,平常最多看兩眼,此刻被對方緊緊扣住,掙扎也不是,不掙扎也不是。
桑亞不想提起以前的事,隨口編了個理由:“以前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磕的。”
“是嗎?”遊闕不知道信了沒信,語氣認真道,“下次我幫你搬。”
這番話帶著毫不遮掩的偏頗與親近,導致桑亞一度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抬眼看向遊闕,忽然意識到他們兩個現在挨得很近,連雄蟲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都能聞見,身體有些沒來由的燥熱,皺眉問道:“為什麽?你覺得那些傷很醜?”
遊闕:“不醜,挺好看的。”
他語罷看了眼掛鍾,眼見時間不早,這才松開對方的手道:“兩點了,開門工作吧。”
酒吧下午兩點營業,開門沒多久一樓就坐滿了顧客,當桑亞臉色黑黑的在水台旁邊清理那些數不清的酒杯酒瓶時,一度覺得自己腦子進了水——
遊闕上班就行了,自己幹嘛要陪著對方上?
“閣下,您是新來的調酒師嗎?我叫潘奇,以後您如果有什麽不懂的盡管問我,很樂意為您效勞。”
酒吧除了若乾服務員外,另外還有好幾名雌蟲調酒師。其中一隻圓臉的清秀雌蟲名叫潘奇,他過來上班的時候看見遊闕眼睛瞬間一亮,羞紅著臉在旁邊和遊闕小聲說話,任誰都能看出他的春心萌動。
遊闕別的或許不懂,但吃喝玩樂這種事最精通。他見潘奇一直挨著自己站,不動聲色往旁邊避了避:“謝謝,我如果有不懂的再問你。”
潘奇卻不肯離去,繼續和他搭話:“您以前住在這個小鎮嗎?我好像沒見過您。”
遊闕:“我以前不住這裡,你沒見過很正常。”
事實上遊闕和古伊古他們來這裡喝酒,沒有二十次也有十次了。只不過遊闕次次都戴著口罩,衣服也不算華麗,潘奇見過就忘到了腦後,壓根沒什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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