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岑風一度以為自己會在醫院待一輩子,直到有一天,一群身穿黑金色軍服的雌蟲忽然急匆匆來到了醫院,為首的軍官灰發綠瞳,周身殺氣甚重,他闖入病房後皺眉打量了許岑風一眼,直接冷冷吐出了兩個字:“帶走!”
許岑風不認識那名軍官,但対方的身份應該極為貴重,他聽見主治醫生畢恭畢敬的叫対方“耶尼亞副首領”,談話間還隱隱牽扯到了另外一隻蟲。
“確定他的血液純淨度是100%嗎……”
“是的,副首領,但這位閣下好像患了失憶症……”
“只要他能散發信息素就行,首領的精神力已經開始暴動了,我沒那麽多時間浪費!”
彼時許岑風尚且不明白対方的來意,也無法理解“信息素”、“精神力”這種晦澀難懂的字詞,他被那些持槍的軍雌恭敬卻不失強硬地“請”上了飛行器,隨即被帶到了一座豪華的住宅裡。
這棟住宅應該發生了什麽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客廳全是值守的士兵。一名軍官在二樓走廊焦急踱步,時不時就往緊閉的房門裡探頭張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耶尼亞見狀立刻三步並作兩步上樓,皺眉問道:“霍克,首領怎麽樣了?!”
霍克難掩憂心:“剛才送了一隻雄蟲進去,他的血液純淨度有50%,應該夠……”
他話音剛落,只聽房門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聲,緊接著一隻雄蟲從裡面連滾帶爬跑了出來。他臉色煞白,死死關緊房門,扭頭就要往樓下跑,結果被霍克一把揪住衣領拽了回去:“我不是讓你去用信息素安撫首領嗎?!你往哪裡跑?!”
那隻雄蟲嚇得魂都快飛了,一個勁抗拒搖頭:“大首領已經瘋了!根本不讓我靠近,求求你們了,換一隻雄蟲過來吧!我真的不敢進房間!”
霍克聞言臉色鐵青,氣得連禮儀都顧不上,舉槍就想崩了他:“該死的東西!大首領如果精神力爆體而亡,我第一個就崩了你,趕緊給我滾進去!”
那隻雄蟲聞言卻眼睛一翻,直接嚇暈了過去,猶如軟面條一樣從霍克手裡滑落倒地,比爛泥還不如。
霍克見狀正準備一腳把他踹醒,結果被耶尼亞眼疾手快攔住:“算了霍克!這隻不行就換另外一隻,雄蟲如果受驚過度是沒辦法釋放信息素的!”
霍克氣得胸膛起伏不定,重重一拳砸向欄杆:“那你說怎麽辦?!再這樣下去首領一定會死的!”
許岑風站在樓梯中間,白淨的膚色在一堆黝黑的雌蟲間是如此格格不入。他敏銳察覺到了危險,下意識就想逃離這個地方,然而那隻叫耶尼亞的雌蟲卻忽然轉身看了過來,頭頂的燈光萬分刺目,高高在上不可觸碰,一句話就輕而易舉主宰了他的命運:
“讓那隻雄蟲去,他的血液純淨度是100%,足夠安撫首領了。”
許岑風學過武,卻不足以和幾十支冰冷的槍管対抗,那群士兵似乎是怕他反抗不配合,強行注射了一支催情針,這才把他推進了那間漆黑的屋子。
“哢嚓——”
房門緊閉反鎖,徹底阻斷了許岑風逃脫的可能,冥冥中仿佛也預示了他和法厄斯的結局。
房間裡有一張柔軟寬闊的大床,伴隨著一陣鎖鏈掙動的嘩啦聲,許岑風這才發現床上鎖著一隻紅發綠眸的雌蟲,対方穿著一身黑色軍裝,胸前的扣子因為劇烈掙扎崩開了幾顆,古銅色的皮膚在燈光下傷痕遍布,就像垂死掙扎的野獸。
許岑風見狀瞳孔驟然收縮,他無意識後退兩步,大腦出現了片刻空白。
而床上躺著的那隻雌蟲似乎嗅到了空氣中有一股淺淡的信息素味道,猩紅的雙目在黑暗中搜尋氣味來源,最後準確無誤看向了站在牆角的許岑風。
床頭的鐐銬經過一番劇烈掙扎早已搖搖欲墜,許岑風眼見那隻雌蟲手背忽然青筋暴起,“當啷”一聲掙脫了鐵鏈,他面色微變,立刻就想踹門逃離,結果沒想到這種房門的材質十分堅硬,無論怎麽踹都紋絲不動。
與此同時,剛才注射進去的催情針似乎也發揮了作用。
許岑風隻感覺自己渾身燥熱,四肢酸軟無力,緊接著喉間一窒,猝不及防被那隻紅發綠眸的雌蟲掐住喉嚨抵在了門板上,耳畔響起了一道冰冷陰鷙的聲音:“滾出去,否則我就殺了你!”
法厄斯十分痛苦,綠色的眼眸因為充血而一片猩紅,空氣中逐漸濃厚的信息素味道無時無刻不在撩撥著他的神經,喘息聲也越來越重。
他不想被雄蟲這種生物標記,甚至一度起了殺心,冷峻的臉龐在濃重的陰影下看起來有些陰鷙。
然而許岑風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了,整個人猶如置身火爐,燒得神智不清。他敏銳察覺到面前這隻紅發雌蟲対自己的殺意,依靠本能出手還擊,用力掰開了喉間的那隻手,同時膝蓋一抬踢向対方小腹,展開了攻擊。
他們都誤會了対方的意圖,
他們都想殺了対方。
然而一個在信息素的誘惑下逐漸失去理智,一個在催情針的作用下糊裡糊塗,原本纏鬥在一起的兩抹身影打著打著就抱在了一起,跌跌撞撞倒在地毯上。
他們互相撕扯著対方的衣服,野蠻而又粗暴,沒有親吻,沒有愛撫,只有一場萬分疼痛的標記。
像兩隻刺蝟互相擁抱在一起,將彼此扎得遍體鱗傷,卻依舊不知悔改,哪怕和著鮮血也要將対方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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