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負責保護許岑風的士兵一直跟在暗處,他們用槍管對準這群混混,沉聲警告道:“敢在霍斯堡內騷擾雄蟲,你們想去黑石城的監獄裡待著嗎?!”
黑石城是北部看守最為森嚴的監獄,據說裡面關押著無數凶殘的星際罪犯,堪稱人間煉獄般的存在。
艾爾登他們不過是一群小混混,聞言嚇得身形陡然一僵,梗著脖子狡辯道:“誰騷擾雄蟲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騷擾雄蟲了?!穿著軍裝了不起嗎?!”
“就是就是!”
法厄斯的部下和他脾氣都差不多,聞言伸手揪住叫嚷得最厲害的艾爾登,正準備給他一點顏色瞧瞧,誰料走在前方的許岑風似有所覺地回過頭,腳步一頓,重新折返了過來。
許岑風沒想到剛出門就遇上了麻煩,他看著眼前這一出鬧劇,出聲詢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士兵連忙解釋道:“閣下,這群混混想要騷擾您。”
艾爾登聞言叫嚷得更厲害了:“我又沒摸他,又沒和他說話,這就算騷擾了啊?!那你和我說了這麽多句話,是不是也在騷擾我?!”
士兵惱怒舉拳:“你!”
“算了——”
許岑風抬手攔住士兵,出聲製止道:“只是一群小孩,放開他們吧。”
面前這群混混看起來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在地球上只能算高中生,落在許岑風眼裡,確實與孩子無異。
艾爾登慣會借坡下驢:“就是就是,沒聽這位閣下都說了嗎,還不趕緊放開我們!”
士兵聞言這才恨恨松開艾爾登。
許岑風不動聲色打量著面前這一群少年,目光落在為首的艾爾登身上,卻見對方燙著一頭褐色的卷毛,面容青澀,目光狡黠,看起來十分眼熟。
許岑風見狀一頓,垂眸思索片刻,終於想起來艾爾登是誰了——
法厄斯上輩子的心腹之一。
上一世,法厄斯身邊有兩位心腹愛將,其中一名是霍克,另外一名則是艾爾登。
相比於出身貴族的霍克,這位艾爾登上將的故事更令大家津津樂道。因為他幼時出身於下三區的貧民窟,時常因為偷盜被關進監獄,放在霍斯堡裡是最為下等的賤民。
但偏偏就是這樣一位“賤民”,在一次兵變中陰差陽錯救了法厄斯的性命,後來成為那位首領的左膀右臂,陪伴對方數次出生入死,軍銜貴為上將,完成了一場天翻地覆的階級跨越,一度成為傳奇。
但這位霍斯堡的“傳奇”目前還沒有遇到他的伯樂,只是個混跡街頭,口袋空空的小混混而已,與上輩子成熟穩重的模樣相去甚遠。
再遇“故人”,許岑風不由得笑了笑:“你叫什麽名字?”
艾爾登見這隻雄蟲笑得那麽好看,竟破天荒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艾爾登。”
許岑風又問道:“多少歲了?”
艾爾登老老實實道:“十八歲。”
還年輕。
外面天氣嚴寒,許岑風見他們都穿得單薄,環視四周一圈,發現前面有一家餐廳,主動開口邀請道:“不好意思,剛才我的朋友誤會了你們,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吃頓飯吧,就當是我的賠罪。”
他此言一出,不僅是艾爾登他們,就連身後的士兵都愣了一瞬。
艾爾登他們沒想到許岑風不僅長得漂亮就算了,性格還這麽好,別說是高傲難伺候的雄蟲了,就連雌蟲也不見得有這麽好的脾氣。
那兩名士兵則是沒想到許岑風會稱他們為朋友,畢竟他們是奉命來保護許岑風的,說好聽點叫護衛,說難聽點就是仆從。“朋友”二字對於北部蟲族來說分量極重,輕易不會說出口。
許岑風見他們都不說話,就視作默認了,笑了笑:“走吧,剛好我中午也沒吃飯。”
他語罷直接領著艾爾登這群出身貧民窟的混混少年走進了旁邊的餐廳,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選擇其中一張圓桌落座,給他們每隻蟲都點了一份餐品,就連那兩名士兵都沒落下。
艾爾登更不好意思了,他原本只是想調戲調戲這隻西部來的雄蟲,結果對方又請客又道歉,反而把他弄得十分過意不去:“閣下,謝謝您的款待,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他們出身於貧民窟,沒念書也沒參軍,平常遊手好閑,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哪兒有機會來這種高檔餐廳吃飯。
許岑風卻隻微微搖頭:“朋友之間不用說這些。”
這頓飯不值什麽,就當是為了謝謝對方曾經救過法厄斯的命也好。許岑風依稀記得自己上輩子每次和法厄斯鬧得僵持不下的時候,都是艾爾登在中間幫忙打圓場,現在想來竟也有幾分唏噓。
北部民風彪悍,就連餐廳的食物也是如出一轍的風格,服務員把餐品依次端上來,每個盤子裡都放著一大塊不知名的烤肉,沉甸甸分量十足。
艾爾登他們早就饑腸轆轆,見狀立刻狼吞虎咽的開吃,許岑風肚子不餓,隻點了一份小蛋糕,吃得不緊不慢。
餐廳外面雖然經常有蟲路過,但依舊十分安靜,偶爾飛過幾隻雪鴉,翅膀撲棱的聲音在雪地裡顯得異常清晰。
就在許岑風吃完飯準備結帳的時候,只聽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數不清的雌蟲從餐廳門口急匆匆跑過,朝著某一個地方激動湧去,場景看起來十分瘋魔,間或伴隨著群眾興奮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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