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遲早都要死,不如給我換一個一等軍功!”
副官語罷對準耶尼亞扣動扳機,又是連開數槍,直到槍裡沒了子彈,這才將耶尼亞的屍體狠狠丟在一旁。他扔掉手裡的槍支,然後緩緩舉起雙手投降,對韋瑟上將他們高聲喊道:“韋瑟上將,我不要軍功,只希望您能在首領面前替我求情,給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這個副官很聰明,他清楚知道自己是叛軍頭目,不可能和普通士兵一樣輕而易舉洗脫罪名,為今之計,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韋瑟上將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名副官擊殺,見狀瞳孔微微收縮了一瞬,反應過來皺眉道:“我會在首領面前替你求情的,但成與不成就看你的運氣了。”
他語罷抬手下令,示意士兵將那些投降的叛軍暫時關押起來,這才帶著耶尼亞的屍體回城向法厄斯複命。
彼時法厄斯已經和許岑風回到了住宅,多虧那隊A級精銳在外值守,耶尼亞並沒有強行闖入,裡面每天都有奴仆打掃,乾乾淨淨,擺設和他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基本都沒怎麽變過。
法厄斯前腳剛剛回房洗掉身上的血汙,在浴室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後腳就聽聞韋瑟上將帶著耶尼亞的屍體回來複命,不由得頓了頓:“耶尼亞死了?”
許岑風嗯了一聲:“門口的士兵是這麽傳話的,據說他的副將為了將功贖罪,直接從後面開槍偷襲殺了耶尼亞。”
法厄斯淡淡挑眉,意味不明道:“看來耶尼亞的副將已經得了他的真傳。”
都把背叛學得入木三分。
語罷對許岑風道:“走,一起出去看看。”
耶尼亞的屍體就擺放在花園外面,屍體上面蓋了一層白布,韋瑟上將見法厄斯和許岑風從屋子裡走出來,邁步迎了上去:“首領,閣下,耶尼亞的舊部已經全部收押完畢,都關在軍部監獄裡,請您指示。”
法厄斯聞言看向耶尼亞的屍體,不知在想些什麽:“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置他們?”
韋瑟上將察覺到法厄斯身上淡淡的殺氣,猶豫了一瞬:“首領,當時我在城外勸降的時候曾經向那些士兵保證過,只要他們肯投降,一切罪過既往不咎。”
法厄斯顯然不是那麽大方的蟲,恰恰相反,他心眼比針尖還小,聞言語氣涼涼的反問道:“也就是說我不僅不能懲罰那些反叛者,還得把他們風風光光的放出監獄是嗎?”
韋瑟上將一噎。
許岑風心知法厄斯殺伐果斷,但懷柔方面確實差了些。他在後面輕輕撓了一下法厄斯的後腰,主動開口勸道:“那些士兵數量不少,總不可能全都槍斃,而且霍斯堡經過這次內亂,也需要恢復元氣,既然韋瑟上將已經說過既往不咎,乾脆我們大方一點。”
法厄斯聞言斜睨了他一眼,暗自磨牙:“你的意思是說我很小氣?”
許岑風心想你本來就很小氣,笑著搖頭,不動聲色順毛:“我不覺得你小氣,就怕外面覺得你小氣。”
法厄斯皺眉移開視線:“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不可能把那些叛軍重新收為己用的!”
許岑風耐心勸道:“回頭進行職務調動的時候,你可以把他們調離霍斯堡主城,直接派遣到荒星值守,也算小懲大誡。等過幾年事件平息,培養出新的骨乾,再替換掉他們就行了。”
這倒不失為一個折中的辦法。
法厄斯心想許岑風怎麽次次都能讓自己言聽計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那種色迷心竅的糊塗蛋,無聲咬牙,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把那些叛軍的名冊全部統計出來,過幾天軍務調動全部派遣去荒星值守,不滿十年不許回來!”
韋瑟上將聞言暗中看了許岑風一眼,在心中暗暗佩服他的手段,上一個能讓法厄斯這麽聽話的蟲還是已經去世的老首領:“首領,那耶尼亞的屍體怎麽處理?”
法厄斯靜默了一瞬。
按照星際律法,耶尼亞應該挫骨揚灰,但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同族兄弟,一夕之間反目身死,難免有種說不出的悲涼。
法厄斯不想讓別的蟲發現他心軟了,於是許久都沒能做下決斷。
最後還是許岑風察覺到他的心思,主動開口道:“首領,耶尼亞已經是敗軍之將,我們沒必要再和屍體過不去,找一塊地方把他埋起來吧。”
耶尼亞無論如何都算北部王族的血脈,不能死得太狼狽。
法厄斯嗯了一聲:“就照你說的辦。”
他語罷看向韋瑟上將:“這一段時間辛苦你了,我已經派部下去城外接佐格回來了,下個月一起論功行賞。”
韋瑟上將直到聽見這句話,神情才真正松懈下來,臉上罕見露出了笑意:“下個月剛好開春了,是個好日子。”
法厄斯聞言訝異挑眉,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居然已經開春了,他不動聲色瞥了眼身旁的許岑風,收回視線道:“確實是個好日子,您可以提前準備好一份厚禮了。”
話題跳轉得太快,韋瑟上將聞言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法厄斯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把身旁這隻白白淨淨的雄蟲搶回家,心情頗為愉悅:“下個月我要舉行伴侶儀式,到時候會給你們發請帖的,記得帶著佐格和那隻小崽子一起來。”
許岑風聞言一愣,下意識看向法厄斯,卻見對方已經轉身回屋了,耳朵看起來比平常稍紅一些,背影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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