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敖煜直直看向清皎,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我記得在宴會開始前,你們突然送來了香草。”
山靈族長沉聲道:“龍君震怒,我們能理解,可不代表能容忍你往我們身上潑髒水!”
清皎眼中浮現淡淡的淚光,柔聲解釋道:“敖煜大人,雲昭也是我族人,之前在宴會有了些誤會,送香草是祖父在替我賠罪道歉,沒有別的意思。”
他哭得梨花帶雨,一些散仙見了不免有些心疼:“也不一定是他做的,這事兒出了對他們也沒好處啊。”
“也是,說不準就是誤會……”
“我不行了,這裡的威壓快憋死我了,你們讓個地方給我坐坐。”
眾仙一時間議論紛紛,銜月夫人盯著清皎冷笑,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
這時,敖煜走下台階,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來到了清皎面前。
敖煜的眼中神情冷淡,聲音聽在清皎耳裡如同深淵惡鬼低吟。
他說道:“是真是假,搜魂便知。”
“搜魂?!”
眾仙震驚,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山靈族長的瞳孔瞬間放大,聲音帶上了些許顫抖阻攔道:“敖煜!你可知搜魂的痛苦不亞於萬蛇鑽心,你如何能說出這等惡毒的話!”
清皎的臉上刹那間慘白一片,沒有絲毫血色。搜魂是強行用神力讀取記憶,即便是有神格的仙人,也承受不住搜魂帶來的痛苦。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這般狼狽,高聲道:“沒有證據就對我搜魂,你、你不能這麽做!”
敖煜抬手,漫不經心地揮開擋在清皎身前的紫衣官,雲霧凝聚而成的龍爪眨眼間掐住清皎的脖頸,用力一扯。
清皎一聲痛呼,被龍爪摔落在地,漲紅了臉乾咳:“你、你不能!”
山靈族長撲過去心疼地抱住清皎,呲目欲裂怒吼道:“敖煜!別以為你恢復靈力就能無法無天!”
然而,一切阻攔在絕對的力量下顯得那麽不堪一擊。
敖煜冷笑,長靴毫不留情地踩上清皎的胸膛,如同在睨視著地面蟻獸:“他說沒有證據,待我搜一次,證據不就出來了?”
話音一落,浮動的龍爪瞬時插入清皎的腦中,山靈族長的瞳孔猛得瞪大,耳邊傳來孫兒尖利痛苦地呼喊:“啊——我好疼!祖父救我!”
少主的哭嚎讓其余的山靈族人回神,拿出武器便要衝上前去。
“退下!”
敖煜微微側頭,周身黑霧湧動,凌厲的殺意四現如風卷殘雲,令地面為之一震。
無人再敢上前阻攔,驚恐的懼意讓他們止不住地顫栗,螻蟻一般退了回去。
清皎的哭嚎聽得眾仙頭皮發麻,花神歎了口氣,獻出水月寶鏡,一幕幕景象開始在寶鏡中回現。
——祖父,敖煜重傷成一個廢人,如何還能讓我出嫁!在族裡隨便找個人替我不就行了嗎?
——一身嫁衣,戴著鹿角掛飾的青年被綁著塞進花轎,帶著絲嘲諷的聲音響起:“廢物與廢物,倒是相配。”
——長曉,告訴我,他為何會在此處?
——他不過是攀了高枝,如何還記得自己從何而來?祖父啊,你老糊塗了,就讓一切回歸原點,讓我來履行這場婚約吧。
山靈族長急火攻心,看著仰頭看著寶鏡自欺欺人地搖頭:“不……這不是……”
然而,無人理會他微弱的,毫無底氣地辯解,寶鏡繼續浮現出淡雅高貴的山靈少主控制長曉去往偏殿,控制侍女自毀元神的畫面。
一幕幕的場景讓眾仙驚得說不出半個字,看向清皎的眼光裡逐漸布滿厭惡。
“看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心腸怎麽會這般惡毒!”
“空明和長曉真夠倒霉的……”
“之前龍君重傷他嫌棄,現在又貼上來也不嫌臊得慌!”
敖煜揚了揚手,讓龍爪從清皎的腦海中抽離,清皎渾身劇痛難忍,抽搐著如死狗一般癱倒在地。
敖煜冷漠地看著他的醜態,眼中滿是嘲諷地看著面如死灰的山靈族長:“你瞧,證據不就出來了?”
院中愈發的安靜,周遭的氣氛有如冰封,明眼人都看得出面前的龍君已經處於盛怒之態。
山靈族長嘴唇顫抖,哆嗦地指著他,卻說不出半個字。
趴在地上的清皎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就被銜月夫人拉起來,“啪”的一聲扇了一耳光。
她憤恨道:“你竟然敢控制長曉兩次!”
山靈族長連忙攔住銜月夫人,將清皎護在懷裡。
他心中又急又氣,可搜魂做不得假,只能咬牙服軟:“夫人息怒,清皎行事魯莽,他還是個孩子,戀慕敖煜龍君許久才做下錯事,等他恢復,必來狼族親自賠罪!”
銜月夫人面上布滿寒霜,如同聽了場天大的笑話,冷笑道:“等他恢復?您老糊塗了。”
山靈族長心下一跳,回道:“你們還想如何?”
他從不認為事情敗露這些仙人會做什麽,反正也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賠禮道歉已是誠意十足了。
“你不會以為——”銜月夫人轉身退開,來到敖煜身邊,“龍君還會讓你們全須全尾的回去吧?”
山靈族長與懷中的清皎如遭雷劈,他們驚懼地看向四周,黑霧從地底滲上開始將清皎整個人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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