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淵清又道:“謝述雖然愛玩兒,但是他訂的這些菜,卻也都是酒樓特色,你可以嘗嘗。”
“對對,嘗嘗,聲聲。”
吃了一粒花生米的謝述放下筷子,舉起酒杯,對雲容聲道:“聲聲,我們真的好有緣份,你竟然長得跟我兄弟如此相像。”
“這簡直就是天定的緣分!”謝述道,“為天定緣分,我們該痛飲一杯。”
雲容聲手中也被塞了一杯酒,瑩瑩燈光照得澄澈。
徐淵清見狀,眸光落至雲容聲杯中酒時,遲疑了一瞬,將要出聲時,雲容聲已經抬手,慢慢將那杯酒飲盡了。
雲容聲察覺到徐淵清的目光,轉眸望過來,輕聲問道:“師兄?”
徐淵清無聲止住。
他現在開口製止,好像也來不及了。
謝述就要站起來舉杯痛飲,霍沉時將謝述放下的筷子丟至他手中。
再次得了筷子的謝述又安靜地坐下來,繼續吃菜。
安靜了一會兒的謝述再度活躍起來,一邊祝徐淵清生辰快樂,一邊懟著霍沉時,還抽了一小會兒空,拉著雲容聲問生辰。
“聲聲,聲聲。”
謝述眼巴巴地喊著,問道:“你生辰是多久啊?”
雲容聲彎唇笑了下,應聲答道:“我不過生辰的。”
謝述此刻懵懵懂懂,似乎有些不太明白雲容聲的說法,還想問句為什麽的時候,便被徐淵清塞了筷子在手中。
於是,他又跑回去,安靜地吃菜。
沒到一刻鍾,謝述就將包廂內所有的酒都給開了一遍倒來喝。
徐淵清陪著他喝了幾杯酒,便放下了酒杯,不再接謝述接過來的酒。
雲容聲的聲音適時傳來,他喚了一聲“師兄”,出聲問道:“你怎麽不喝酒了?”
徐淵清知曉自己飲酒的度,再過一杯,他便會有一分醉意。少這一杯,他便能保持絕對的清醒。
雲容聲聽了徐淵清的解釋,眼睫眨了下,輕聲笑道:“師兄真是克己守禮第一人。”
他話音一出,懵懂的醉鬼謝述聽著聲音尋來,坐在他身邊,不知所謂地讚同道:“對對對,聲聲你說得都對。”
雲容聲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謝述湊過來,同他碰了杯,道:“祝聲聲得償所願!”
雲容聲道:“那也祝你快樂無憂。”
謝述又倒了一杯酒,抬手給雲容聲添滿,再道:“祝聲聲未來可期!”
“那也祝你心想事成。”
“祝聲聲大仇得報!”
“那也祝你越來越能打。”
“祝聲聲……”
謝述的話還沒說完,手中便被徐淵清塞回筷子。很快的,他就跑回去繼續吃菜了。
然後,沒多久,謝述又跑到被包廂內被某個人一聲又一聲的“師兄”給刺激到喝悶酒的霍沉時身邊,費勁巴力地喊道:“小可憐兒唉,小可憐兒。”
徐淵清看向雲容聲,低聲道:“淺嘗輒止。”
雲容聲手中還余一杯滿上的酒,他輕輕地靠過來,探手問道:“師兄?”
徐淵清應聲垂眸,眸光落在雲容聲靠他極近的手上,覺得雲容聲大概是醉了。
他暗自回憶細數雲容聲此間喝過的酒,才發現雲容聲喝過的酒,其杯數與他相同,卻醉了。
徐淵清沉默地望向那隻仿若“固執己見”端著酒杯不放的手,伸手道:“最後一杯酒。”
雲容聲未應聲,仿若安靜地看著徐淵清搶走他手中的酒,替他解決了最後一杯酒。
走出酒樓時,醉鬼謝述還纏著一身冷氣的霍沉時,扒拉地喊道:“小可憐兒,小可憐兒。”
再一會兒,謝述又喊道:“霍沉時,你這張臭臉好醜!難怪,難怪……”
兩個人拖拖拉拉走回客棧大廳。
霍沉時本想甩掉謝述,徑直回房的,奈何謝述被他拉開後,又轉身抱住客棧大廳的柱子,大聲嚷嚷道:“霍沉時,我要和你決一死戰!贏的人肯定是我。”
酒樓內,有人聽見了謝述的大喊,遲疑地望向客棧大廳中的謝述和霍沉時。
霍沉時冷著臉去扯人。
謝述大呼救命:“救命!救命啊,徐……”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霍沉時一把捂住了嘴。
霍沉時額角微抽。
他不想當眾聽到從這麽丟人的謝述嘴裡喊出徐淵清的名字。
今日夜裡在酒樓,他都聽煩了某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人在他面前喊徐淵清為“師兄”。
一聲又一聲的“師兄”、“師兄”已經足夠他心煩的了,現在竟然還要照顧謝述這個蠢貨……
霍沉時將人從柱子上扯開,把人給拉了上去。
謝述像是還不甘心,“唔唔唔”地掙扎出聲,探手舉向虛空之中,想要再說點兒什麽話一般。
相對於吵吵鬧鬧的謝述,走在他們後面的兩個人就安靜很多了。
喝下雲容聲手中那杯酒,徐淵清隻生出一分醉意。這一分醉意,對他的影響並不大。
他擔心的是,雲容聲好像真的喝醉了。
雲容聲站在自己的房間前,停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摸出開門的鑰匙。
他察覺到目光,轉眸看向徐淵清,眸光盈盈流轉,遲疑地問道:“師兄?”
徐淵清轉身走過來,接過雲容聲手中的鑰匙,替他開了門,又將雲容聲帶進房間,安置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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