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盡時收回拍在桌子上的手,眼神極具威嚴地掃視了一下他們,似笑非笑:“諸位吵得這麽熱鬧,不如這個將軍你們來做,怎麽樣?”
“臣不敢。”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人低下了音量,收斂了不少。
“不敢?”顧盡時輕呵一聲,“我看你們敢得很。”
他面容本就有些侵略感,此時冷下臉來更嚇人了,更別提他是真正上過戰場殺敵的,渾身的煞氣幾乎快要實質化。
“還沒對上北漠的敵人,自己反倒是快打起來了。”
顧盡時冷笑:“下去一人領五軍棍。”
此言一出,原本就安靜下來的眾人就更沉默了,畢竟他們之前也聽說過顧盡時的大名,全然不敢再忤逆對方。
解決完意見不一的問題,顧盡時站起身走到地形圖前,掃視了一眼之後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把分析的結果告訴了他們。
不遠處的廂房,雲棲遲坐在已經打掃乾淨了的椅子上,面前鋪了一張紙,正在上面寫著什麽。
一道黑色的影子落在了他面前,正是獨吟。
“他們起了內訌,不過被顧盡時壓了下去。”
雲棲遲停下筆,抬眸看著偷聽回來的獨吟,眼裡流露出一絲興趣:“哦?怎麽內訌起來了?”
獨吟把剛才在正廳看到聽到的告訴了雲棲遲,末了,還把顧盡時的思路也講了出來。
這和雲棲遲想的差不多,跟過來因為不是顧盡時的人,自然跟不上顧盡時的思路,更別提他們是一群養在京城從未上過戰場的人。
荒北的事情其實並不負責,一開始開糧倉濟民就行了,只是毀在了貪汙上,又由此引發了一連串的事情。
雲漸燃也不傻,他自然知道這次的事情不難處理,於是才派了一些需要實績的官員過來。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這群人之間有那麽幾個頭腦不太清醒的,與其說是來協助顧盡時的,還不如說是給顧盡時的一個考驗。
“行,這件事我知道了。”
雲棲遲嘴角上揚,看上去心情還不錯:“一會兒把這封信給落霜寄過去,讓她把準備好的人塞到朝廷上去。”
“不一定要官職很高,注重實權。”他提醒道。
“是。”
獨吟點了點頭,然後就接過來了雲棲遲剛剛在說話的時候裝好的信封,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雲棲遲倚靠在椅背上,纖長的眼睫微微下垂,遮擋住了那雙深邃的眼眸,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不裝了?”
水滴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恍然大悟已經無奈的縱容。
“不裝了。”雲棲遲伸了個懶腰,脊椎發出一陣嘎巴聲。
他仰面望著房梁:“這次雲漸燃沒能把我殺了,等我回去自然不會放棄。如果我還像之前那樣,主動權就不會在我手裡。”
手腕上傳來一陣癢意,雲棲遲閉上眼,沒阻止,繼續說道:“現在他們不敢光明正大地殺我就是因為在忌憚那個國師。”
“軟弱的七皇子會聽父皇的話,不去找國師告狀,但雲棲遲可不一樣。”雲棲遲嗤笑一聲,“我從來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
他像是把水滴當成了一個很好的傾聽者,把自己的思路娓娓道來。
“現在國師對我的興趣還沒消散,我要好好把握住。”
雲棲遲眉頭輕蹙,順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說著,話音剛落,然後就坐直了身子,輕笑了一聲。
“放心吧,我還是最喜歡你的。”他輕挑黛眉,眼波流轉,抬手露出了在手腕上不斷蠕動的水滴。
雲棲遲語氣輕柔,尾音上挑撩人:“畢竟他在床上不太行,沒你舒服。”
說完之後還輕笑了一聲,抬起手臂,微低下頭在柔軟的水上輕吻了一下。
手腕上的水滴沒忍住顫動著,聽著對方這句話心裡一片觸動,現在很想把對方緊緊地包裹在懷裡不放松。
但遠在千裡之外,坐在高台之上的國師緊閉著的雙眸緩緩睜開,水藍色的瞳孔中劃過一絲驚訝。
冷白的臉上泛起層層漣漪,像是水波一般。自腰間向下奔流的水流聲變得洶湧起來,彰顯著主人現在的心情。
水行時指尖化水,蜿蜒到了不遠處的半空,如同鎖鏈似的纏住上面飄著的一朵雲,然後用力扯到了懷裡。
“小孩子罷了。”
清冷的聲音壓抑著心情,自欺欺人地說著。
手裡的雲團軟軟的,和某人的肌膚很像,手感極佳,讓人忍不住來回摩挲。只不過和人不同,手裡的雲團並不會因為他的動作而泛起一層誘人的粉紅。
水行時感受著從千裡之外的分/身上傳來的快感,腰下的水流聲更加洶湧澎湃了。
“下次一起試試,小孩子的話不能信。”
作者有話要說:
我恨美術!我恨素描!我恨排線!我沒有美術細胞!(抓狂)(咬人)(精神錯亂)
預收:《病弱反派覺醒後被暗衛以下犯上》
文案:1.帶字母屬性(純潔狗狗臉)
江念歸,病弱的江族第三子,因受到叔父迫害,被剝奪了所有家產,趕到荒山上等待死亡。
然而,昏迷之際,他夢到這個世界是一個話本,而他是話本裡的反派,小小一個炮灰,最終死在了這場陰冷無情的荒山野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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