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盡時被逼無奈,隻好松開了手,在獨吟的步步緊逼下向後退去,迅速地拉開了和雲棲遲的距離。
“是你。”他認出來了獨吟,就是當時一刀殺死許少幽的人,只不過當初對方混在一群黑衣人之中滿意分辨出來罷了。
獨吟沒搭理他,手裡的劍挽了一個劍花,劍刃閃著寒光,眨眼之間就刺向了顧盡時的肩膀。
雲棲遲沒喊停,獨吟便招招斃命地拿劍攻向顧盡時。
而顧盡時在一開始的驚訝過後就很快地反應了過來,伸手在一旁折下了一根樹枝就和獨吟對起招來了。
眼看著庭院逐漸變得一片狼藉,雲棲遲的臉色也變了。
他眉頭緊鎖,開口喊停讓獨吟退下。
但顧盡時卻想要借這個機會把獨吟除掉,一個手刃劈到獨吟的手腕上,奪下對方的劍之後就想要往致命的地方刺去。
但和顧盡時不同,獨吟學的是暗殺,一招一式全是致命的。看自己的劍被奪去之後,他翻身繞到了顧盡時的身後,手臂一伸,卡住了對方的脖頸。
院子裡種的花被剛才的打鬥弄得一團糟,花瓣倏倏而下,像是下了一場雨似的。
雲棲遲見狀,讓獨吟松開了手。
得到了命令之後的獨吟一息之間就消失在了眼前,只剩下了滿地的殘花和打破的花盆。
“看來顧將軍並不想和本王好好談談,竟然將這裡弄成了這幅模樣。”
而聽到打鬥聲的白衣管事也匆匆地趕了過來,看到這一幕時第一時間先看了一眼雲棲遲有沒有受傷。
“主子,需要派人來嗎?”
雲棲遲掃了一眼顧盡時,然後擺擺手:“算一下大概的損失,送去將軍府。”
他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走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句“這可是國師花大價錢搜羅到的花,還請顧將軍按原價賠償。”
白衣管事擋在了顧盡時的面前,微微一笑:“將軍,請吧。”
顧盡時在國師府不敢亂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遠去的雲棲遲的背影,一身白衣飄然若仙,和那顆狠毒的心截然相反。
之後的事情雲棲遲一點兒也不關心,他回到房間裡,看到水行時坐在窗邊,透過打開著的窗戶明顯可以看見剛才的情況。
“好看嗎?”雲棲遲在他不遠處站定,笑意盈盈。
水行時轉過頭,抬眸看向他,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人好看,剩下的就一般了。”
雲棲遲聽完他的話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雙臂環抱在胸前:“我剛剛還擔心你回忍不住動手呢?”
“他不敢在這裡動手。”水行時抬手端著茶盞喝了一口,“看你玩得開心,忍住了。”
他說完之後瞥了雲棲遲一眼,語氣帶上了幾分無奈,似乎又摻雜了些許的委屈:“免得我動手之後某人在埋怨我。”
這話似乎是在暗指著誰,雲棲遲走到水行時跟前,笑著說道:“某人可沒有那麽的不講道理。”
他抬手抓住了對方的頭髮,稍一用力地拽了一下:“給你一次改口的機會。”
水行時縱容地笑了笑,一邊抬手表示自己妥協,一邊配合著雲棲遲:“我的錯,不動手是因為某人自己能夠解決。”
這種幼稚的行為他也不覺得厭煩,甚至還樂意陪著戀愛之後變得幼稚的雲棲遲玩。
作者有話要說:
第94章 十四顆露
抱著這個念頭, 水行時幾乎很少乾預雲棲遲的行動,哪怕是插手了, 也不過是警告別人一番, 並不會直接動手。
“你激怒他之後準備怎麽辦?”
雲棲遲在水行時的對面坐下,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緩慢地喝著, 一邊解釋道:“一些平時謹慎的人,在極端盛怒之下總會做出平日裡不敢做的事情。”
“你在賭。”聽完他的話之後,水行時眉頭稍皺,覺得對方這步棋走得有些險。
顧盡時哪怕是知道了最近的事情都是出自雲棲遲之手, 但在國師的權勢下也不敢輕易地做些什麽。
水行時擔心的雲棲遲自然也想到了,他彎眸一笑, 傾身伸出食指將對方輕蹙起來的眉頭撫平。
“不算是賭, 我心裡又把握的。”
想起之前雲棲遲做的那些事情,水行時輕哼一聲,算是不再繼續計較了。
一直關注著他的雲棲遲這才暗自送了一口氣。
剛才那幅話他多少有欺騙的成分, 但依照他對顧盡時的了解, 對方一定不會這麽善罷甘休。再加上多疑的性格, 或許還會擔心他們會落成三皇子那種下場。
所以雲棲遲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等到對方忍不住先出手。
只有這樣,他才能光明正大地對著太子下手。
和三皇子不同,身為太子的雲西辭其實很少出京城, 再加上一國儲君的身份, 這就代表著雲棲遲不能用尋常的手段對付他。
這件事情看似就這麽輕拿輕放地過去了,但雙方心裡都知道, 這只是無聲戰役之前的安靜罷了。
近日入了秋, 秋風蕭瑟, 將天地之間的炎熱吹去,帶來了一股肅殺。
前些天的時候,在荒北被人刺殺的三皇子屍身總算回了京,朝堂上下一片肅然,一些三皇子一派的大臣接連上書讓皇上明察。
雲漸燃自然知道這件事情是有益為之,甚至還覺得是遠在國師府的雲棲遲所為。但他卻沒有證據,自己心裡也想早早地將對方壓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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