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遲輕笑一聲:“我怎麽聽不懂?許大人不是被誤殺了嗎?”
他面露遺憾,像是在為許少幽感到不值。
“還要多謝許大人救了我,不然我恐怕要死在荒北了。”
說到這裡,雲棲遲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看著顧盡時,發問時的語氣平淡。
“對了,顧將軍知道那些人是誰派出來的嗎?我想給許大人一個交代。”
顧盡時一愣,想說的話頓時被堵在了喉嚨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他知道是誰派來的,但他不能說,隻好就這麽沉默地看著眼前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的雲棲遲。
“不知。”他移開了視線,唇角下壓成了一條直線。
雲棲遲眼神帶著些許的意味不明,語氣輕飄飄的:“是嗎?”
他這句反問讓顧盡時心裡起了疑惑,忍不住猜測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但就當他準備再問些什麽的時候,雲棲遲毫不客氣地說道:“可以讓一下嗎?我要回去了。”
他們所處的位置並不偏僻,人來人往的,雲棲遲可不想讓別人看見之後再說他和太子有什麽關系。
顧盡時閉上了雙眼,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的情緒,於是側身讓路。
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雲棲遲步子一頓,目視前方:“與其在這裡攔我,顧將軍還不如去和三皇子搶軍權。”
他說完之後就走了,徒留顧及時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事實證明,顧盡時心裡還是不相信雲棲遲,他竟然覺得對方說這麽一番話是對他有所埋伏,說服太子放棄了這次的軍權。
雲棲遲聽到最後是由三皇子帶兵前往荒北到時候都快笑瘋了,整個人都仰面倒在了水行時的身上。
“有這麽好笑嗎?”
“有啊。”雲棲遲笑嘻嘻地說道,“他可真是厲害,幫了我這麽一個大忙。”
水行時摸了摸他的頭:“若是顧盡時知道了,恐怕也覺得沒什麽,畢竟解決掉的是你們共同的敵人。”
“你這麽一說。”
雲棲遲思索了起來去,手指摸著下巴:“我怎麽覺得自己虧了?一種給太子打白工的感覺。”
“那就向他們索要報酬。”水行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甚至覺得這句話很對。
雲棲遲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他趴在水行時身上,樂得不行,甚至還抬手往對方身上拍:“你說得對,我這就吩咐下去。”
抬手擦了擦快要笑出來的眼淚,雲棲遲點點頭,在心裡暗自想道:“這個樣子,我們兩個倒像是無惡不作的反派。”
反派也行,畢竟他把人家原書的主角受都搞死了,劇情線一團亂。
雲棲遲倚靠在水行時的肩頭,仿佛疲憊般地閉上了眼睛。
察覺到肩頭的重量,水行時沒說話,只是抬手在對方頭上摸了摸,動作輕柔,像是在撫摸什麽珍貴的寶物似的。
他其實很想告訴雲棲遲:大可以多依靠他一些,這些對於對方來說有些困難的事情,對他來講不過是易如反掌。
但……
雲棲遲之前說的話還歷歷在目,不能強迫對方,隻好任由他放手去做了。哪怕把事情弄得一團糟,自己也可以擺平。
因為是雲棲遲。
作者有話要說:
第86章 六顆露
雲棲遲並不並不清楚水行時的內心剖析, 在他看來,兩個人確定關系前和確定關系後並沒有什麽區別。
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 相處的時候更自然了。
他躺在水行時身上午睡, 眼睛一閉就不聞窗外事了。外面有鳥雀啁啾聲,夾雜著蟬鳴聲很是催眠。
水行時倚著窗,另一隻手摸著雲棲遲的頭。
對方的發質很好, 撫摸起來就像是在摸順滑的綢緞一般,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雲棲遲就在這種撫摸中睡了一個還不錯的午覺,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
他坐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 並沒有看見水行時的身影。
“人呢?”雲棲遲面露疑惑。
對方平常隻待在房間裡,幾乎不會往外去, 這還是來了避暑園林之後他第一次看見水行時。
“主子?您醒了。”
落霜走了進來, 看見雲棲遲睡醒了,然後告知道:“國師府似乎有些事情,大人先回去了。”
“國師府出事了?”
雲棲遲神色稍正, 水行時的身份就放在那裡, 平日裡國師府也沒有人敢去, 怎麽會突然出事?
“奴婢不太清楚,隻記得大人的臉色變了,然後吩咐奴婢告知您一聲,隨後就離開了。”
落霜把銅盆放在了架子上, 站在一邊等著雲棲遲洗漱。
“好, 我知道了。”雲棲遲洗了把臉,一邊接過落霜手裡的帕子擦手, 一邊在心裡想道。
還是等人回來再問吧。
他覺得有些奇怪, 但自己又沒有水行時瞬移的能力, 隻好先在這裡等著對方回來了。
*
荒北的情況看上去很緊急,雲棲遲見雲落鞍手裡拿到一部分兵權之後就立刻回了宮。
雲落鞍回宮的那天他還遙望了對方一眼,在眾多人群之中兩個人似乎是對視了一眼。
騎著高頭大馬的雲落鞍神色自若,眉宇間多了幾分意氣風發,看樣子是從接二連三的打擊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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