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存山就跟葉旺祖走了一趟,臨走前拿了葉大放在院裡的雞,順路過去還了。
葉大看這雞被還回來,不開心,旁邊有葉旺祖在,他不好說,就捏著鼻子收了,告訴葉存山一件事,“你娘說趁著你們在,想給你們補辦成親酒,忙完祭祖的事,也挑個日子吧。”
葉大這段時間被陳金花壓得很慘,也學會了做事甩鍋。
他可不知道這鍋陳金花早就扣他頭上了,還順便給葉旺祖下了請柬,“到時候來喝酒啊。”
葉存山:“……”
“明天我回家找你,咱們好好談談。”
今天是沒空。
他跟葉旺祖回家後,屋裡大叔公也在。
大叔公是葉慶陽的爺爺,是族裡輩分最高的人。
今天被請過來,不是商議葉存山考上秀才以後怎麽祭祖報喜,而是問他跟雲程往後的打算。
葉根已經放棄葉大,這人扶不上牆。
就衝族裡現在的營生,葉存山夫夫倆都要好生留在族裡,不能給氣跑了。
考上了秀才,也指望他能光宗耀祖,自然不會讓葉大在裡頭瞎添亂,毀人前程。
葉存山要帶存銀出去,也是要再跟葉大分一次家才行。
存銀太小了,還沒有成年,又是個哥兒,村裡女人跟哥兒,都沒有分家權利,除非嫁人或者有兄弟願意幫襯。
這事能參考雲仁義家的情況,雲麗麗難道就不想分出去麽?
她一個未嫁女,上頭兩個兄長都不願意要,她父母還在世,婚事不由己,她只能在家裡熬著。
葉存山想法就是,存銀跟他走。
葉大跟爺奶那邊,每月給一兩銀子,從作坊分紅裡出。
一年也有十二兩,比種地還值當。
但這一兩銀子,他是分了兩半,爺爺奶奶得一半,葉大得一半。
他們去府城以後,這邊的分紅就不好拿,能有挪用余地,葉存山說:“我爹也不窮,爺奶說是不管家裡,手頭也會留銀子,前頭就這麽給著,家裡若出事,有什麽病痛,收成不好,就多給一些。”
特別是生病,能治就治。
他沒狠到不管人死活的地步。
葉根想的也是這樣,有銀子就夠了,留身邊孝順就別想。
就是沒想到他要把存銀帶出去,“不是說留紙鋪管羊毛織品的事兒嗎?”
“是前陣子葉大抓存銀下地的原因?”
葉存山點頭,“人留家裡,我不放心。”
能抓人下地,往後也能隨便嫁人。
他到底只是兄長,葉大真要這樣,他於情於理沒法攔,把存銀分出來最好。
葉根就看大叔公,看他什麽想法。
大叔公疼慶陽,對其他哥兒自然沒偏見。
存銀是族裡少有的活潑性子,嘴巴也甜,長輩裡沒幾個對他印象差的,對此隻稍稍想想,就點頭答應下來。
“族裡給你做主分了,你就別自己跟葉大碰上,你還要繼續考功名,萬事多想想以後。”
葉存山應下。
他原本打算是,若葉大識趣,好言好語能談妥最好。
不行的話,他也學學雲廣識,給人安個病名嚇唬嚇唬他,現在不用這麽麻煩,也沒後患,他沒意見。
回家之前,葉存山給葉根說:“我下請柬邀了個同窗過來玩幾天,可能會體驗一下農耕生活,我跟雲程的地都租出去了,到時看誰家方便,我帶他下地,那塊地的活兒我給幹了。”
葉根失笑,“那還怎麽?肯定是你爹家劃一塊地出來,等著吧,我明兒找他說。”
算是一棒子打下去給個甜棗,管葉存山的目的是什麽,最終是給家裡種地的,就讓葉大做做兒子心裡還有他的美夢吧。
再回家,家裡兩哥兒都已經收拾妥當。
存銀很懂事的沒賴在主屋,還挑選了靠院門的耳房,離他倆遠遠的。
回來路上他說他是小孩子,夜裡見了葉存山,還捂嘴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呢?家裡隔音不好,夫夫倆一鬧就有動靜!我聽好些人說過!”
這肯定要被葉存山打一巴掌的。
要祭祖,夫郎不能碰,夜裡葉存山隻抱著雲程說了會兒話。
“這次回家要待個七八天左右,到時你也翻翻記事本,有什麽沒辦完的事兒都辦了。”
跟以往祭祖一樣,雲程這次也是要去墓地祭拜爹娘的。
不然下次回來遙遙無期。
其他的,就是帶彩毛衣不能拖延,現在就得教了。
葉存山給他說了剛才談妥的事,確定存銀要跟他們走,雲程就說先教給堂嫂。
他們現在跟劉雲與柳三月兩位堂嫂交好,偏心自家人也是應當的。
葉存山都隨他,事情說完,他還坐起來背書。
學習這事最忌諱明日複明日,他計劃本重新打卡,定好日子就要開始。
現在沒忙到沒空背,他打卡幾樣算幾樣。
雲程心疼他辛苦,想想葉存山已經攢了一兩百朵小雲印章,說:“我明天給你按摩,你好好歇歇。”
葉存山摸摸雲程臉,“別明天了,給我攢著,我要祭祖後按。”
雲程把他手拍開,“臭不正經。”
還是心疼居多,過了會兒,雲程說,“祭祖過後也給你按按。”
這次考試路遠艱辛,回家又是連軸轉,他想想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