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佑輕輕撫摸著蘇酥細膩的臉頰, 因為發熱而微燙的皮膚觸感溫軟, 像一塊上好的暖玉。
他留戀地反覆摸了又摸,然後終於下定決心,將蘇酥輕輕抱起, 上半身固定在懷裡, 頭微垂,雪白的後頸完全暴露出來。
他已經能清晰地嗅到血液的芬芳, 隔著薄薄一層皮膚,奔湧在血管裡的甜美食物。
湊到脖頸前,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想把屬於蘇酥的一切都納入自己的身體中。
直到他終於做好一切準備,下定決心, 那對尖齒第二次貼上蘇酥的後頸,輕輕刺破皮膚, 毒液順著血管緩緩流過全身。
牧佑臉色紅得不正常, 全身都在戰栗著,他的身體滾熱,大腦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冷靜。
極強的意志力控制著他沒有繼續咬下去,而是一寸一寸的, 將牙尖緩緩抽出來。
雪白的後頸上留下了兩枚細小的血孔, 血珠就從血孔中緩緩溢出來, 從針尖大小的紅點, 一直到米粒大的血珠。
牧佑清晰地聞到了這兩顆血珠的誘人芬芳,他的尖牙正在隱隱作痛,從牙尖到喉嚨無不叫囂著對血液的渴望。
但是不行。
牧佑隻敢用指腹輕輕摸掉血珠,然後將蘇酥重新放平,平躺回床上。
他眼瞳中的血色越擴越大,就好像有猩紅色的風暴在眼瞳中席卷泛濫。
蘇酥將會在半小時內退燒,然後從現在起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就能恢復健康。
無需他再擔心了。
剩下的,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問題。
牧佑輕輕掖好被角,起身沿著木梯爬下床,打開衣櫃,動作又輕又快地打開密碼箱,裡面只剩下最後一隻血瓶。
他將血瓶緊緊地捏在手裡,咕咚咕咚大口喝下,顧不上擦拭嘴角流下的鮮血,也顧不上走正門,他直接從宿舍瞬移出去,消失在黝黑夜色當中。
不能在留在這裡了。
再多呆一秒鍾,他都會擔心,會控制不住自己,一口咬住蘇酥細弱的脖頸。
……
長夜無夢。
一縷陽光透過擦得透亮的玻璃窗,鑽過床簾的縫隙,直射到蘇酥臉上,將他睡夢中喚醒。
他覺得自己精力充沛極了,全身舒爽,精神好得甚至能出門跑個幾千米。
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他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昨天似乎是發燒了,才到宿舍就直接昏倒過去,可現在。
蘇酥低頭看看自己,乾乾淨淨地躺在床上,根本不像是大病過的人。
昨天好像是牧佑照顧了自己……
他立馬轉頭向對面看去,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早就不知道人去哪裡了。
下床看了一圈,清晨七點,宿舍裡只有他一個人,屋子裡靜悄悄的。
難道是出門了?
蘇酥探頭拿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無意中發現枕巾上沾了半個硬幣大小的棕褐色痕跡,在米黃色的布面上非常明顯。
他扯下枕巾,揉搓了一下汙漬,總覺得像是血跡。
真是麻煩。
蘇酥摸著有些癢的後頸,將枕巾扔進髒衣簍,準備一起洗掉。
收拾好後,他拿起手機查看消息。
牧佑:我家裡有事,臨時回去一趟。照顧好自己,我托人給你帶了早飯,早上起來記得吃。
你昨天回來有些發燒,醒了記得再測一次體溫,給我發消息。
蘇酥便倚在床沿上,微微笑著回復消息:我已經全好了,不發燒了。昨天是不是你照顧的我?好兄弟,下次政治課我替你簽到。
牧佑一如既往地秒回:簽到就不必了。只有你這個小懶蛋才會起不來,不去上政治課。
蘇酥:哼哼。你今天還回學校嗎?要不要我幫你請假。
牧佑:待會就回。
蘇酥安下心,接著翻消息,有幾條班長叫他去聚餐的消息,他睡著了沒有看到,再後來班長又帶著吃的來看望他,他沒在宿舍還是沒看到。
蘇酥抿著唇,發了幾句簡單的解釋和道歉。
往下滑,是遊溯的消息:今天的事,對不起。
蘇酥想拉黑他一次,想了想又停下了手,反正拉黑了他還是要找機會加回來,也沒什麽意義。
於是他直接給消息加了個免打擾,沒再點開。
他又隨意回了幾條同學的消息後,門口傳來敲門聲。
“誰呀?”蘇酥踢著拖鞋往門口走,打開門,卻看見他班長站在門口,手裡還拎著個塑料袋。
班長叫楊天越,是個長相帥氣的男生,性格開朗大方,善於交際,很受女生歡迎。
“班長?”蘇酥扶著門框,愣了一下。
楊天越笑著:“蘇酥?先前聽說你生病了,沒趕上聚餐,太可惜了。我過來看看你好了沒,順便帶了份早餐。”
蘇酥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應該就是牧佑說的找人帶了早餐。
蘇酥接過早餐,裡面有幾個包子和一杯豆漿,還熱著,楊天越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吃完再去上課,順便問了一句:“學校運動會你有興趣參加嗎?咱們班男生太少了,不少項目還沒人報。”
蘇酥拎著早餐,想了想,說:“還有什麽項目?”
“1000米,3000米,400米接力,鉛球……”楊天越立馬報出一長串名字,都是還沒人報名的。
蘇酥扶額,藝術系的男生確實少,他們班又格外的少,算上他自己和班長一共只有五個男生,想湊齊所有項目幾乎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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