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士推開餐盤,面色凝重:“是啊,是我給介紹的,但我也不了解謝哥。”
佳麗対謝枕書的了解還停留在隱士的介紹上,她說:“你在交易場找代打的時候沒看到他的資料?”她說完又“唔”了一聲,自問自答,“這種職業代打多半不會寫真實信息,看了也沒用。不過他身手很好,一看就經歷過專業訓練。舊世界軍方組織就那麽幾個,分析分析他的格鬥技巧,說不定能找到點線索。”
隱士說:“比賽打完我就去查了,連他的虛化體我都查了,但沒有找到可靠信息。我看他的格鬥方式也不像黑豹,會不會是什麽武裝組織裡的人?像衛達那樣。”
佳麗走南闖北,又在交易場裡開店,自詡見識多廣,也看不出謝枕書的底細。她把碗裡的飯吃完,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不一樣。”
具體哪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但她堅持認為謝枕書是軍方出來的,這是她練就的嗅覺。
佳麗收回思緒,看隱士還在琢磨,便說:“你去問問貓不就好了?”
隱士糾結道:“哎呀,我是怕他情竇初開,給人騙了。”
佳麗:“……”
隱士感慨道:“這搞不好還是貓崽的初戀。”
佳麗說:“你是他媽嗎?他談個戀愛你也管?”
隱士道:“話怎麽這樣說呢?我當然不管,我是擔心,擔心總沒錯吧?這小子看著狠,心卻很軟,最容易被騙。要是謝哥——”
吧台後面的房門聲一響,門開了。
隱士面不改色,繼續說:“謝哥人狠話不多,真的很不錯。”
佳麗無語。
露露先跑了出來,還叼著玩具。它無視隱士的呼喚,鑽進沙發底下,把玩具也拖了進去,留作踩奶用。
佳麗打招呼:“早,睡得怎麽樣?”
謝枕書襯衫前領一團皺,他說:“還可以。”
隱士插話:“貓還在洗澡?”
正搖晃的房門“啪”地打開,蘇鶴亭頭髮半乾,目光幽幽地飄向隱士,語氣不善:“你才在洗澡。”
隱士指著記錄,道:“你洗好久哦。”
蘇鶴亭啞火,囂張不起來,佯裝冷漠,說:“我剛脫離苦海,得好好洗。”
隱士將信將疑。
佳麗示意他倆坐,說:“媽媽去跟森談生意了,馬上回來。”
隱士挪開凳子,起身到廚房給他們弄吃的。
蘇鶴亭坐在謝枕書身旁,兩個人挨得很近,近到蘇鶴亭能聞到謝枕書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他伸手拿餐具,再遞給謝枕書。
謝枕書接了。
隱士系好圍裙,道:“兩位顧客,荷包蛋要煎的還是煮的。”
“煮的。”
“煎的。”
回答問題的兩個人対視一眼,又說。
“煎的。”
“煮的。”
隱士:“……”
他抄起鍋鏟,自作主張:“一煎一煮,你倆看著分吧!”
佳麗的新聞正在播放街道實錄,裡面還有刑天的代表警長在發言。她劃了幾下屏幕,道:“前天該炸死衛達的,讓他跑了真是可惜。”
蘇鶴亭說:“前天?我睡這麽久?”
“你以為自己是睡著的?是媽媽強行關了你的改造眼,它被病毒挾持,一直在干擾你的意識。昨晚你又輸了好久的液,都是謝……”佳麗想到隱士剛說的,不自覺地瞟他們幾眼,“謝先生在照顧你。”
蘇鶴亭被佳麗瞟得後頸發涼,他摸了摸脖子,有點心虛地端起水杯。
他們睡一張床,蓋一個被子,還用一個浴室。
隱士邊煎蛋邊說:“你腦袋裡那病毒哪來的?很難處理誒,不過你如果需要跟人意識連接,我這幾天正好有空。”
蘇鶴亭聽到“有空”兩個字,一口水嗆住,狂咳起來。他舉手否決:“不、咳不用,不需要,好好放假吧你。”
謝枕書把手帕遞給貓。
蘇鶴亭去拿,卻沒拿過來。他指尖不慎碰到了謝枕書的,那一刹那的觸碰交換著彼此的溫度。
——要死。
蘇鶴亭轉開頭,沒什麽表情,臉卻微紅。
明明只是指尖相碰,卻像接吻一樣,輕輕的,讓他再一次心跳加速。
第54章 外套
謝枕書松手, 收回指尖,握住了面前的水杯。水是冰的,他一飲而盡。
隱士被拒絕後很是鬱悶, 道:“怎麽啦?在連接這方面, 我可是專業的。別的不說, 我那虛化體的頭就是自己拚的,你知道要找多少數據嗎?我隻用了一個多月就拚好了。”他把煎好的蛋鏟進盤裡, 抽空回頭,問,“你臉怎麽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蘇鶴亭把手帕塞進兜裡, 斬釘截鐵地說:“我剛洗完澡, 熱。”他不給隱士問東問西的機會, 接著說, “這病毒是通過鬥獸場的接口進來的,我懷疑經常參賽的選手都中毒了。”
隱士忙不迭地放下煎蛋盤子,道:“什麽, 是鬥獸場的病毒?!那我豈不是也中毒了?可我拚頭的時候沒察覺到什麽異常啊。”
“你一年六場比賽全是代打,當然中不了毒,”佳麗挪動了下自己的改造腿, “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我們得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同伴,讓大家有所警覺。”
佳麗口中的“同伴”有很多, 他們遍布整個黑市,是拚接人消息網絡上的聯絡員。為了防止被刑天追查,他們通常不會直接見面, 而是通過各種隱秘的方式交換情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