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N05精準射擊,那近距離的威力堪比貼面炸彈,六發放倒了保鏢的先頭部隊。
謝枕書放下槍,再次換彈。他微微偏過的臉上還架著眼鏡,聽見密集的腳步聲,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正裝讓他看起來格外禁欲,尤其是在此刻,周遭那麽亂,他的領帶都沒有皺。
後面衝來的保鏢沒有死心,兩個人沿左右包抄,正繞向沙發,其中一個剛冒頭,就在下一秒被N05擊倒。血花噴湧,濺在距離謝枕書幾步外的地板上。
另一個忍不住說:“操!”
太準了。
一把N05落在謝枕書手裡,效果恐怖,不僅是單純的精準度,還有時機,每次都把握得極佳,全部打在要害,連遠近距離都始終保持在一個數值上,預判奇準。
保鏢對通話器說:“8樓內部要支援,通知武裝組,這是個硬茬,專業的!”
他話音剛落,後腦杓就一沉,他沒有磕下去,而是撐住了地面,但隨即,他的臉就被擊中了,整個人瞬間側滾出去。
保鏢用腳卡住沙發縫,陡然挺起身體,拔槍就射。子彈再次擊中玻璃,白色裙邊如浪花般翻過,接著,保鏢手中的槍就被踹飛了。他神色大變,說:“糟糕——”
蘇鶴亭抬腳踹在保鏢的側頸,把人朝著沙發踢過去。他力道很大,保鏢撞上把手,頭還沒有離開沙發,就被蘇鶴亭一腳給踩了進去。
蘇鶴亭說:“喂?”
通話器裡的人反應很快,說:“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
“嘭!”
蘇鶴亭開槍,把保鏢腦袋打開花。通話器掉出來,滾進血泊中,“刺啦”地響。他蹲下身,拉過保鏢的外套,隔著布料把通話器撿起來,說:“喂。”
通話器:“非法……你……槍……”
蘇鶴亭道:“聽不清。”
通話器那頭忽然暴怒,傳出和尚的聲音:“蘇鶴亭!!!你在乾嗎?你怎麽回事!”
蘇鶴亭甩了兩下通話器上的血,它還沾著腦花,怪惡心的,說:“我在講道理。”
和尚在那頭奪過通話器,道:“你在惹事!”
蘇鶴亭肩頭的西裝外套快滑掉了,他拉了一把,說:“不啊,我在講道理。”
和尚道:“你講個球!整個黑市的飛行器都在往交易場飛,你不要命了?!”
蘇鶴亭說:“和尚,你是個不錯的家夥,但你是個騙子。”
房間內槍聲不絕,和尚一愣,怒極反笑:“我——”
蘇鶴亭說:“你說刑天是新世界的反抗之火,將會和主神系統戰鬥到底,但你們對著大老板彎下了腰。你知道‘阿七’嗎?”
和尚道:“誰?阿七?阿七是誰?”
蘇鶴亭語氣平靜,說:“一個小孩,一個陌生人,一個被塞進負8層接客的卑微獸化拚接人。我不認識他,你也不認識他,整個黑市都可能不認識他,但他就是你和我。”
和尚道:“你今晚怎麽了?”
蘇鶴亭說:“我沒怎麽,我隻想對你,對大姐頭,對刑天說——”
他站起身,把通話器用力砸向牆壁。
“去你媽的反抗之火,去你媽的刑天的管控,去你媽的新世界法則!”
通話器碎了,掉在地上。
蘇鶴亭轉身把保鏢掉下的槍踢給蝰蛇,說:“阿秀在警長手裡,警長就在8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轉身跳下去摔死,二是衝出去被打死,你選一個吧。”
蝰蛇撿起槍,道:“警長在哪兒?”
隱士還蕩在半空,聲音被風吹得飄零:“盡頭的那個房間……”
門口的保鏢已經退到了牆後,謝枕書把打空的N05放回原位,接著手臂微沉,他側頭,看見蘇鶴亭掛在他手臂上。
蘇鶴亭說:“開房嗎?房間號是0001。”
謝枕書垂眸看他,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伸手把那西裝外套再次拉緊,淡淡道:“兩個人?”
隱士蕩回來,說:“不是啦……”
蝰蛇問:“你到底進不進來?!”
隱士心慌,一看腳下就臉色發白。他抱緊繩索,道:“我怕死!”
交易場的噴泉再度噴射,音樂齊響。但是立體廣告忽然停止,白色光束大亮,警報聲“嘀”地響徹黑夜。天空中幾架飛行器正朝8樓靠攏,探燈全部集中在隱士身上。
隱士說:“救命。”
“嗡——”
飛行器的發射彈頓時朝著隱士衝出。
隱士尖叫:“完啦!!!”
豈料吊繩上方驟然一晃,把隱士直接甩進了8樓。他扒住地面,都不需要人拉,自己就飛快地擠了進去。四個人抱頭,那一整面的玻璃登時全部炸裂,發射彈的火浪在這裡熊熊燃燒。
隱士說:“嚇死我了!”
牆後的保鏢趁機射擊,子彈迫使隱士又趴了回去。他跟蝰蛇擠在一處,精心打理的頭髮已經被吹亂了,可他還是摘下墨鏡,十分有禮貌地說:“你好你好,又見面啦。”
蝰蛇不理隱士,猛地爬起來,對著門口就射。三槍中一個,把正欲衝進來的保鏢擊倒。然而一個不夠,門口的保鏢想和飛行器前後夾擊,把他們一網打盡。
牆壁跟前的木製供桌上奉著一把通體漆黑的唐刀,蘇鶴亭把槍塞給謝枕書,拿下唐刀,掂量了下重量,然後拔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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