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雪亮,鋒芒畢露,是把值得被供奉的頂級好刀。
蘇鶴亭對皇帝的屍體說:“謝了。”
皇帝屍體如孵化的卵,癱在血泊中,白花花一片,很是刺眼。
保鏢閃身入內,先被謝枕書一槍擊中。他沒有倒地,因為後面的人拽住了屍體,用以掩護。可是對方沒走兩步,就被唐刀削過脖頸,那頭顱靜止,接著滾落在地。
蘇鶴亭不擅長這種長刀,他會的都是黑豹格鬥技,只知道基本的三指用力,腰部使勁,卻不料這刀這麽強,輕易就能削掉別人的腦袋。
謝枕書握住蘇鶴亭的左手手腕,道:“這是發刀手。”
他說著抬手射擊,一槍再中,把衝進來的保鏢牢牢釘在門口的位置。然後他松開蘇鶴亭的左手,又握住了貓的右手手腕,道:“這是輔助手。”
蘇鶴亭說:“哦。”
謝枕書道:“刺、劈、擋,記住了嗎?”
蘇鶴亭指腹貼著刀柄,前進一步,肩頭的西裝滑落。他冷不丁地說:“你好帥。”
謝枕書扣動扳機的食指卡頓一秒,子彈飛出,打中敵方,人死了,看似精準,和剛才一樣,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一發打歪了。
他頓了片刻,問:“……可以接吻嗎?”
到處都是敵人,還有槍聲和烈火,房間內彌漫著血腥味和燃燒味。這樣不好,也不應該,可是他很想問,也很想吻。
第92章 星光
蘇鶴亭手一抖, 刀先劈了出去,道:“等會兒!”
他說的是“等會兒”,不是“不可以”。得到回答的謝枕書拎起西裝外套, 把剩余的三發子彈全部打完, 門口轉瞬之間堆滿屍體。
靠在左側牆壁的保鏢扣上自己的防毒面具, 向通話器報告:“四個人,要突圍。”
他朝後面的人打出“進攻”的手勢, 然後轉身,對著門內發射催淚彈。
催淚彈“刺——”地閃出白光,噴射出滾滾白煙。蘇鶴亭單手掩面, 他的感官敏銳, 一瞬間就紅了眼眶, 感覺有淚水上湧, 差點就流出來了。
謝枕書迅速抬手,從後捂住了蘇鶴亭的口鼻。他掌心裡的手帕柔軟,也算一時的遮掩。
隱士在後面招架不住, 掩面流起眼淚來,隻覺得眼睛都被刺激得快要睜不開了,彎著腰道:“好、好卑鄙!”
保鏢掐點入內, N05對準白煙一頓射。可他扳機扣完,發現沒有見血, 便心知不好,正準備後退,忽然被謝枕書迎面一腳, 給踹到了後面人的身上。
謝枕書擒住槍口, 往上抬,同時再踹一腳, 踹在保鏢的側腿窩。保鏢腿窩一痛,單膝跪地,沒來得及抬頭,就被謝枕書屈膝狠撞了幾下,向前栽倒。
保鏢後面的人哪敢再衝,立刻抬手,用肩部抵住槍,朝前方射擊。一發空了,下一發沒有打出,自己的防毒面具先挨了槍子。
蝰蛇端著槍口,說:“這催淚彈對我沒用,我還看得見,交給我!”
他啟動了仿蛇機甲,頭部三角形再現,短期內可無視催淚彈。雖然射得沒有那麽精準,但好在沒有偏得太遠,還是打中了對方的防毒面具。
保鏢的防毒面具碎了,帶有刺激性的白煙隨即鑽入,讓他連聲咳嗽,流淚不止。他不得不空出一隻手來遮掩口鼻,這期間蝰蛇的子彈“突突”亂飛。
謝枕書摁住了保鏢的頭部,撞向門框。保鏢被撞得耳鳴頭暈,身體沿著邊框向下滑。謝枕書拖住他,卸掉了他佩戴的催淚彈和燃燒彈,接著又卸掉了他的N05。
蘇鶴亭罩在西裝外套裡,用手帕掩著口鼻,鑽出白煙,拿唐刀撥拉屍體,悶聲問:“你有沒有事?”
謝枕書說:“沒事。”
他的植入體不明,但似乎不受這些影響,在催淚彈的煙霧裡行動如常。
隱士嗆得涕泗橫流,捂住口鼻也不管用,道:“這房間待不得了!”
後方的飛行器已就位,武裝組開艙探出身體。他們裝備齊全,在紅燈閃爍中朝室內大聲警告:“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夜風狂吹,武裝組的聲音卻格外清晰。不等室內的幾人回復,和尚就奪過發聲器,從飛行器中露出腦袋。他沒戴防毒面具,在半空中踩著飛行器的邊緣,為了讓蘇鶴亭看清楚自己,把半個身體都擠出了艙門,喊道:“你小子聽好!現在放下武器,把現場交給我來處理!”
他的光頭在燈光中十分地亮,因為喊聲用力,表情都略顯猙獰。
蝰蛇說:“別信他,刑天有幾個好人?這他媽是緩兵之計!”
隱士道:“哇,你還知道緩兵之計!”
和尚一口氣沒跟上,嗆在風中。側旁的飛行器降下垂梯,逮捕行動迫在眉睫,已經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區域武裝組組長能控制的。
蘇鶴亭眼睛酸痛,貓耳都耷拉了下來。他兩眼淚汪汪,敷衍地衝和尚揮了揮手,算作打招呼。
堵在門口的保鏢聽到支援聲,登時重整旗鼓,預備再衝。謝枕書腳踩破門,抬手把燃燒彈砸向了前方。
“呼——”
門口的地毯立刻燃燒起來,火勢洶湧,和室內的濃煙混為一體。保鏢的防毒面具配備不足,除了衝鋒的幾個隊伍,後面的人都露著臉。
謝枕書出門,兩槍擊翻了近距離的保鏢,然後開槍打爆了壁燈。他踹開屍體,繼續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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