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夫子:“……”
一時間愣是不知道怎麽反應,他好歹教過謝楨一年的時間,當初胡子都被氣得捋掉了好多次,性格之惡劣生平罕見,實在難以教化。
不然,上央宮也不會直接將謝楨送了回去,謝楨何止是自己身上有問題,他還帶著上央宮那些還不知事的弟子,將整個上央學宮攪得烏煙瘴氣。
李染:“我覺得……謝楨身上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教主似乎對這個秘密有一些了解。”
關夫子心道,光是能修複上央宮傾盡全力也無法修複的古器這一點,謝楨就不可能是傳言中的那般不堪,不然他上央宮算什麽?
只是,謝楨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他們上央宮的教主宇文浩然又知道多少?
關夫子年紀大了,很多心思都用在育人上,很少再管上央宮的事情。
沉默了一會兒,看來回去之後得找宇文浩然好好談一談了。
然後目光看向李染遞過來的拓本。
李染:“夫子,這圖案畫的是什麽?”
李染其實也好奇地研究過,可惜什麽也沒看出來。
關夫子博聞廣識,知天下事,或許能看出點什麽。
關夫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半響:“像是一張地圖。”
但這世間地理皆掌握在他心中,這張地圖和他已知的任何地理環境,山川河流的走向都不相同。
未知之地的地圖?
那到底是哪裡?
曾經去過古修士最後遺跡的五聖天,將這些古器碎片中的秘密看得極重,各自研究,只是到現在也沒有聽說誰研究出來一點什麽。
如今,上央宮有所進展,卻因為這一張地圖遭到了截殺。
這未知的地圖上說不定真藏著什麽。
關夫子研究了一會兒,這才道:“如今那絕世凶祟已經伏誅,你將這拓本帶回上央宮,或許教主能看出點什麽。”
李染趕緊應是。
本就耽擱了很長時間,如今阻礙清除,也是他該秘密返回上央宮的時候了。
李染的離開這次悄眯眯的,連東方欲曉都沒來得及告訴,只是讓關夫子代為轉告一聲。
整個登仙城,表面上看上去依舊平靜,那暗藏的洪流似乎根本不存在一樣,甚至因為清談會即將到來,熱鬧非凡。
比如,折花君,經常帶著一群無情聖天的小孩,敲鑼打鼓的在街道上表演,雜技,二胡,以及小雞恰恰舞。
謝楨路過的時候看過一次,他覺得無情聖天或許會來問罪,這都教成了個什麽樣了。
不過折花君的二胡倒是拉得稍微有些模樣了,謝楨有時候都能聽到一些熟練的旋律,而且對聲音波及范圍的控制也好了不少,不會一群一群人的哭天搶地,上吊跳河。
這門傳承是愈發得心應手了。
謝楨也經常帶著幾個門人往關夫子面前湊,為啥?
這麽好的夫子在這裡,他怎麽也得帶著去蹭蹭課啊。
大羅天現在的教育是不完整的,因為連個教基本知識的夫子都沒有,這麽下去,至少陳雲豹會變成一個字都不會寫的文盲。
這娃還太小,以前都沒開始識字。
現在看上去一天樂呵得不得了,等長大了,教成了個文盲,估計陳玄要提劍上門找個說法。
也不知道現在好心提醒陳玄再生一個還來不來得及。
這教書先生也不是隨便找的,若僅僅是識字也就罷了,但仙門的教書先生,啟蒙的不僅僅是文字,還有除祟的一些基礎。
這就不是凡間的夫子能勝任得了的,而且凡間那些夫子教的很多東西對修士完全無用,根本不需要修士花費時間學習。
謝楨愁著怎麽給大羅天的門人找一個好的夫子。
暫時也只能在關夫子這蹭一蹭課。
關夫子看向謝楨的目光就更加迷惑了。
謝楨那性子居然還能關心門人的學習情況?
以前自己都不好好學,現在倒是嚴格要求起來門人了。
關夫子看得都直搖頭:“上梁不正下梁歪,當初哪怕認真一點,也不至於教個小孩都束手無策,滿腦子一點聖賢文學都不會,誤人子弟。”
但內心多少有種舒坦感,以前不知道是誰啊,天天在他面前張牙舞爪地說什麽讀書無用,聖賢之言都是過時的狗屁,氣得人吹鼻子瞪眼。
現在卻知道讀書的好處了?
呵。
謝楨也挺尷尬:“以前不是沒有門人嘛,也用不著自己操心,現在有了這麽幾個門人,才知道有多累人。”
關夫子恩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你也非是一無是處,連我上央宮二十年都修複不了的古器都能修複,當初倒是我看走眼了。”
謝楨心裡一哆,這老夫子總是話裡有話,讓人心驚膽戰的。
其實謝楨也疑惑得很,不就是像拚圖一樣將碎片拚在一起嗎?上央宮的人當真自己修複不了,偏偏拿來給他修,若說上央宮的夫子沒有耐心,謝楨是怎麽也不相信。
關夫子說道:“讓我看看你修複的古器。”
他也十分好奇,正是因為他也嘗試修複過,才知道其中的難度,所以謝楨到底是如何修複的?
謝楨帶著關夫子進了製卡室,那古器就被謝楨隨意的收著,根本沒怎麽當回事。
將裝古器的盒子端了出來,揭開,露出裡面的古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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