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想咬一口又肥又大的兔子……柏空想到僅僅是看到兔子模樣的燈都有些發饞。
但是楚逸塵不理解他的真實想法,他見柏空這副模樣,隻以為是非常喜歡這個兔子燈,於是便走上前,想跟攤主買下來。
然而攤主卻說:“兩位公子,我們的花燈是不賣的,你們想要的話,得答對這些燈上的燈謎才行。”
還得答燈謎?柏空一聽到這種需要思考的事情就倒起了耳朵。
大概是他臉上為難的神色太明顯,攤主樂呵呵地安撫了一句:“這個兔子燈上的謎面不難的,只要打一個字,答對了就可以拿走。”
柏空往那寫著謎面的白紙上望去,如攤主所言,謎面確實很簡單,只有“赤兔”兩字,但柏空皺著眉頭,運用起肚子裡不多的墨水冥思苦想了一番,毫無思路。
楚逸塵含笑旁觀了會兒柏空糾結的模樣,見柏空實在答不出,便給了點提示:“赤兔非兔,是馬也。”
“馬也?”因為按楚逸塵的要求時常抄寫練字,柏空聽到這兩個字腦子裡下意識地就冒出了字形,進而聯想到這兩個字組裝在一起的模樣。
“是不是‘馳’?”柏空回答時語氣還有些不太自信。
“答對了!這位公子兔子燈拿好!”攤主笑著將兔子燈從掛繩上取下,遞給柏空。
柏空激動地接過兔子燈,一是他終於拿到了兔子,二是他竟然猜出了燈謎,雖然是在楚逸塵的提醒下,但這事回去說給柏樹妖聽,大抵也會為他的智慧側目。
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文盲妖怪了!
柏空一時間好似受到了什麽巨大的鼓舞,直感覺自己這麽些時日的苦學終於有了成果,於是興致大起,拿了兔子燈也不走,又留在攤位旁,想要繼續猜其他的燈謎。
為了驗證自己的智慧,他還特地跟楚逸塵說:“我自己想,你不要提醒我!”
“好。”楚逸塵笑意盈盈地應下。
柏空於是又開始冥思苦想,這回的謎面是“橋頭佳人相道別”,依然是打一個字,柏空想把赤兔的規律代入進去,卻愣是想不出個究竟,赤兔非兔,這橋頭佳人是個什麽東西?
一炷香後,他對自己智慧的短暫自信宣告破滅,求助一般的轉頭看向楚逸塵。
楚逸塵本來還想拿會兒喬,畢竟是柏空自己說的不要提醒,但被這小狗一樣的眼神一望,便繃不住了,解謎道:“橋頭是為木,佳人相道別,那就是佳離了人,是為圭,木加圭,是個桂字。”
“答對了!這位公子老虎燈拿好!”攤主又樂呵呵地去將老虎燈取下。
柏空恍然大悟,這謎面乍看摸不著頭腦,但被楚逸塵解開後又會發現,答案其實很簡單,他玩上了癮,即便已經和楚逸塵人手一盞燈了,卻還是賴在攤位上不走,繼續去猜別的燈謎。
當然,燈謎的答案再簡單,在沒有揭開時,依然是讓人一頭霧水想不出頭緒的,不過柏空不擔心,他想一會兒,想不出來,便轉頭去問楚逸塵。
問自家老婆嘛,不丟人!
“柴門聞犬吠,柴門是門,犬吠是為汪,門加汪,是潤字。”
“宿鳥戀枝頭,枝頭為木,鳥在木上,是為術。”
“日邁長安遠,將安字拆開,日字邁到安字裡頭,是宴字。”
楚逸塵侃侃而談,無論多難的謎面,他基本看一眼便知答案。
攤位上除了他和柏空,也有不少其他正在猜燈謎的人,他們絞盡腦汁想不出的答案,楚逸塵輕輕松松就答了出來,恍然的同時他們也不再猜了,都聚過來圍觀。
楚逸塵的燈謎越解越多,周圍圍觀人群也越聚越多,他偶爾碰上一個非常難的謎面,卻還是信手拈來地解開時,人群便會發出一片叫好喝彩,到後來,楚逸塵幾乎解出了攤位上所有的燈謎,攤主哈哈大笑地拱手:“公子好厲害,這攤位上的燈都是公子的了!”
“這……”楚逸塵看著這攤位上多達近百盞形製不一的彩燈,面露為難,他根本拿不了那麽多,而且他解謎本也不是為了要這些燈,只是因為柏空想玩,他陪他玩罷了。
“你要嗎?”他問了一下柏空。
柏空搖搖頭,他隻喜歡兔子燈,賴在這兒不走一開始是覺得解燈謎好玩,後來則是因為楚逸塵解謎非常厲害,旁人為楚逸塵的文采發出驚歎時,柏空就會有一種自豪感,畢竟這個那麽聰明那麽厲害的人是他老婆。
既然他和柏空都不想要,楚逸塵便將燈分給了在周圍圍觀,自己答不出燈謎只能眼巴巴看著他們的孩子,說出分燈的決定後人群中又是一陣歡呼,還有孩子在家長的攙扶下熱情地擠到楚逸塵面前來,要把手上剛買來的糖人送給他。
人太多太擠,楚逸塵招架不住,連忙衝柏空使了個眼色,柏空立刻會意,他身形高大,肩背有力,分海一樣的分開人群,然後拉著楚逸塵就跑。
燈火輝煌的長安街上,他們手拉著手一起逆著人群逃跑,不覺得驚險,反倒有幾分浪漫。
跑了足足有一炷香,柏空確認方才那群人已經跟不上來了,方才停下。
跑了那麽久柏空大氣都不喘一下,楚逸塵則累到氣喘籲籲,靠在旁邊的石橋欄杆上,平複呼吸加休息。
柏空陪著他休息,休息的時候,他又閑不住的站在石橋上朝河面上眺望,問楚逸塵:“他們為什麽往河裡放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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